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嵐聞言看了秦老一眼,接著便說道:“我去看一下艽艽和孩子。”


    待楚秀嵐走進病房,秦老便望向了淩遊:“鐵小子沒事了吧?”


    淩遊點頭應道:“沒大礙,您放心吧。”


    秦老往沙發上靠了靠,接著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想點燃,卻發現這是在病房,於是又放了迴去。


    “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吧?”秦老說這話的時候,還瞥了一眼白萬江。


    淩遊聽後上前說道:“省廳和北春市局以及桃林市局的同誌成立的專案組,已經對此事進行調查了,而且那個殺手男孩沒死,應該能從他嘴裏得知關鍵的線索。”


    秦老嗯了一聲:“拔出蘿卜帶出泥,不管背後是誰在指示,我們都要和他死磕到底,這件事,決不能這麽了啦。”


    “知道了二爺爺。”淩遊應道。


    秦老接著,便看向了白萬江:“萬江書記,與我單獨聊聊?”


    白萬江頓感惶恐,連忙上前欲要去攙扶秦老,可秦老卻沒有用他,拄著拐棍起身後,便朝著一旁的小房間走了過去。


    淩遊看著秦老帶著白萬江離開,目光始終盯著門口的方向,心裏有些不安。


    周天冬此時卻出聲喚了一聲淩遊:“小遊,你,去看看艽艽母子和楚副署長吧。”


    淩遊聞言唔了一聲,他知道,周天冬是不想讓自己管秦老和白萬江之間的事,於是便邁步進了房間。


    可幾分鍾後,就聽秦老在小房間裏拍案而起道:“既然你心裏有懷疑對象,為什麽不早說?”


    白萬江站在秦老的對麵,聞言便道:“老爺子,這個卓躍民,還有我,以及淩遊的父親楚景尋,我們三個當年是最要好的朋友,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沒辦法判斷,他究竟想要做什麽,而且,我總覺得,他還有更大的秘密。”


    秦老怒視著白萬江片刻,這才又坐了迴去:“白萬江啊,人人都讚你果敢睿智,可我卻不喜你這一點。”


    白萬江聞言便道:“秦老,您對我什麽看法都可以,但我白萬江可以對天起誓,對淩遊這孩子,我是當自家子侄看待的。”


    秦老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這點,我......”秦老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說罷,秦老便問道:“這個姓桌的,你能不能處理好,你處理不好,就由我來親自處理。”


    “能,老爺子,給我一點時間,小南燭不能白白遭這份罪,但我想往深了挖一挖。”白萬江說道:“我早就派人盯著他了,跑是肯定跑不掉的。”


    秦老這才歎了口氣:“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中午時,秦鬆柏夫婦也得知了這個情況,常文錦第一時間便買了時間最近的機票趕往了北春。


    晚上,常文錦趕到之後,病房裏也隻有自家人在,其中也包括楚秀嵐。


    這時就聽常文錦一邊拍著沉睡的淩南燭,一邊抬頭對淩遊說道:“小遊啊,當初艽艽決定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預想過這種風險的發生,所以那時我說,可以讓你和你外公舅舅經商,可艽艽當時用了一通大道理把我說服了,小遊,你爸當了大半輩子的官,我和他輾轉奔波了大半輩子,我知道這個‘官太太’,沒那麽好當,如今,又出了這麽一檔子的事,媽想聽聽,你的打算。”


    說罷,常文錦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想棄官從商,媽在娘家常氏,還有點股份,我把我的股份都轉移給你,做個富貴閑人,這一生,不也很好嘛。”


    常文錦的話一出,病房裏安靜極了。


    秦老微眯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沒有出聲,聽著他們的對話。


    可坐在一旁的楚秀嵐卻想了想之後說道:“親家母,我說兩句成嗎?”


    常文錦聞言連忙說道:“秀嵐大姐,得知咱們還有這麽一層關係,我和鬆柏甭提多高興了,您是小遊的親姑姑,小遊的父母....哎。”常文錦說著歎了口氣:“您自然最有發言權了。”


    楚秀嵐微微一笑,接著便道:“小遊這孩子命苦,讓他流離了這麽多年,這是我們楚家的失責,如今在仕途這條路上,因為有秦老叔還有你和鬆柏兄弟的幫助,讓他一路順風順水,我的的確確不知道該怎麽感激你們。”


    頓了一下,楚秀嵐接著說道:“可這人啊,都有各自的命,小遊這孩子,可能命中就該走這條路,至於這一次的風險,我知道,大多是因為小遊認親之後,帶來的連鎖反應,所以,我們楚家有責任,沒有保護好小遊他們這一家三口。”


    “秀嵐大姐的意思是,不采納我的意見?”常文錦問道。


    楚秀嵐點點頭:“我們總不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常文錦聽後便道:“秀嵐大姐也是仕途中人,巾幗英雄不輸他們男人們,可我就是個婦道人家,我沒有那麽多的雄心壯誌,我隻求我的女兒女婿和外孫平安健康。”


    就在兩個人即將因為意見不合有了火藥味的時候,秦老開口製止了這場紛爭:“好了,不要再講了。”


    常文錦和楚秀嵐聞言都不再做聲了。


    片刻後,常文錦問道:“讓小遊表個態吧。”


    就聽秦老沉吟片刻後說道:“一個嶽母,一個親姑姑,意見不合,你們為難孩子做什麽?他該怎麽表這個態?我是推舉他入仕的‘罪魁禍首’,要是論起責任來,是不是我的責任最大啊?”


    常文錦聽後連忙說道:“二叔,我可沒這麽想啊。”


    秦老沒有看她:“這樣吧,孩子,我這次帶走,跟我迴霧溪山去,我就不信在霧溪山,這孩子還能有什麽危險。”


    秦艽聞言抬頭看向了秦老:“二爺爺。”


    秦老一擺手:“你聽我把話說完。”


    秦艽聽後不說話了,緊張的盯著秦老看去。


    就聽秦老接著說道:“淩小子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已不是當年那麽簡單了,啊,拍拍屁股說不幹就不幹了,他身上扛著多少責任呢,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一言不合,說散了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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