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對絕情穀的這些花花草草很感興趣,但立即就得到了侍女的提醒。


    “這些花草全部都是有毒的。”


    經過提醒,桃枝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花草中是有一塊牌子提醒有毒無毒的。


    這讓桃枝嚇了一身冷汗。


    “真不愧是絕情穀,隨便一朵花都有毒。”


    一行人在穀中隨便走了走,頓時就改變了主意。


    “不行,這裏麵的劇毒植物太多了,而且光線太黯淡,一不小心,被某種劇毒植物的花瓣,毒刺弄傷,指不定就得中毒。”


    遊玩了一會兒,桃心說道。


    本來她想著一進絕情穀就趕緊找劇毒植物融合到百毒解母液裏麵去,然而這黑燈瞎火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絕情穀的燈火都聚集在南麵和東麵,這是宴客,會談,居住的地方,絕情穀的主要建築都在這兩個方向,至於西麵和北麵,那就是漆黑一片了。


    “也對,我們的血毒可還沒解呢,別到時又多中幾種劇毒,那可就壞事了。”


    眾人一聽,想想也是這麽一迴事,便打算返迴宴客大廳了。


    而現在天色已經黑成這般,仍然在絕情穀中遊蕩的人,還真沒有,就他們這一群人了。


    至於和十人混在一起進入絕情穀的錦繡書生四人,在進了絕情穀之後,就四處觀察著,估計是在觀察地形。


    見桃心十人往宴客大廳走去,四人也跟了上來。


    絕情穀的南麵和東麵那是最為熱鬧的,尤其是宴客大廳之中,以及宴客大廳之外。


    此刻聚集的武林人士已經超過一百之數,客廳內酒肉甜點都齊全,還有絕情穀專門培養的美麗侍女載歌載舞,而宴客大廳外也是隨意地坐著一些人,圍成一個圈,中間燃著篝火,也有侍女隨風起舞。


    可謂是快活快哉!


    這麽多武林人士當中,有很多人,時不時地把目光放在人群中身著“嵩山劍派”衣袍的弟子身上。


    嵩山劍派的來人,有大長老柳寒,嵩山少主段辰宇,以及眾多精英弟子。至於大長老柳寒,則是在貴賓院落休息,並沒有來到這裏。


    想來也是,畢竟是嵩山劍派這麽強大一個門派的大長老,身份實力都在那擺著呢,怎麽可能和普通的武林人士相聚在一堂?


    不過嵩山劍派的弟子倒是都來了這邊。


    而作為嵩山少主的段辰宇,自然是備受歡迎,尤其是年紀輕輕,便達到禦空境第五重的境界,著實是令人羨慕,連嫉妒都沒有。


    因為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也就少有人嫉妒了。


    就算是扶風散人的弟子,徐勁風等人,以及那飛刀派門下的弟子,也是對段辰宇敬畏崇拜不已,至於嫉妒,壓根都沒資格。


    此時,乃是臘月十七日晚,戌時。


    “木魚聲聲,少林寺的人?”


    當絕情穀外傳來木魚聲時,宴客大廳內的眾人全都聽到了,疑惑不已。


    這大晚上的,莫非有佛門的和尚到來不成?


    而作為中州少室山少林寺的鄰居,嵩山劍派,是最為熟悉少林寺的木魚聲了,基本上每天都能夠聽到若有若無的木魚聲,從少林寺傳到嵩山劍派。


    而此刻,嵩山劍派的弟子第一時間就猜出了,這一定是少林寺的人。


    “段少掌門,敢問可是少林寺的人來了這絕情穀?”


    聽見嵩山劍派弟子的低喃,有人好奇地朝著段辰宇問道。


    “應當是少林寺的人。”


    段辰宇也有些疑惑,他嵩山劍派一行人離開嵩山的時候,可沒有見到少林寺的人也離開少林寺,莫非是在他們之後離開的少室山?


    可這少林寺的人來絕情穀參加婚宴,這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奇葩的緊。


    不久後,宴客大廳之前,就走來了十來人,正是桃心一行人。


    瞧見來者人數不少,眾人還以為是什麽門派,結果並不是,看穿著似乎都隻是散人俠客。


    “咦,馮濟源?”


    剛走到宴客大廳附近,有人揉了揉眼睛,朝著人群中的馮濟源望了一眼,似乎是認識。


    馮濟源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愣,聞聲望過去,果然發現一個相識的人。


    “老張啊,原來你也來了。”


    老張聽見馮濟源的迴應,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頓時笑道:“這兩年倒是沒怎麽看到你們,賢伉儷可好?”


    顯然,此人也是認識雌雄大盜兩人的,也許關係還不錯,故而這樣問道。


    “哈哈,有勞關心,我們好得很。”


    男盜馮濟源和女盜陳蓮兒對老張點了點頭,又掃了掃四周,想看看還有沒有認識的人。


    一行人走進了宴客大廳,其中還有不少空位,他們就正好坐了下來。


    宴客廳中的七裏風瞧著這走進來的十四人,剛開始還覺得沒有什麽,可接著,他似乎是在其中發現了一個特別的人。


    十四人就坐在宴客大廳南角落一方,這裏的空位倒也足夠,沒有人坐。


    屠千忽然發現有個小子眼睛賊溜溜地看著他,上下打量著,就好像打量大姑娘一樣。


    屠千皺了皺眉,這小子他很陌生,根本就不認識,但對方為什麽會這般打量他,仿佛認識一樣。


    當十四人走進來之時,宴客大廳中的一處,有些騷動。


    隨即三道人影便起身,朝著桃心這邊走了過來。


    這三道人影中,有一個黑須中年,身著華袍,另外兩個青年,都是二十七八歲。


    “琳兒,你怎麽也來了?”


    原來這黑須中年,正是天醫穀張家家主,也是桃心的父親。另外兩個青年,則是桃心的哥哥。


    桃心抬頭,說道:“爹,我和諸位哥哥姐姐們也是來這裏玩的。等迴頭有機會了我再迴家看看。”


    張家主見自己的女兒已經結識了這麽多的武林人士,而且看起來關係極好,略微詫異,他已經有好幾年沒見到自己的這個小女兒了。


    但此刻人多眼雜,他也不好說什麽,點了點頭,便又轉身走了迴去。


    另外兩個青年衝桃心眨了眨眼,他們主要是跟著父親出來見識世麵,不好亂說話。


    “張兄,你認識那群人嗎?”


    由於桃心這一夥人年齡不一,桃心年紀最小,二十歲出頭,但桃山六俠中,三十來歲的有幾人,四十來歲的也有,而黑白雙煞二人更是四十來歲,男盜馮濟源也差不多,女盜陳蓮兒三十來歲。


    至於錦繡書生四人,除了獨眼龍摩梟和刀疤漢屠千四十多歲之外,馮燁和玉羅裙都隻有三十出頭。


    “嗯,隻認識一個,其他的倒是不認識。”


    張家主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想多說。


    宴客大廳中的侍女依舊載歌載舞,穿著輕紗薄裙,大廳中的武林高手們交談著,大口飲酒,大口吃肉,倒也沒有因為新進來一夥人而有什麽變化。


    嵩山劍派少主段辰宇時不時地看向桃心等人這邊,他感覺這夥人中有幾個的氣息很是隱晦,他根本查探不出來。


    不過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都很一般,遠遠不如他,他也就認為那幾個氣息隱晦之人,是修為境界太低了,以至於他感知不出來。


    南角落處,屠千低下頭,對身旁的獨眼龍摩梟說道:“十一點鍾方向,那裏有個小子一直在看我,我感覺我是不是被他發現了。”


    摩梟聞言,頓時一愣,他抬起頭來,朝著屠千所說的方向望過去,隻是看到了兩個碰杯飲酒的青年。


    他看到的這兩人,正是七裏風和徐勁風,不過看起來很正常啊,摩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我看沒什麽不對的。”


    莫梟低聲說道。


    屠千抬起頭,果然發現那小子沒再繼續看他了,屠千想了想,道:“也是,我這麽多年沒來過鄂州,不可能還有人認識我,那小子這麽年輕,更加不可能。”


    這時,兩人突然發現身邊的錦繡書生馮燁一直低著頭,身子有些顫抖,氣息有些按捺不住。


    “馮燁,你怎麽?”


    摩梟剛問出,就發現玉羅裙給他們眼神示意了一個方向,兩人順著望過去,望見了嵩山劍派的一行人,其中一人還是嵩山劍派的少門主。


    頓時,兩人恍然。


    馮燁與嵩山劍派可謂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自己的家族幾乎被對方滅了,除了少數的年幼族弟逃出外,再無活口。


    馮燁在這裏見到嵩山劍派的人,不可能沒有想法,他來到絕情穀,一是和三人一起來,畢竟相互幫忙,擊殺仇人,二來就是想看看嵩山劍派會不會有人來絕情穀。


    結果果真有嵩山劍派的人來。


    “馮燁,冷靜!”


    最終,獨眼龍摩梟伸出手掌,拍在馮燁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想殺人,但我們也想,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四人原本的計劃是暗中觀察,在長孫天林的大婚喜宴上再大鬧,並且,到目前為止,四人也就隻看到了馮燁的仇人,即嵩山劍派的人。


    而若是現在就出手,那豈不是會打草驚蛇?摩梟的仇人,琅嬛山五相宗的人還未來,也不知到底來不來,而玉羅裙的仇人,血衣門的人,也不知有沒有到。


    至於屠千的仇人,絕情穀之主長孫天林,就更不用說了,屠千一人肯定是殺不掉的,隻有大家一起聯手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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