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伸手將小盒子撈在手裏,又拆開了絲帶。


    這次裏麵依然還有一隻小盒子。


    紅色的絲絨在燈光下質感十足,和滿地的玫瑰花瓣重合在了一起。


    簡夏心頭不覺一跳,驀地抬起眼來。


    傅寒筠的眼神極亮,好像麵前的燭火全都燒進了他深深的眼眸裏。


    見簡夏沒動,他微微傾身,將那枚絲絨首飾盒握到了自己掌心裏。


    啪的一聲,盒蓋彈開,他手指微彎,勾出一枚戒指來。


    “簡夏,”傅寒筠含笑在簡夏麵前單膝跪地,認真地將戒指舉到簡夏麵前,“你願意嫁給我嗎?”


    簡夏:“……”


    心髒在胸腔裏跳得飛快,簡夏的眼眶慢慢發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傅寒筠握了他一隻手到自己麵前,認真看著他微微紅起來的眼睛。


    簡夏抿唇,瘋狂點頭。


    傅寒筠微微笑了起來,低頭在簡夏細白的手指上吻了一下,隨後將戒指套在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戒指很簡單,銀色的素麵,內圈刻了兩人的姓氏,f和j,中間以一顆小小的愛心相連,戴在簡夏手上正正好好。


    “今晚戴一晚。”傅寒筠笑著低頭,將自己柔軟的唇瓣印在簡夏潮濕的眼睫上。


    “嗯。”簡夏點頭,取出首飾盒裏大一些的那枚戒圈,套在了傅寒筠右手無名指上。


    一左一右,握手的時候恰好可以用戒圈摩挲到戒圈。


    “現在,”傅寒筠彎腰,將簡夏打橫從地上抱起來往床邊走,“是不是該和''老師''開展一下我們的浪漫之夜了?”


    第99章


    清晨, 天剛蒙蒙亮,簡夏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隨後伸手往旁邊探了探。


    身畔的位置已經空了, 但被窩裏仍殘留著傅寒筠身上淺淡的溫度。


    簡夏悄無聲息地張開眼睛,果然, 窗前的書桌上,台燈的亮度調到最低, 傅寒筠已經在埋頭工作了。


    傅寒筠總是很自律, 這是簡夏後來才知道的。


    每天清晨早起處理公務,鍛煉身體, 早餐,上班……


    從一個病秧子到精力旺盛, 總會讓讓簡夏生出一種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感覺。


    簡夏悄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 將被窩中的左手拿出來,放在眼前仔細地看。


    昨晚被傅寒筠這樣那樣,最後直接累得睡了過去, 他還沒來得及仔仔細細看自己手上的戒指。


    戒指是啞光的, 但在昏暗的光線裏卻格外醒目,襯得他的手指更加細白漂亮。


    簡夏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 捏著戒圈在手指上轉了好一會兒,一雙眼睛裏全都是笑意。


    像是恨不能把這枚戒指嵌進眼睛裏去一般。


    下意識地, 他將左手握緊, 指尖扣在向著手心的戒麵上,然後偏頭去看傅寒筠的背影。


    傅寒筠早上大約又洗澡了, 黑發略顯潮濕, 背脊挺直,朦朧的光影裏, 肩膀又寬又直。


    正看得出神,傅寒筠忽然動了動,隨即迴頭看了過來。


    簡夏忙閉上眼睛裝睡。


    房間裏很安靜,片刻後床沿忽然往下陷了陷,傅寒筠傾身過來捏了捏他的鼻尖。


    “別裝了。”他笑,“大老遠都看到你睫毛一直打顫。”


    “你眼神這麽好嗎,傅寒筠?”簡夏隻得笑著張開眼睛。


    “你睫毛太長。”傅寒筠笑著抬手,指腹彈鋼琴一樣掃過他纖長的眼睫,癢的簡夏直笑。


    傅寒筠笑著把拖鞋踢了,隨即麵對著簡夏側身躺了下來。


    他將他的手拉過來握在自己手心裏,用自己手上的戒指磨了磨簡夏手上的戒圈。


    這是他親自設計的,世界上獨有的一對戒圈,隻要有人看到它們,就會知道他們是最恩愛的一對兒。


    “八點半就要拍攝,”簡夏半張臉埋進枕頭裏,一雙眼睛彎著,“也該起床了。”


    “你再躺會兒,等會兒早餐送進來你再起床。”傅寒筠捏著他的手指玩兒。


    兩個人躺著說了會兒話,東拉西扯,沒什麽重要的,但卻又很幼稚地因為是說給對方而十分快樂。


    直到送餐人員敲響了房門,簡夏才撐著坐了起來。


    簡夏起床,洗刷,從洗手間出來時,傅寒筠已經把早餐擺在了餐桌上。


    量都不算大,但中式西式的都有。


    因為簡夏畏寒,他還特意為他點了一份酒釀蛋,上麵撒了燦金的桂花,香氣撲鼻。


    用過餐,簡夏戀戀不舍地將戴了一整夜的戒指從手上摘下來,和之前傅寒筠送他的那枚平安扣串在一起,戴到頸間掩在了衣領裏。


    兩人分開下樓,傅寒筠迴公司,簡夏則直奔片場。


    去片場的路上,朱茜向他匯報了下最近收到的本子,以及商務方麵的情況,孫培培則向他大體講了下昨晚頒獎典禮後的網絡輿情以及妖師即將啟動的宣發活動。


    “這部電影咱們是主角,還是要留下足夠的時間給片方的。”孫培培說,“今天過去我就跟沐姐協商下你後麵的拍攝時間。”


    “沐恩是夏日娛樂的人,她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倒是周老師那邊,”他頓了下,“還是我來說吧。”


    “那就最好了。”孫培培笑了,又說,“你不知道,你昨天得獎,你的粉絲們有多開心。”


    “哦?”簡夏眼睛裏浮起笑意來。


    對一個專業演員來說,任何一個獎項都是觀眾對自己努力與付出的認可。


    男配角獎說重沒有那麽重,但說輕也絕對不輕,對簡夏而言同樣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是他走向更高位置的踏板與基礎。


    但對粉絲們而言,或許值得慶祝,但也覺對不是值得拿出去炫耀的成績。


    “多高興?”他好笑地問。


    “要不你自己看看?”孫培培說。


    簡夏聽話地點開手機,進了自己的超話。


    實時動態飛速更新,粉絲們簡直像是在過年一樣。


    【老粉的心酸你們不懂,當年好不容易發現一顆苗正條順的好苗子,結果一部戲下來就熄火談戀愛去了,你們不知道那種恨不能嘔血的感覺,當時真沒人能想到夏夏還會有今天這樣的盛景。】


    【姐妹我懂,雖然隻是最佳男配角獎,但在咱們家真是比影帝還香,想當年連續幾年一點消息都無的時候,誰還指望著夏夏還能拿獎啊。】


    【夏夏什麽都好,就是有點戀愛腦,隻想求他誰都不沾,獨美就好。】


    【是的,他是那種一談戀愛就熄火,但是單身時就可以帥氣地大殺四方的人。】


    【如果是網上嗑得那一位,其實也不是不行吧,頂級的啦,國內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了。】


    【雖然我也嗑,但還是不要當真的好,f家是那麽容易進的的嗎?而且我也隻是偷偷嗑,最煩網上好不容易有個兩人相關的物料出來,剛心潮澎湃了一下,就有人說不配不配,癡心妄想什麽的了。】


    【啊,要是真的就好了,我翻了翻夏日娛樂之前的電影,很少和公司外部的演員可以連續合作這麽多部劇,除了夏夏真沒有第二個了。】


    【樓上姐妹,剛說希望他獨美的不是你嗎?】


    【那也要看什麽人不是?雖然我也隻是偷偷嗑……】


    【……】


    “哦,”簡夏看了半天,恍然大悟,“我的粉絲不支持我談戀愛,但是支持我和傅寒筠談戀愛。”


    孫培培:“……”


    朱茜:“……”


    “你粉絲說你戀愛腦可真沒說錯,”朱茜忍無可忍,“人家培培是暗示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像之前那樣撂挑子了。”


    又偏頭對孫培培解釋:“可能我忘了和你說,那時候是因為他要高考,他媽媽又生病,確實沒辦法拍戲才不得不暫停的。”


    幾個人說著話,車子已經到了片場。


    “對了,”下車前朱茜又說,“昨晚雪鷹老師發了郵件過來,要為你和薛戎老師報名來年三月底的龍城國際電影節,投報獎項分別是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


    電影節的報名工作要提前三個多月,所以即便妖師還未上映,也可以提前報名。


    “不過,”朱茜說,“如果不算春節檔幾部大製作的話,咱們最強勁的競爭對手應該還是萬泉老師。”


    “嗯,沒關係。”簡夏笑了下,“萬老師當得起這個雙料影帝。”


    之前傅寒筠和他講過,妖師不是很容易拿獎的片子,但在票房上卻很有希望衝擊年冠。


    所以,他並沒把拿獎的希望放在這部電影身上。


    而且,在拿獎之前,他也確實需要一部自己主擔的高票房電影。


    雖然之前黑色.童話和洪流的票房都還不錯,甚至於黑色.童話還是那一年的年冠,但準確來說,主擔並不是他。


    妖師作為他真正意義上飾演男主角的第一部電影,他希望自己可以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來。


    不是靠著其他更厲害的同事們,而是他,簡夏,也可以將票房扛起來。


    簡夏邊說話邊推門下車,朱茜緊緊跟隨其後,隻有孫培培愣了好一會兒才推開了車門。


    雖然已經跟了簡夏那麽久,但她仍時時被簡夏感動到。


    簡夏永遠都會尊重競爭對手,更不會議論人非。


    這麽長的時間裏,就連周禮的壞話,他都沒說過一句。


    孫培培拎著手提袋的手緊了緊,依然有些難言的擔憂。


    簡夏有沒有想過,不僅來年的龍城國際電影節,就連來年的金鷗電影節,他還是要跟萬泉打對台的。


    周長山肯定會為“一無所有”的兩位主演都報上最佳男主角獎項的。


    一無所有拍攝已近三個月,孫培培全程跟在旁邊。


    簡夏與萬泉兩人你來我往,你進我退,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間全都是戲。


    要真說誰比誰差,或者誰比誰更好,真的很難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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