“肯定是要去的。”


    林放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寧雨兒,哪怕從寧裴風這裏得到了關於寧雨兒的確切消息,寧雨兒現在是安全的,可林放也不能夠避免心中的思念之情。


    “誒……”


    可林放又不禁想到了遠在天鳳殿,目前還不知道是在哪個地方,在不在蠻域,唐婉就在天鳳殿啊,也不知道這麽久過去了,婉兒還好嗎?


    林放越想越是苦澀,還有嶽梓薇,還有南宮苡萱。


    “想來那六丁教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殺迴來。”林放想了一想,對著寧裴風和老人葛豈庸說道:“我打算現在就去玉妙玄宗。”


    “小友不必擔憂我蒼台山,正如小友所言,短時間內,那六丁教應當不會再殺迴來,何況他們已是折損了一位使者。”葛豈庸笑容燦爛,蒼台山能夠渡過此次危機,全靠了林小友,更有一番論道,讓他受益良多,他自然是感激不盡。


    “路上也要注意小心。”寧裴風點點頭道。


    林放抱了抱拳,便準備離開,他隻在蒼台山上待了差不多半天的時間,算上之前的戰鬥,也就半天多一點。


    “林小友。”蒼台山山主葛豈庸忽然叫住了林放,林放神情疑惑地望去。


    “這一路上,如果遇到幻夢軒之人,小友最好勿要展露魔道氣息。”葛豈庸語重心長地勸誡道,似乎這裏麵有什麽隱情一般。


    “幻夢軒?”林放一怔,旋即才想起來,幻夢軒乃是雲海境十三大道宗級之一,同樣有著合道境大能坐鎮,實力極強。


    幻夢軒和飄雪道宗相似,所修習的力量也比較適合女子,當然,男子也可,因此幻夢軒之內,女弟子和男弟子一半一半,而且前者還要更多。


    當然,整個雲海境,最純粹的女子宗門,就隻有玉妙玄宗,其次便是飄雪道宗和幻夢軒這種,因為宗門的道法傳承適合女子修習,使得門中主要弟子為女弟子,但也有男弟子的這般勢力。


    隻是,葛山主為何要提醒自己幻夢軒一事呢?


    “唉。”葛豈庸歎了一口氣,似乎也不敢說,或者說不太清楚,他隻是道:“不錯,小友聽我之言最好,否則若真是遇上,可能會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煩。”


    林放拱了拱手,雖然他不怎麽在乎,但是他知道葛豈庸是好意。


    “多謝葛前輩提醒,我記住了。”


    林放旋即就離開了蒼台山。


    蒼台山上的弟子,諸多道境長老,目光敬畏而好奇地望著那個墨衣鬥笠劍客踏雲離去。


    蒼台山弟子們隻是聽說,是那個墨衣劍客出手,拯救了蒼台山,堪稱力挽狂瀾,並且還斬殺了六丁教的一位使者。


    有長老感歎道,便是雲海境的七位公子,都不如那墨衣劍客。


    當然,也有道境長老神色低沉,憂心忡忡,可能是覺得那人是個魔修,極有可能會給蒼台山帶來更大的麻煩。


    心懷感恩者,心懷不忿者,惡意者,皆有。


    ——


    話說那飄雪道宗的一行弟子,在飄雪玉女白秋水的帶領下,也朝著太魚湖蒼台山支援而來,且一路上也是不斷斬殺出沒的邪修,隻是他們的速度比起林放來,要遠遠不如。


    當蒼台山的大戰都結束後,飄雪道宗前來支援的弟子也還未趕到。


    蒼台山周圍相鄰的兩大門派,皆是第二序列門派,即五靈山和血煞穀,隻是此刻的血煞穀和五靈山已是空空如也。


    雖然血煞穀五靈山的人,隻有一部分在此前的圍攻蒼台山大戰中被林放斬殺,還有更多的人存活,隻是他們卻是不敢再迴到自己的宗派駐地。


    因為,他們已經臣服了六丁教!且本來要滅掉蒼台山,可誰曾想被一個魔道修士橫插一腳,不但沒能滅掉蒼台山,反而狼狽逃竄。


    因此,血煞穀和五靈山,已是沒辦法繼續待在明麵上,以雲海境正道門派的身份存在,蒼台山必然會將他們兩大勢力墮入邪道,臣服六丁教的消息傳出!


    六丁教的白袍使者臉色最為陰沉,最為暴怒,因為與他共事多年的夥伴居然死了!被一個魔道修士給斬殺了!


    這讓他驚恐後怕的同時,又極度憤怒,恨不得將那個魔修給抽筋扒皮,煉骨熬血,可他更為恐懼。


    白袍使者看著周遭狼狽的六丁教教眾,他臉色異常難看。


    “為什麽那魔修要對我六丁教出手?難道他不知道,隻有依靠我邪道,他們被關押在亂魔淵的魔道囚徒,才有可能逃出來嗎!”


    白袍使者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可惜的是,沒有誰能夠迴答他的問題,誰也不知道,那個魔道修士,為什麽要對六丁教出手,為什麽要相助一個雲海境的正道勢力。


    他們也不知道那個魔修從何而來,是不是那些魔道囚徒中的一員。


    “此事必須要傳迴去,務必要讓那邊給我六丁教一個交代!哼!”白袍使者終於平靜了心緒,他掃了一眼從另外兩個方向匯聚而來的血煞穀和五靈山。


    血煞穀穀主和五靈山山主也是極為狼狽,他們畢竟也隻有入道境巔峰,更為怕死,更加不是那個魔修劍客的對手。


    “走!”


    白袍使者終是決定撤離,此次本來也打算來一個雷霆行動,將蒼台山覆滅,如此一來便可以蒼台山血煞穀五靈山為基點,繼而擴大到整個太魚湖,將太魚湖這一帶都掌控。


    可蒼台山這個節點卻是出現了問題,並且他們這一方還死了一位使者!


    使者啊!這可是破道境的尊主!哪怕放在全盛時期的六丁教,也不是隨便可以隕落的人物,隻是暫時沒有恢複到破道境的修為罷了。


    然而這樣的人物居然就這般死了,白袍使者不想接受,也無法接受,他更為憤怒,他要質問,為什麽有魔修出手,壞他六丁教的計劃!


    六丁教血煞穀五靈山這些人,最終隱匿在了雲海境這片大地上,不知所蹤,不知道撤迴了哪裏的據點。


    飄雪玉女白秋水帶著飄雪道宗的弟子朝著蒼台山趕去。


    路上卻是瞧見了一個背影。


    一個踏著白雲飄去,身著墨衣背負古劍的家夥。


    飄雪道宗之中,卓一凡木清雅這些弟子立即就認了出來:“就是那個魔修!”


    卓一凡神色敬畏而忌憚,木清雅小臉微微一紅,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其餘的一些弟子神色不一,但大多是敬畏恐懼,崇拜者亦有之。


    至於另外的沒有見過那墨衣魔修的飄雪道宗弟子,則是神色好奇不已,到底是怎樣的魔修,竟然實力會那麽強?而且據說年紀和他們一般,甚至是比他們還要年輕!


    一身白裙的女子白秋水翩翩掠起,如若孤鴻,她出現在了那個踏雲而走的墨衣劍客之前。


    林放止住腳步,微笑道:“白仙子,又見麵了。”


    望見那青年俊朗溫和的笑容,白秋水沒來由地心頭怦然,尤其是腦海中仍然迴蕩著,對方一劍斬敗三大邪子的一幕。


    白秋水款款一禮,聲音略顯清冷,卻又宛如黃鶯啼鳴般動聽,她說道:“多謝這位公子,兩次相助我飄雪道宗。”


    之所以是兩次,第一次是對方救下飄雪道宗的一支弟子隊伍,第二次則是救了她。


    而那個時候,白秋水並不知道第一次的事情。


    氣氛微微凝滯,白秋水沒有等到對方的迴應,她目光微抬,隻見那身穿墨衣頭戴鬥笠的劍客青年,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視線似乎打量著一些特殊的地方。


    白秋水臉色慍怒,剛有的對這人的一絲好感就這樣散去,冷冷道:“魔修果然是魔修!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真是登徒浪子!”


    “哦?”


    墨衣劍客笑容邪魅,往前踏出一步,那強勢而霸道的目光,竟然使得白秋水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


    隻是此刻兩人皆是虛踏在半空,她後退便是朝後方的虛空退去。


    “白仙子當真不記得在下?”


    林放將鬥笠取下,容顏這迴是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隻可惜白秋水聽聞他的話,雖然在仔細思索,可仍然不曾響起。


    白秋水黛眉微蹙,聲音稍稍緩和些許,可依舊冰冷:“公子曾經見過我?”


    林放想了一想,雖然之前心頭有過一些調戲一下此女的意思,畢竟誰讓那個時候,在凡人島嶼南宋國,這女子那般高高在上盛氣淩人呢?


    雖然那個時候林放隻是記在心裏,不敢也不想招惹對方,可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的林放,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小武者,他是《唯我經》傳人,是一位純粹而正統的魔道修士!


    無論是戰力還是手段,林放早已今非昔比,便是白秋水這位雲海境的飄雪玉女,也絕非是他的對手。


    能夠稱得上“玉女”之名,與東方落月並列為雲海境三玉女之一的白秋水,又豈會是平常之輩呢?


    無論天資,還是容貌,白秋水都不輸於東方落月,更是有著自己的特點氣質,林放自然也心動,因而先前生出過調戲此女一番,過過癮的念頭。


    可林放又不免想到了遠在異鄉的唐婉,還有與南宮苡萱去了[聖域]的嶽梓薇,以及不曾見到的寧雨兒,也就熄了這股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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