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話真甜呢。”


    背後的女孩捂著白榆的眼睛,壓低聲音:“所以,我是誰?”


    白榆摸了摸說:“這光滑的小手,是芙蕾德莉卡麽?”


    “嗬嗬嗬,亂說什麽呢,這能猜不出來?”


    那雙手稍稍用力了一些。


    “我開玩笑的。”白榆繃緊身體:“稍微鬆一鬆,我鈦合金狗眼要被扣出來了。”


    “繼續猜一個。”


    “……”


    “睡著了?”


    “啊,是啊,畢竟太累了,我很欠缺睡眠和休息啊,剛剛才五百年前迴來,這不是一直加班,一年到頭零零七,連做夢都在夢中刷怪,一把刀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


    “那就繼續猜,猜對了就讓先生迴去睡覺。”


    “哎呀,沒有這個必要吧親愛的。”


    “先生喊誰都是親愛的呢,所以親愛的到底是誰?”


    “間貼救我。”


    “沒有那種東西!”


    “沒想到你居然對我如此的不信賴。”白榆用力的仰起頭。


    “那就直接說名字啊。”女孩彎下腰,貼著白榆耳邊,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快點說。”


    白榆沉默了。


    “在祈禱呢?”


    “我其實早就知道是哪位了,隻是怕說實話有點傷人才故意沒說的太清楚。”


    “嗯?”


    “愛麗榭,你在寢室裏是最小的。”


    捂著白榆眼睛的雙手微微放開。


    “我的年齡的確是最小的……”愛麗榭說:“不過沒看到人是怎麽知道年齡的。”


    “我說的,不是年齡。”


    白榆摸了摸後腦勺。


    知道什麽叫做腦墊波麽?


    愛麗榭後知後覺的明白了怎麽一迴事,先是按著胸口微微臉紅,旋即臉色一變,再度撲上來,掐住白榆脖子,咬牙切齒的問:“先生你是怎麽知道她們的具體大小的?明明大家都藏的很嚴實!你是實際上手過嗎?”


    白榆大唿冤枉,他還真沒上手,都是背人的時候感受到的。


    那是不可抗力啊。


    好歹愛麗榭是沒舍得直接把她的命運先生給掐死,隻是悶悶不樂的蹲坐在一旁。


    白榆也瞧得出來她的心情不好。


    具體形容一下,大概就是……


    ——能和先生私奔到五百年後是一件快樂的事,能和寢室的室友好朋友們繼續待在一起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本來兩件快樂的事重疊在一起……後麵忘了。


    白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指尖傳來些許輕微的按壓感,是雪銀蛇發正在輕輕咬著他的手指頭和手腕,這也表達了主人的心情不太好,有些悶悶不樂和情緒壓抑。


    “真想把先生關在小黑屋和地下室裏……”愛麗榭冷不丁的發出一句感慨。


    “小愛同學,你這發言很危險啊。”白榆吐槽道:“你這麽做,會引起公憤的。”


    “公憤,誰的公憤?芙蕾、安潔,還是讓娜?”愛麗榭挑眉:“我把她們當做好朋友,可她們呢,居然想要偷偷綠我。”


    白榆說:“其實,她們也沒有……”


    “沒想綠我?”愛麗榭不服氣的反問:“這句話你自己信嗎?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她們都是認真的。”


    “沒。”白榆搖頭:“我想說,她們其實沒有偷偷的,而是光明正大,甚至義正嚴詞。”


    剛剛說完,一條小蛇就狠狠咬了白榆一口,留下一道白印。


    愛麗榭氣的不斷磨牙:“這樣不是更氣人了,如果她們偷偷的別讓我發現,我好歹能……”


    “能?”


    “不行,即便是這樣,我也忍不了!”愛麗榭迴過頭,瞪著白榆,用腦袋不斷撞著他的胸口:“都怪先生,你對她們那麽好做什麽,這下好了,讓我怎麽去麵對她們嗎?”


    “其實拋開這方麵,伱們還是生死與共的好閨蜜好朋友啊。”白榆直接把自己摘了出來,站在第三方和事佬的態度勸說道:“隻要拋開感情不談……”


    “拋得開嗎?”愛麗榭鼓起腮幫子:“我不覺得她們拋得開。”


    “所以你要作為榜樣。”白榆循循善誘道:“隻要我們把控好距離感,她們也會保持著距離感……誰都不越界,就能保持一個相對的平衡。”


    愛麗榭眨了眨眼睛:“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白榆點頭表示就是那個意思:“你得帶頭戒色。”


    “憑什麽!!”愛麗榭氣的跳起來:“我的好姐妹們覬覦我的人,卻還要讓我帶頭戒色?我可是千辛萬苦才走到這一步,我我我……”


    眼瞧著就要抓住未來和幸福人生了,這時候卻要讓她保持情緒上的克製,這誰能做得到?


    愛麗榭和白榆幾乎沒有現實相見過,都是在副本中遇到,五百年的時間就是最大的隔閡。


    如今打破了這層隔閡好不容易見麵了,就像是跨國的網戀終於第一次現實碰麵,她想象的畫麵定然都是二人世界。


    怎麽想的都該是童話般的美好結局吧,結果……


    ‘不可以瑟瑟’的五字魔咒直接拍在臉上。


    愛麗榭不是什麽色中餓鬼,她也認為靈肉交融這種事需要氣氛烘托和水到渠成,但是戒色這件事本身就意味著一種克製,需要她去克製自己的情感,更加直白的來說,就是不能談戀愛。


    之前因為五百年時間隔閡,我不能和先生現實碰麵談戀愛;現在打破時空隔閡後,本小姐還要繼續戒色克製不能談戀愛。


    那我這次穿梭時空豈不是白穿梭了?


    淦!


    愛麗榭隻覺得忍一步越想越氣。


    就像是好不容易買迴家了一個大蛋糕,結果因為害怕被其他好朋友覬覦,她隻能把蛋糕藏在玻璃櫃裏當做展覽品,自己不吃,別人也不能吃。


    但這樣做,蛋糕豈不是白買了?


    對於一個還處於熱戀期和奔現期的小女孩,這個感情上的難題明顯是超綱了。


    對白榆也是同樣如此,他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納什均衡,誰都別越過雷池一步,就不會引發連鎖反應。


    當然,也有更加幹脆直接的辦法,那就是……


    “我可以拒絕她們。”白榆說:“如果這是你希望的結果。”


    愛麗榭卻情緒低落了下來:“芙蕾、安潔、讓娜都是拋棄了過去的一切來到的這個陌生時代,如果你明確的拒絕了她們,她們肯定會選擇離開吧,到時候我又必須麵臨選擇,是選擇自私的愛情,還是選擇友情。”


    白榆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還是無法下定決心去傷害她們,因為你們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根本無法輕易割舍……說到底,誰都是貪心的,什麽都想要。”


    愛麗榭既想要獨占愛情,又想要保留友情。


    她煩惱的根源也就在這裏。


    或許對於其他女孩來說,也有過同樣的煩惱,但她們麵臨的問題要更加簡單。


    愛麗榭是必須跨過的一道難關,身為後來者,獨占愛情對她們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聯合才是最佳選擇。


    或許安潔莉卡和芙蕾德莉卡早就達成了某種攻守同盟去參加這場寢室內的吃雞大賽。


    而且寢室幾人組也把事情想簡單了。


    也隻有愛麗榭清楚,她的情敵可遠遠不止眼前這幾位。


    梅露西娜有句話說的很對,女人之間的事就不要去遷怒男人,她其實是沒辦法去責怪白榆的,如果要怒斥先生水性楊花,那麽她自己也將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贏到最後,愛情長跑的總決賽隻會在蘇家和南家兩對姐妹之間展開。


    她其實一直都處於落後,所以才想著抓住機會惡補一下好感度,結果還被自家好姐妹們給絆住了。


    這才是愛麗榭感到鬱悶的真正理由。


    她都不清楚,萬一自己公布了白榆背後複雜的人際關係後,寢室裏的好閨蜜們是會大失所望、同仇敵愾還是會欣喜若狂。


    如果能勸退幾個是最好的,但愛麗榭覺得自己不可能放棄,她也找不到放棄的理由……尤其是白榆至今還算守身如玉,證明他隻是濫情,而不是騙女孩身體的人渣,這反而會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自己才是天選和唯一。


    愛麗榭趴在白榆的膝蓋上,輕聲說:“先生是怎麽想的?”


    “我?”


    “你喜歡她們嗎?”


    “喜歡。”白榆平淡的點頭:“不論是安潔莉卡、芙蕾德莉卡還是讓娜、佩姬,都是有性格的女孩,不缺乏堅強、勇敢、堅韌的美好品質……”


    “這種喜歡,聽上去像是欣賞。”


    “是欣賞的喜歡。”


    白榆點頭,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和對你的喜歡不同,我是欣賞她們,但沒想過要和她們度過一生的念頭,可你不一樣,我們的靈魂和命運都是綁定在一起的,注定生死同歸,一生都不會分開的,所以你不用感到焦慮,我更喜歡的永遠是你。”


    愛麗榭眨了眨眼睛,沉默了下來,這句話讓她感到了靈魂被觸動了一下。


    這是情話嗎?


    好像是,畢竟如此誇張,直接抬升到了生死和一生那麽漫長久遠。


    但又好像不是,因為這就是事實,他僅僅是把事實重複了一遍。


    愛麗榭內心的憂慮像是被撫平了。


    然後她品味了之前的話,又感覺有些許不對勁。


    “比起真晝姐姐呢?”愛麗榭提問:“你更喜歡的是誰?”


    “當然是你。”


    白榆短暫思考後給出了答案。


    同時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因為你目前強度更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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