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目前的進度仍然是在追尋魔女的事件範圍之內。


    或許關於這一點,可以再對史黛拉進行一些適當的追問。


    不過現在夜深了,倒是不太好去直接打擾。


    白榆坐在大廳裏,閉目假寐。


    黑暗中,隱約傳來些許動靜。


    一隻手緩緩探向他。


    下一刻,這隻冰涼小手就被扣住了。


    白榆睜開眼,鳳凰功體帶來的視力能清晰的洞徹黑暗。


    安靜的大廳內,這隻小手的主人發出吸涼氣的聲音。


    “你來做什麽?”白榆問。


    “換班,你真打算值夜一整晚?”謬賽爾挑眉:“還不鬆手?”


    白榆放開對方手腕,淡淡道:“我即便在休息,方圓百米內的風吹草動也避不開我的感知。”


    “現在我是相信了。”謬賽爾說:“不過歐泊宮宮殿內很特殊,這裏存在很多機製,即便是血族元老也並不知情。”


    “你到底想說什麽?”


    “亞空間。”女騎士試探著說:“如果我們進入亞空間……”


    “你的想法很大膽哦。”白榆挑眉:“但你也說了,亞空間藏在沒人知道的入口位置,除非直接將歐泊宮殿像紅警基地車一樣直接展開,但這麽大動靜肯定會引起注意。”


    “如果我說,我找到了亞空間入口呢?”


    “?”白榆挑眉:“這麽重要的情報,你居然現在才說?”


    “這也是巧合下得到的答案。”謬賽爾說:“茱莉婭的死太蹊蹺了,我不相信她真的一點線索都沒留下,剛剛我整理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錯漏了什麽。”


    白榆看著她,等待下文。


    血騎士整理言詞後繼續說:“茱莉婭的職業很特殊,她是馴獸師,貴族的血族幾乎都有馴養使魔的需求,而強大的使魔要麽自己尋找,要麽就隻能購入;一旦主人如果死亡,則使魔也會死去,但我們沒在房間內找到茱莉婭的使魔屍體,而且在她的死亡記憶中,也沒看到她的使魔,所以……”


    白榆想了想:“可能性有幾種,一是沒有攜帶;二是沒來及召喚;三就是提前死亡。”


    謬賽爾舔了舔牙齒,因為找到了新的破案線索而壓抑著興奮:“雖然使魔死亡了,但隻要留下了屍體,就有辦法追蹤到。”


    她抬起小拇指,注入魔力後,一條紅色的絲線飄向走廊深處:“我覺得我可能找到了重大線索。”


    “可以。”白榆起身道:“你還知道來通知我一聲,算是你命大的體現。”


    “本騎士也是有真本事的,絕不單單隻是氣氛組。”謬賽爾傲然一笑。


    有了線索,白榆自然不打算繼續等待。


    他就這麽順著紅色絲線往前走,後麵謬賽爾反而表現的緊張起來,問道:“伱不需要準備一下嗎?”


    “準備什麽?”白榆淡淡道:“我可沒什麽仙人模式、一二三四檔位和卍解可以開,我隨時隨地都是全力以赴的。”


    能秒殺,誰情願打持久戰。


    手掌貼在一副畫像上,之前檢查過並沒有任何異常。


    隻是到了夜晚,這畫像接觸到了血族的魔力後,頓時變成了一麵半透明的鏡子,緊接著水波蕩漾。


    白榆感覺一陣恍惚,下一刻自己已然是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空間內。


    白霧飄搖,四周有立柱豎起,這裏看上去就像是羅馬風格的神殿內部。


    這裏就是亞空間,就像是惡魔城裏的隱藏房間一樣。


    “跟緊我。”


    白榆對著背後的人說。


    並無迴應。


    下一刻,他感到一股寒意直衝脊梁背,像是有誰在自己的背後拿著老冰棍劃過一樣,瞬間的涼爽伴隨著極致的危險。


    當即一個無迴滾拉開距離,觸發時空斷裂(命懸一線)。


    翻滾同時,看到一把雙手巨劍揮過半空,留下了半月狀的殘痕。


    白榆滑行三米遠後,單掌拍擊地麵,利用反作用力迴旋式起身。


    他此時才看到,自己的背後根本不是謬賽爾。


    血騎士根本沒有跟進來,她留在了走廊中,焦急的拍打著鏡麵。


    為什麽她沒進來,反而自己進來了?


    是因為某種獨特的觸發機製麽?


    白榆心思流轉,目光定格在對自己發起偷襲的怪物。


    一名身披盔甲的無頭騎士,沒有腦袋,全身都覆蓋著拜占庭古王朝時期風格的全身盔甲,行走時,全身盔甲叮當作響,手持雙手大劍,劍上鑲嵌著珠寶,刻印著符文,顯然也是一件古早時期的寶物。


    充斥在鏡麵內的白霧寒氣都源自於這把雙手大劍。


    【杜拉罕】


    【危險等級:41】


    標注出的危險等級多少有些明顯,雖然是鮮紅色的血條,但名稱本身隻有淡黃色。


    證明雙方戰力完全不成比例。


    “來吧。”白榆勾了勾手指,亮出獅心槍。


    沒有頭顱的杜拉罕或許並沒有致命弱點,隻要火力覆蓋打光血條就行了。


    布滿寒霜的大劍橫掃劈落,白榆看到出來這應該是某種劍技,死去的無頭騎士仍然保留了生前的戰鬥記憶,沒有頭顱卻仍然能借用死靈的力量代替鬥氣發揮戰力。


    槍術的基本在於攔、截、紮……麵對厚重的大劍,保持距離是最好的。


    交手瞬間,白榆發現獅心槍點燃的火焰就直接熄滅了……不,更確切的說法,是被擊碎了。


    火焰被凍結,然後被擊碎了。


    這聽上去很扯,但是事實,這證明這把雙手大劍上附著了更高等的神秘。


    白榆踮起腳尖,且戰且走,采取遊鬥的策略,但很快又發現,即便繞開了這把雙手大劍,無頭騎士身上的盔甲也是硬的不行。


    “氪金玩家是吧?”


    “直接出門兩件神裝,玩裝備壓製?”


    雖然杜拉罕本身的危險等級不高,但這盔甲和寶劍,保證了他的進攻有效且防禦的住各種強力攻擊。


    而死靈的軀體和人類不同,沒有致命弱點。


    白榆咋舌一聲,隻能耐著性子繼續遊走迴旋,他越發覺得自己需要研發傷害高的大招了。


    隻是沒想到,杜拉罕比起白榆更先一步失去了耐心,十分鍾後,他直接改換了戰鬥姿態,從雙足站立改成了匍匐式的動作,兩條腿壓低,左手貼著地麵,右手拖動大劍。


    那姿態就像是一條抬起前爪的兇猛野獸。


    其危險等級陡然飆升到了44級。


    雙足猛然踏破地麵,整個玻璃內的亞空間都隨之震蕩發出聲響,突進而來的杜拉罕如同炮彈般撕裂空間,手裏拖動的大劍攜帶著滾滾雷霆寒霜之威。


    迎麵而來的是殺意沛然的勁風。


    白榆直接將獅心槍刺入地麵,抬起右手,沛莫能禦的龐大能量在入侵周身三尺內就陷入了星辰的引力範圍之內。


    鬥轉星移。


    杜拉罕直接一個原地起飛,飛向頂層,後背砸上樓頂。


    死靈騎士沒有痛覺,但麵對這一擊還是陷入了動作僵直,緊隨而來的便是八條蛟龍的撕咬,鳳凰振翅的連擊。


    進攻或許強度差了點,但密度絕對足夠,火力覆蓋下,杜拉罕嚐試揮動大劍劈開一條生路,但單手持劍遠不如雙持發力兇狠。


    月隱步貼身,衝拳發力,崩拳一擊。


    狂暴的氣勁直接穿透盔甲,死靈騎士撞擊在立柱上,石柱承受不住力道直接龜裂繼而崩塌,不等杜拉罕重新站起,又是近身一招鐵山靠。


    麵對這種全靠裝甲的血牛時,物理穿透和百分比傷害就顯得尤為重要。


    大劍脫手掉落,落在一旁。


    白榆順手拾起這把附著了神秘的古代兵器,冰寒徹骨的冷意順著手指湧來,寒意差點凍結肺腑。


    即便第二心髒及時的驅散了寒意,但它的副作用強烈,不是尋常生命能驅使。


    不過也無妨。


    直接鬆開手,右腳顛球似的將其踢起,緊接著一腳蠍子擺尾踢在劍柄底端。


    大劍呈筆直的一線,陡然貫穿杜拉罕的身軀。


    盔甲破裂的傷痕中溢出無數黑霧。


    無頭騎士發出慘烈的聲音後,如同膨脹的氣球般炸開,等死靈漏氣後,隻留下空空蕩蕩的盔甲和兵器。


    與此同時,亞空間的封鎖也打開了,就像是打完了隱藏boss,房間才從小黑屋變成了安全屋一樣。


    白榆拖著大劍和盔甲迴到了走廊中。


    鏡子外的謬賽爾目睹了全場戰鬥,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前麵十分鍾都在刮痧和試探,實際上結果真的是一套帶走,杜拉罕毫無反抗之力。


    血騎士之前對白榆的實力並不清楚,認為大抵初入三階就已經是高估了,後來和讓娜聊起的時候,聽聞是四階,但也沒太放在心上,她當時認為是讓娜在說笑。


    超凡四階,已經是在封聖之下的最頂尖一匹人物,即便是在羅馬尼亞這個血族的大本營了,也是有相當地位的存在。


    哪怕是老牌貴族世家的血族,擁有四階的也是少數,底蘊深厚並不意味著年輕一代能很強。


    事實上的情況是……血族因為具有初擁,一直以來對外始終保持著相當寬鬆和高規格的人才引進的基本政策。


    自己種群的人口增長和維持,相當一部分是靠著‘外來移民’,對外的基本政策中有一條就是優先婚配。


    普通的人類,血族們大多看不上,但強者則不然。


    任何時代,任何地方,強者都會得到優待,三階以上的騎士或者大魔法師,隻要來到羅馬尼亞定居,一旦身份消息傳出去,很快就會有大大小小的貴族登門拜訪。


    如果是未婚的男女們,但凡年齡合適,都會被介紹對象,各路貴族都盼望著能將現成的強者收入自己的家族,一旦完成了初擁儀式,被妻子或者丈夫轉化成了血族,那就等同於是入贅。


    而血族嘛,長生種,能活很久的……所以,哪怕是七老八十的人族,在他們看來都不是事,偶爾在羅馬尼亞碰到的一些‘老夫少妻’的情況,可能說不定還是後者年齡更大呢。


    作為元老的子嗣,有個半神的親爹,謬賽爾的眼光一直很刁鑽,同族外族俊傑都見到過許多,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可現在她才意識到,什麽叫做真人不露相。


    白榆看上去,年紀輕輕,不足三十歲,修為已經穩穩踏入四階,斬強敵如斬草,戰鬥經驗豐富、底蘊深厚,樣貌俊朗。


    還是未婚。


    這要是傳出去,貴族裏的年輕女孩斷然都會坐不住的。


    謬賽爾暗想,難怪聖女能看上他,此人可是有封聖之姿啊。


    她和白榆認識不過兩日,忌諱交淺言深,但她自認為也對這青年有所了解。


    尋常俊傑能有勇有謀已經是少見,在這之上,智慧、武力、顏值並重則是佼佼者,更難得可貴的是他的心性,沒有半點目空一切的驕傲自滿自大,不卑不亢,為人很有紳士風度。


    即便是被人小覷、落入牢獄,也仍然保持著平靜心態,不以修為境界壓人,尋常四階強者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肯定早就同騎士團鬧起來了。


    謬賽爾想到自己最初為什麽會小覷了這個寶藏男孩。


    大概可能是第一眼的印象中白榆絲毫沒有高手應有的風範,她完全感知不出對方身上的危險。


    如今意識到是自己看走了眼後,再迴憶之前的種種細節,立刻對白榆的認知更深了一些,頓時有一種撥雲見日刮目相看的清晰透徹,心頭對識人待物更多了幾分深刻見解。


    謬賽爾望著從亞空間裏歸來的青年,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你口渴不?”


    白榆:“?”


    俺老白在裏麵打生打死,出來後你就問我一句口不口渴?


    我那是眼睛幹不幹的問題嗎?


    他搖了搖頭:“斬首親王的兵器已經找到了,不出意外就是這把劍……你認識嗎?”


    “我去問問。”謬賽爾二話不說就跑出去了。


    白榆見到她如此積極的一麵,也沒多想什麽,隻當做是她破案心切。


    他此時重新撿起這把刻入了符文的大劍,因為霜凍過的原因,留在上麵的血液痕跡清晰可見。


    斬首過親王,那麽必然會留下血跡,之後檢查一下血液就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兇器。


    而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在於……


    他看向劍柄的位置,在劍柄上,留有清晰的握持痕跡。


    白榆此時被一道電光穿過了後腦勺,靈光一閃,古堡的大門一開一關。


    不多時。


    謬賽爾跑了迴來。


    說出了這把大劍的來曆。


    “是來自於半神時代,一位寒霜巨人血脈使用過的兵器,後來成為了一位親王的藏品。”


    “包括這套盔甲也是。”


    “不過它應該是被收藏於親王的藏寶室內,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把劍是不是有什麽使用要求?”白榆提問。


    “對。”謬賽爾確定:“尋常人根本無法承受它的酷寒神秘,使用要求很高。”


    “如果達不到要求?”


    “應該是會被它反傷吧。”


    “看看劍柄上的痕跡,像不像是兇手留下的痕跡?”白榆轉動劍柄。


    謬賽爾低頭一看,在寒霜大劍的劍柄上的確殘留著雙手握持過的痕跡,十個手指印相當分明。


    她說:“應該是的,我記錄一下,等會讓古物管理部門的人來詳細的檢查一下。”


    白榆將兵器插在地上說:“等天亮後,把所有人召集過來。”


    謬賽爾驚訝的問:“難道?”


    “最後的拚圖已經出現,謎題已經全部解開了。”白榆走向客廳方向,抬起右手伸了個懶腰:“是時候揭露真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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