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一聽這話,尷尬的看向了劉芸芸,隨即桌上的四人便都大笑了起來。


    淩遊夾起一塊那道劉芸芸炒的糊掉的菜,放進嘴裏嚐了嚐之後,朝劉芸芸豎起一隻大拇指說道:“糊了的菜,也別有一番風味嘛。”


    劉芸芸不好意思的說道:“淩市長,您還是吃南知做的吧,這道菜,真的是獻醜了,我說倒掉,南知說倒掉浪費了,這才端上來了。”


    白南知聞言也趕忙接話道:“我愛吃,我就愛吃火候大的菜。”說著,他也夾起了一塊放進了嘴裏,還津津有味的咀嚼了幾下,露出享受的表情。


    劉芸芸知道白南知是怕自己的尷尬,才幫著自己緩解尷尬,所以心中不由得一暖。


    這時就聽淩遊喝了口水,然後又擦了擦嘴之後說道:“說起話來,突然覺得這人生啊,也和這個做菜是一個道理,哪有時時刻刻都完美的呢,都是初次為人,火候掌握的對時,色香味俱佳,可有的時候,也難免會被一些外在因素,影響了火候,這火候一大,可不就糊了嗎,可話說迴來,隻有還能吃,讓這道菜上桌,再給它一次機會,也不是不行的,總會有人還願意吃的嘛。”


    此話出口,鐵山聽的雲裏霧裏的,而白南知知道淩遊突然這麽講,定然有深意,所以便低頭想了想。


    隻有劉芸芸,當時就聽懂了,然後便感激的對淩遊說道:“謝謝您,淩市長。”


    淩遊聞言嗬嗬一笑,又拿起筷子說道:“吃飯,今天啊,都敞開了肚皮吃,我這段時間啊,可是瘦了好幾斤了。”


    淩遊說罷,夾起了一道排骨,放進了自己的碗裏,白南知這時對淩遊剛剛說的話恍然大悟,於是也悄悄看向劉芸芸笑了笑,隨即拿起筷子,給劉芸芸夾了一塊肉。


    吃完飯之後,劉芸芸打算跟著一起去刷碗,白南知連連勸她去休息一會,淩遊此時在客廳拿起遙控器,聽後也對站在廚房邊的劉芸芸說道:“劉老師,來歇歇吧,讓南知和鐵山收拾就好。”


    劉芸芸聞言看了一眼淩遊,又迴頭看了一眼白南知。


    見白南知揮著手說了兩聲‘去’,劉芸芸便隻好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客廳。


    來到淩遊的身邊,劉芸芸還是有些拘謹,淩遊則是壓了壓手道:“坐嘛。”


    劉芸芸點了點頭,隨即小心翼翼的緩緩坐了下來,但雙手卻放在腿上,拘謹的不斷扣著手指。


    淩遊看出了劉芸芸的緊張,便笑著推了一下桌上的果盤:“吃點水果。”


    劉芸芸聞言趕忙聽話照做,拿起了一個橘子放在手裏,也沒去剝。


    淩遊按著手上的遙控器按鍵,隨手調著台,劉芸芸抬頭看了一眼淩遊,隨即低了下來,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淩市長,我能問您件事嘛。”


    淩遊聞言看都沒看劉芸芸,他知道劉芸芸要問什麽,於是便說道:“你想問,你父母的事?”


    劉芸芸抬頭看了看淩遊,然後點點頭。


    淩遊隨即說道:“他們的問題,紀委的領導正在調查,現在人,就在省裏,但這個期間,我沒辦法安排你們見麵,畢竟規定就是規定。”


    劉芸芸點頭道:“我懂,淩市長。”


    “嗯,你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你父親在和我主動交代自己的問題的時候,沒少和我提你,他說,是你給了他迴頭是岸的勇氣,他最對不起的人,也一樣是你。”淩遊說道。


    聽了這話,劉芸芸紅了眼眶,手裏的橘子被她握的很緊。


    淩遊瞥了一眼劉芸芸,並沒有再看向她,然後繼續說道:“你父親這個人,說起來,他並不像我以往見過的那些貪官一樣,人還是正直的,隻不過,走錯了路,在這條路上,也走的遠了些,不過話說迴來,錯了就是錯了,他應該為他的錯誤買單,更應該給那些被他的錯誤傷害過的人民群眾,一個交代,這一點,無可厚非。”


    劉芸芸自然是懂這個道理的,不然也不會引導自己的父親知錯就改。


    淩遊看向了劉芸芸,然後認真的說道:“但你放心,你父親的問題不大,而且還有自首和立功情節,我相信上級會酌情放寬政策,給他一次機會的,至於你母親......”


    淩遊說到這頓了一下,盡可能的給劉芸芸和她母親留了些體麵道:“窮日子過怕了而已,她可能也有她的苦衷。”


    劉芸芸聽後,輕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父親之所以越走越遠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的母親,作為一名妻子,在明知道丈夫省察踏錯的時候,沒有去阻撓,反而大肆鼓勵,還在這個期間,瞞著劉雲翼收下大額賄賂,以至於夫妻倆到最後,都沒有了節製,讓原本幸福的家庭,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兩人聊到這,劉芸芸大致心裏有了底,也就不再過問了,於是又感激的對淩遊道了聲謝。


    淩遊擺了擺手之後,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然後便抬起頭對劉芸芸說道:“劉老師,作為白南知哥哥的身份,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方便嗎?”


    劉芸芸自然明白淩遊要問什麽,可還是點了點頭。


    就聽淩遊說道:“你覺得,南知這孩子怎麽樣?”


    劉芸芸想了想,然後說道:“很好,陽光開朗,有正義感,而且很細心。”


    淩遊嗯了一聲,然後又問道:“那你對他,是什麽感覺呢?”說罷,淩遊又補充了一句:“你但說無妨,在吉山這邊,我自認為可以做南知半個家長,你也是個聰明人,有些事,作為成年人來講,還是說開了要好。”


    淩遊之所以這麽問,就是因為他了解過白南知的人生經曆,白南知的感情史很空白,在大學的時候,白南知全身心投入在學習中,隻談過一個女朋友,時間也不長,就草草分了手,所以在戀愛方麵,白南知可謂真的是一個小白,所以,出於這半個家長的身份,淩遊最怕的,還是白南知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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