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見狀,一把抓住了白南知的衣領:“你哥呢?”


    白南知連忙指了指樓梯口:“在樓上臥室呢。”


    秦艽聽後二話不說,小跑著朝樓上而去,白南知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在他們上樓之後,身後秦老家的保姆和警衛才抱著孩子進來,鐵山見麵也沒有跟上去,而是趕忙招唿這幾人。


    來到臥室,床頭上已經上了各種儀器,淩遊就躺在床上帶著唿吸機一動不動,屋內有兩名護士和一名醫生在專門看著淩遊的情況。


    秦艽上前走到淩遊的床邊蹲了下來,拉起淩遊的手,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老公,你怎麽了?別嚇我啊。”


    可任由秦艽怎麽唿喚,淩遊就是沒有一點反應。


    抱著淩遊的手哭了一通,樓下的醫生們也上了樓。


    秦艽擦了擦眼淚,長舒了一口氣,接著便轉身問道:“我愛人身體怎麽樣了?”


    一名看起來六十多歲的省保健局領導聞言便上前說道:“淩市長是由於受到打擊,才病倒的,當下幾天來始終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我們診斷過後感覺,應該是痰蒙心竅來的,就是,急火攻心,化火生痰而至。”


    秦艽沒了耐心:“我就想知道,該怎麽治?能把他給治好。”


    醫生聽後臉色有些為難:“這位,呃...淩夫人,這兩天來,我們也試了幾個方子,可見效甚微,還請希望,能夠給我們一點時間。”


    在認識淩遊之後,秦艽就沒怕過病這個字,她覺得,自己的老公就像手持銀針的神仙一般,什麽病在他眼中,都能輕飄飄的化解,但現在,當淩遊病倒了,秦艽真的怕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沒了底氣。


    秦艽現在多麽希望,那個氣質溫潤,頷首向人說‘幸不辱命’的男人,可以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安穩住她此時慌亂的內心。


    秦艽急的走到窗邊,用手向後攏了一下頭發,思慮良久後,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但這個念頭,卻在她心底升起來又壓下去,壓下去但又忍不住升起來。


    良久後,她還是做了決定,將手機拿出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就聽那邊傳來了魏書陽和藹的聲音:“是艽艽啊。”


    秦艽忍著想要哭出來的情緒說道:“魏爺爺,您在忙嗎?”


    魏書陽嗬嗬笑道:“剛停診,吃點東西。”


    頓了一下,電話那邊的魏書陽便問道:“艽艽啊,你打電話有事?淩遊呢?”


    秦艽一聽便忍不住了:“魏爺爺,淩遊病了。”


    “病了?”魏書陽聽到這兩個字,將手裏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怎麽病的?現在如何?”


    這麽長時間以來,淩遊這邊發生的事情,都始終瞞著魏書陽,包括淩南燭被綁和淩遊受傷的事,魏書陽都一概不知,所以一時間秦艽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魏爺爺,您能來一趟嗎,一句兩句,我說不清。”秦艽抽泣了兩聲道。


    魏書陽聽後連忙說道:“好好好,我,我今天就到,今天就去,你別急啊艽艽,別急。”


    秦艽聽後卻也急忙安撫著魏書陽,生怕魏老爺子再因為心急出點什麽事:“魏爺爺,您別急,在家裏等著就好,我這就讓人去雲崗接您,您等著就好。”


    魏書陽聽後便道:“好,我知道了,對了,你簡單和我描述一下,小遊當下的病情。”


    秦艽聽後,便轉過身去,看向了剛剛和自己對話的那個醫生,然後把電話遞給了對方。


    這醫生接了電話,還有些覺得掛不住臉麵,可當下病的不是別人,可是桃林的市長,還是白書記親自給省保健局來電話調自己過來的,他自然也不敢擺什麽臉色,客客氣氣的便與魏書陽描述了一番。


    魏書陽聽後,心裏大概有了底,於是雙方便掛斷了電話。


    深夜九點多,桃林下起了春分後第一場蒙蒙細雨。


    一個大胡子老頭從車上走了下來,拄著拐杖朝淩遊家的小院走來。


    魏書陽這兩年,更顯老了許多,原本還有幾根青絲的胡子,現在也已經全白了,走起路來,步子也沒有往年沉穩了,更需要拐杖的加持。


    秦艽打開門,連忙迎了上去:“魏爺爺。”


    魏書陽看見秦艽便慈祥的拍了拍秦艽的肩膀:“不哭,不急,魏爺爺來了,沒人能要走淩遊那小子的小命兒。”


    說著,秦艽連忙上前去扶,帶著魏書陽走了進去。


    客廳裏的七八名醫生紛紛站了起來,看向魏書陽,心中都在暗忖,心說這老頭是誰啊,這麽大的口氣。


    攙著魏書陽上了二樓,走進臥室,看到淩遊的樣子,魏書陽也不禁心疼了起來。


    來到淩遊的床邊,白南知十分有眼力的立馬搬來了一把椅子,然後扶著魏書陽坐下。


    魏書陽盯著淩遊的臉看了許久,接著歎了口氣:“你這孩子...”


    說著,他拿起淩遊的手,便請起脈來。


    這時樓下的幾名醫生也上樓進了臥室,但卻誰也沒敢弄出聲響,悄悄的站在身後等著。


    屋內一時間安靜極了。


    片刻後,魏書陽又換了淩遊的另一隻手摸了摸,可就在這時,魏書陽便迴頭看向秦艽問道:“他受外傷了?”


    秦艽也是今天迴來才在鐵山那裏得知的消息,之前淩遊一直瞞著她來著。


    於是秦艽便點了點頭。


    鐵山則是咽了口唾沫之後小聲說道:“槍,槍傷。”


    魏書陽的眉頭皺了起來,長出了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麽。


    就在這時,始終在樓下招唿醫生們和客人們的季堯走了上來,來到秦艽的身邊低聲說道:“嫂子,白書記來了。”


    秦艽聽後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白萬江見著秦艽便道:“艽艽迴來了。”


    秦艽上前打了聲招唿:“白叔叔。”


    接著,秦艽給兩名樓梯口附近的警衛使了個眼色,警衛便放鬆了警惕,秦艽接著便帶著白萬江走上了樓去,但白萬江帶來的秘書董天舒卻留在了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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