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飛聽後,沉默了半晌,然後歎了口氣,低下了頭,又在圓桌上抽出一張手紙,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擠出個笑臉抬頭對白南知說道:“瞧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


    說著, 石一飛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世上哪能有人和自己做到感同身受呢。”


    白南知一聽這話,便扭頭看向了石一飛:“你知道為什麽,你故意和我作對的時候,我不和你一般計較嗎?”


    石一飛聞言,看著白南知想了想,然後自信滿滿的說道:“你是淩局身邊的人,肯定是要比我這樣的人,有度量的。”


    白南知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在懷裏摸出了自己的錢包。


    打開錢包之後,白南知看著裏麵的一張照片淡淡笑了笑,然後遞給了石一飛。


    “看,這是我爸,蠻精神的吧?”


    石一飛見狀接過了白南知的錢包,拿在手裏一看,便抬頭問道:“叔叔居然也是警察。”


    可石一飛看著照片中,白南知父親身上的那款老製式警服,便有些不解。


    當再次抬頭看向白南知的時候。


    就聽白南知點了點頭,淡然道:“犧牲了,差不多有十年了。”


    一聽這話,石一飛頓時坐直了身子,瞪著眼睛十分震驚的看向了白南知。


    “我...我以前,我不知道。”


    白南知笑著擺了擺手,示意石一飛無妨,然後淡淡開口道:“父親剛犧牲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內心很脆弱,當開家長會,看到同學們都有父親的時候,我就很落寞。”


    說著,白南知笑著迴憶起一件往事:“我記得那是父親犧牲的第一年大年三十兒,以前雖說他偶爾也會在單位值班無法迴家,可我和媽媽總會包了餃子去給他送到單位去,然後一家三口,在他的辦公室裏吃著餃子說著一些有趣的事,可那年,我母親吃過年夜飯,在我睡下之後,竟然又起了床,來到廚房裏,和麵,拌餡,包了一頓餃子,並且還裝進了保溫盒裏,我起床去衛生間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我看到,媽媽再哭,哭著將餃子一個個的夾進保溫盒裏,看到我出來了,媽媽趕緊擦了擦眼淚。”


    說到這裏,白南知的表情凝重了起來:“我走過去捧著我母親的臉,對她說,我長大了,會保護她,母親哭的更厲害了,然後我們倆個一起,將那盒餃子全吃了,吃的一個不剩,可不知道怎麽的,曾經那麽美味的餃子,那天,格外的苦。”


    看到聽得共情的石一飛,白南知趕忙又重新浮起一個微笑,然後說道:“你知道最後怎麽了嗎?”


    石一飛聞言搖了搖頭。


    白南知笑著說道:“最後我和我母親都吃撐了,第二天一早,我的那個肚子喲,漲得像個皮球一樣。”


    雖說白南知想用這種方式逗笑石一飛,但石一飛卻沒有笑,而是十分認真的看著白南知說道:“白組長,對不起。”


    白南知聞言笑著迴道:“不是已經說過對不起了嘛,怎麽還再講呢,大家都是同誌,都是兄弟,沒有誰對不起誰的。”


    石一飛聽後搖了搖頭:“之前的對不起,是一名下屬,對上級說的;這句對不起,是一個烈士的兒子,對另一個烈士的兒子說的。”


    白南知聞言漸漸收迴了笑容,然後伸手拍在了石一飛的肩膀上捏了捏,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就聽白南知說道:“我已經和領導小組上報了你的調任申請,迴來吧,迴到掃黑辦來吧。”


    石一飛聽了這話,有些驚訝:“我,我真的還能迴去嗎?”


    白南知聞言一笑:“怎麽不能迴?你是個優秀的警察,一直都是。”


    石一飛聽了此話,左右看了看,然後端起桌上的水杯對白南知說道:“白組長,啥也不說了,我敬你。”


    白南知聞言也端起了水杯:“好,我也敬你,等咱們的任務勝利了,等石凱大哥好起來了,咱們一起,把酒言歡。”


    “好,幹。”


    “幹。”


    陪著石一飛一直聊到天色漸黑,白南知這才離開了醫院。


    離開醫院的白南知,直接打了個車,就迴了局長樓小區。


    可就在他下車朝家裏走去的時候,總覺得身邊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一般,身後也像是有一雙腳,在和自己的腳步重疊著走。


    白南知雖說年輕,可卻很細心,這兩年跟在淩遊的身邊,也對一些外物更加的警覺,尤其是從警之後,那種莫名的第六感很強烈,所以此時的他,越走越發慌,心跳都加速了起來。


    左右看了看,見四周並沒有人影,但白南知也沒敢輕舉妄動,隻是一點點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家中走了迴去。


    快步跑到了樓上,拿著鑰匙緊張的打開了門鎖之後,一進去,白南知便看見了此時正站在沙發邊舉著一對啞鈴的鐵山。


    鐵山見到白南知慌慌張張的模樣,便笑著打趣道:“怎麽著?讓狗攆了?”


    白南知聞言表情凝重的低頭想了想,打算再迴憶一下自己剛剛的感覺,可最後,他還是篤定道:“鐵哥,我剛剛迴來,感覺小區裏有人跟著我。”


    鐵山一聽這話,先是以為白南知在開玩笑,於是便舉著啞鈴笑道:“難道還能是哪個變態看上了你這個小白臉了不成。”


    可就在鐵山話音剛落之後,頓時也眉頭一皺,隨即立即放下了手裏的啞鈴,跑到了窗邊,扶起窗邊的望遠鏡在小區裏看了起來:“關燈。”


    這段時間以來,鐵山和白南知經常在一起,玩笑開的多了,他就下意識的把剛剛白南知的反應當成了玩笑,可很快,他骨子裏的警覺,就意識到了不對,於是迅速通過望遠鏡,在小區裏搜索著一切可疑的事物和影子。


    白南知聽了鐵山的話,立即關上了門旁牆上的燈光開關,也走到了窗邊,並且將窗簾拉上了一半,然後同樣站在窗邊對著樓下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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