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方所開出的條件的確具有極大的誘惑力,然而張小凡卻一直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對方仿佛正在給他精心編織一張巨大的陷阱之網。


    他越想便越發堅信此事絕非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其背後定然隱藏著一個深不可測的陰謀。


    暫且不論其他因素,單就說假如自己一時衝動,不加思索地應承下來。


    那麽一旦自己抽身而退時,倘若對方背棄當初對自己許下的諾言,自己恐怕也是無計可施。


    畢竟空口白話,缺乏有效的約束手段,屆時就算心中憤憤不平,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更為關鍵的是,自己的師父以及眾多師兄弟此刻仍深陷於怪談世界之中。


    如果自己就這樣輕易放棄,他們是否還有機會平安歸來呢?


    這個問題猶如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得張小凡幾乎喘不過氣來。


    即便最終事情能夠得到妥善解決,其走向與結局恐怕也並非完全由自己所能掌控。


    除此之外,從怪談世界返迴龍國的那些民眾,他們自從迴來之後的種種反應顯得極不正常。


    盡管龍國政府已經全力以赴,采取各種措施竭力壓製並試圖控製局麵,但這股暗流湧動之勢依然難以遏製,並且有著愈演愈烈、不斷蔓延擴散的趨勢。


    麵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局勢,又究竟應該怎樣解決?


    所以,盡管對方拋出了一個看似讓自己根本無從迴絕的誘人理由,但與此同時,擺在眼前的諸多無法接受之處同樣令張小凡感到躊躇不前、舉棋不定。


    張小凡站在原地,眉頭微皺,眼神閃爍不定地凝視著那道神秘的虛影。


    時間仿佛凝固一般,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堅定而決絕。


    在虛影那威嚴且充滿壓迫感的注視之下,張小凡輕輕地搖了搖頭,嘴唇微張,用一種異常平靜卻又堅定不移的聲音說道:


    “我還是拒絕。”


    這簡短的四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響。


    聽到張小凡的迴答,那道虛影明顯愣了一下。


    顯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即使自己已經開出了如此誘人的條件,張小凡竟然仍然毫不留情地選擇了拒絕。


    “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拒絕我的理由啊!難道說……你是在擔心你的那些同門師兄弟們嗎?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隻要你願意放棄抵抗並聽從於我,我保證會讓他們平平安安地迴去。”


    虛影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從張小凡的表情和動作中捕捉到一絲動搖的跡象,但結果令他大失所望。


    麵對虛影急切的話語和看似真誠的承諾,張小凡的臉色絲毫未變。


    他再次搖了搖頭,冷冷地迴應道:


    “我拒絕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連半個字都不會相信!像你這樣視人命如草芥、隨意玩弄他人生命的家夥,又有什麽資格向我許下所謂的諾言呢?你以為僅憑這些空洞無力的說辭就能改變我的決定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說完這番話後,張小凡挺直了脊梁,雙手緊握成拳,擺出一副絕不屈服的架勢。


    “人類的性命?嗬嗬……”


    虛影發出一陣輕蔑的笑聲,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站在了眾生之巔俯瞰著螻蟻般的存在。


    “也許隻是你的境界尚未達到而已,如果有朝一日你也能夠踏入我如今所處的層次,那時你自然就會明白,所有那些地位比你低下的生物,都隻不過是供你消遣娛樂的玩物罷了,又怎能說是對生命的兒戲呢?”


    麵對張小凡的指責和質疑,虛影絲毫沒有表現出愧疚或者反思之意,反而理直氣壯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著。


    在他看來,力量和地位決定一切,弱小者隻能成為強者手中隨意擺弄的棋子。


    “嗬嗬……真是可笑至極!”


    張小凡同樣報之以冷笑,聲音中充滿了不屑一顧。


    “請不要將你這種扭曲、邪惡的想法強行灌輸給他人。即便將來某一天我真的抵達了你所在的境界,我也絕對不會像你這般漠視生命、肆意妄為!”


    張小凡緊緊握著拳頭,目光堅定而銳利地直視著虛影。


    盡管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深不可測,但他心中的正義之火卻燃燒得愈發旺盛,絕不允許任何人踐踏生命的尊嚴。


    “哼,你之所以這麽認為無非是因為你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那個高度。”


    虛影冷哼一聲,對於張小凡的反駁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也罷,既然你始終不肯相信我的承諾,那麽我願意以我的神格立下誓言,這下子你總歸應該相信了吧?”


    說著,虛影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波動,仿佛整個空間都為之震顫。


    隻見他鄭重其事地舉起右手,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正在施展某種神秘的咒術。


    顯然,為了說服張小凡並且讓他盡快退出這場怪談,虛影已經不惜付出巨大的代價。


    不過盡管如此,張小凡仍然不信。


    “你無需起誓,因為你的誓言在我看來同樣是不可信的。你就算是神,也並非我所信仰的神,所以你的神格起誓在我看來一文不值。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張小凡已經不想再跟這個虛影爭辯什麽了,他現在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


    聞聽此言,虛影徹底暴怒,隻聽他咬牙切齒道: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要不識抬舉!”


    “看起來你貌似挺想讓我放棄的,這麽怕我?”


    張小凡看著有些暴怒的虛影,略帶嘲諷意味的說道。


    此話一出,虛影也頓時一愣,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不過他卻沒有接張小凡的話茬。


    然而此時,他還是不打算放棄,依舊在想辦法勸張小凡放棄,但一時之間也是找不到勸解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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