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靈川既不敢下床,又不敢大聲唿救,小聲叫了她爸媽差不多半個小時,覺得累了,躺倒床上,反而睡著了,等聽到都明夫婦起床的動靜,才驚醒起來,再次小聲唿救。


    都明夫婦聞聲,打開都靈川房門,見都靈川委屈地哭道:“爸、媽,快來救救我。”


    “靈川,怎麽了?”都明看都靈川哭得傷心,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咱家遭賊了。”都靈川一時傷心至極,竟然忘了床下有炸彈的事,嘶喊著哭了出來。


    “遭賊?靈川,盜賊沒把你怎樣吧?”都靈川母親嚇得雙手發抖,急忙往都靈川跑去。


    “等等!”都靈川喊道,接著道:“那盜賊在我床下裝了炸彈,隻要聲音超過60分貝……”都靈川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嘶喊聲豈止是60分貝,都快到100了,於是稍微冷靜了下來,接著到哦:“就會爆炸,也不能下床,下床也會爆炸。”


    都明夫婦一聽,大驚失色,都明急忙走到床前,看了看,這床邊是落地的,邊板不能從外拆開,而這邊板也沒有被鑿開,要在裏麵裝炸彈,非得將都靈川和床墊床板都移開才可以,誰會這麽費勁幹這種事?


    “偷走了什麽東西?”都明問。


    “我……我的……就那個玻璃獎杯,不知道……客廳裏有沒有丟了什麽重要的物品。”都靈川委屈道。


    “你出去看看,丟了什麽物品沒?”都明對他愛人道。


    都靈川母親聽後也不敢冒然坐到床上去,擔心引爆了炸彈,於是出去檢查客廳的物品。


    都明看著床底,突然發現自己剛才是被嚇傻了,一個盜賊有必要費這麽大勁去裝個什麽聲控和重力控製的炸彈嗎?明白過來這不過是為了好撤退而已,那盜賊真有那本事,都靈川不可能安然無恙。


    過了片刻,都靈川母親進來道:“我……我一時也不知道丟了什麽東西,好像……重要的都還在。”


    “客廳值錢的物品不少,為什麽他獨獨拿走了靈川的一個玻璃獎杯呢。”都明聽愛人說後又疑惑起來,這盜賊腦子有問題?不會是遇上神經病吧?


    “他……他以為……那個是鑽石做的。”都靈川自己都覺得無語。


    “啊?”都明徹底蒙了,道:“行了,下來吧,床下沒什麽炸彈。”都明安慰道。


    “可是……他明明說……”都靈川還是不敢冒險。


    “一個能把那麽大快玻璃認為是鑽石的傻子會裝炸彈嗎?”都明道。


    都靈川聽後覺得有理,但還是不敢下床,都明伸過手去,道:“別怕,爸媽都在呢,相信爸爸。”


    都靈川拉著都明的手,閉著眼睛,慢慢從床上下來,也顧不得去穿拖鞋,等整個人下來了,才睜開眼睛,怒不可止,咬著牙道:“好你個小淫賊,竟然嚇得我一夜沒睡好,爸、媽,我要報警。”


    上官虹玥醒來,發現淩晨還未迴家,於是忙打電話問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淩晨看到來電,才想起來還沒跟上官虹玥說過,於是跟上官虹玥解釋遇到點事,已經快處理好了。


    上官虹玥見淩晨有隱瞞,又打電話問了明朗,明朗說淩晨確實有事處理,上官虹玥才安心了。


    過了一會,淩晨見都靈川一家出門,才鬆了口氣,知道都靈川無恙,白天索寒應該不會下手,便走了。本想迴家睡一覺,但還是決定先去警局看看上官虹玥有沒有什麽棘手的案子,然後再問問明朗那邊有沒有特別情況,這樣能睡得安心一些。


    到了警察局,上官虹玥見到淩晨精神欠佳,皺了皺眉,以前從不見淩晨對那個鬼魂的事如此上心過,打算讓淩晨迴家去休息。


    上官虹玥送淩晨剛到一樓,卻碰到都靈川一家人,心中一怔,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活蹦亂跳的都靈川,感覺比起昏迷時,又美了幾分。


    都靈川見上官虹玥和淩晨一起出來,指著淩晨叫道:“就是他。”


    都明夫婦見到淩晨,本就有些意外,一年前突然失蹤聯係不上,如今又突然冒出來,而都靈川此刻卻說他昨夜入室盜竊,不明所以。


    上官虹玥見都靈川怒氣衝衝地指著淩晨,不明所以,再看看淩晨,臉色盡是驚慌之色。


    幾個警察聽到後走了出來,問:“什麽事?”


    都靈川喝到:“我要報警,這個人昨晚去我家偷東西。”


    幾個警察一聽,看了看淩晨,見淩晨臉色難堪,但難以相信淩晨會做這種事情,可他的神情表明了都靈川並沒有冤枉他,一時疑惑起來。


    上官虹玥一聽別提有多生氣了,感情他說自己有事就是深夜跑去看都靈川去了,他明明說了不會再見都靈川的,差點氣哭了,看著淩晨道:“你……你……你不是說你不……不會……”半響說不出話來,顯然是失望至極。


    淩晨也感覺委屈,自己救人一命,還被冤枉,此時還要被上官虹玥懷疑,解釋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都明夫婦知道淩晨和都靈川醒過來有著某種不可言表的關係,但淩晨深夜闖進自己家裏,實在猜不出是什麽原因,都靈川母親更是氣憤,還道淩晨對都靈川不死心,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


    “哦?原來你還是警察的家屬,難怪那麽囂張。”都靈川更怒了。


    “喂,好歹……好歹……”淩晨知道即使說出來,除了上官虹玥,也不會有人信自己,但要跟上官虹玥解釋,場合也不太對,大可以迴家再跟她解釋。


    上官虹玥見淩晨想解釋什麽,隻是礙於周邊的人,說不出口,但想起明朗說的話,知道淩晨應該是事出有因。


    都明夫婦聽淩晨說了兩次好歹,分明是想說好歹幫過都靈川,但卻沒說出口。


    “他去你家偷了什麽?”一個警察問道。


    “他……他去我家,偷了……偷了我的……獎杯。”都靈川知道那個獎杯根本就不值錢,說淩晨專門去偷那個,別人反倒會懷疑她胡說,她自己也納悶,一個智商正常的盜賊怎麽會拿著一個玻璃杯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眾人一聽,不免有些想笑,“什麽樣的獎杯?”那個警察還是問了出來。


    “我……我畢業時的優秀畢業生獎杯。”都靈川頓了頓道。


    都明一開始聽都靈川說盜賊就偷了個獎杯,本就懷疑什麽樣的盜賊會什麽不要,去要一個毫無用處的玻璃杯,見到淩晨,似乎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但就是差著最關鍵的那兩三分猜不出來。


    “很值錢嗎?”上官虹玥冷冷道。


    都靈川一聽,這女警察此時還這麽護著這個盜賊,實在是忍無可忍,道:“是不值錢,但……但你身為警察,竟然不看好自己老公,讓他私闖名宅,偷盜不說,還……還……試圖非禮我。”


    眾人一聽,雖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不少誤會,但覺得這戲好看了,於是都帶著看戲的心情圍觀,臉上盡是愉悅之色。


    上官虹玥聽後,終於忍不住,喝到:“你……你一夜不迴家,就是……就是去……氣死我了。”


    “喂喂喂,你說話憑良心啊?我有非禮你嗎?”淩晨忙辯駁。


    “是沒有,那也是……那也是被我嚇到了,不然……不然你怎麽會……那你還說我胸小。”都靈川說著哭了出來。


    眾人一聽,有的不免嬉笑出來,唯獨上官虹玥更是火冒三丈,提起手正準備打過去,淩晨忙解釋道:“這你也信,很明顯,你不會看啊?我要是真看過,還會說她胸小嗎?”說著指了指都靈川。


    上官虹玥聽後哪裏還會真去看都靈川的胸,往淩晨後背一拳,淩晨硬生生吃了下去,反正昨晚已經吃了索寒好幾拳,比起索寒,就當這是撓癢吧。


    眾人再一聽,完全忍不住了,都靈川哭著喝到:“不許笑,你們還是警察嗎?還有你,你老公這樣,你……你竟然……媽……”說著撲倒她母親懷抱中。


    都靈川母親看著淩晨和上官虹玥,已是怒火攻心,但知道淩晨畢竟對都靈川有恩,隻得強忍著咽了下去。


    淩晨拉了拉上官虹玥,上官虹玥雖氣極,但還是相信淩晨的,兩人走到一邊,淩晨湊到上官虹玥耳邊道:“你沒看出來嗎,她根本記不得我了,她昏迷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記不得了,我昨晚是去救她的,但我總不能實話實說吧,那樣她就會想起之前的事,你不怕煩,我還怕呢,你也不想她以後天天賴著我吧?所以你千萬不能提我幫過她的事。”


    上官虹玥將信將疑,但現在看來,這都靈川確實已經不記得淩晨了,不然怎麽會來報案呢?小聲問:“那你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


    淩晨目瞪口呆地看著上官虹玥,等著上官虹玥說完。


    上官虹玥咬咬牙,跺了跺腳,道:“偷看她。”


    “沒有,我發誓。”淩晨堅定道。


    上官虹玥聽後皺了皺眉。


    “喂,你們兩個嘀咕什麽?是不是要徇私枉法啊?”都靈川喝道,本就很委屈,見二人此時竟似若無其事一般,哪裏還顧得哭泣。


    上官虹玥聽後,掏出手銬,往淩晨雙手一按,銬住了淩晨,淩晨瞪大了眼睛,道:“你不會來真的吧?”


    “閉嘴。”上官虹玥兇道。轉向都靈川道:“我已經把他抓了,行了,你可以迴去了,我們一定嚴懲他。”


    “誰信啊?喂,你們這些警察都不管的嗎?”都靈川對周圍的警察喝道。


    “淩晨,你……還是解釋解釋吧。”之前說話的警察道,算是為了讓淩晨自證清白,也避免都靈川以後說警察局跟私立的一樣。


    “淩晨?”都靈川小聲囔囔道,腦海中似乎存有這個名字,對了,她醒起來的當天聽到了好幾次,後來好閨蜜陳陶也一直不斷提起,有幾次還因此人生自己的氣,但自己對此人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淩晨見都靈川突然沉思起來,擔心都靈川想起什麽,忙對上官虹玥小聲道:“趕快帶我走。”


    都靈川轉身看了看都明夫婦,好奇道:“爸……媽,你們……認識他是嗎?”


    都明夫婦不說話,都靈川便知道那是默認了,可這人自己之前從未見過,看年紀也不像是跟父親有很深交情的人,跟自己是什麽關係呢?會讓自己的父母從開始到現在都沒開口替自己說過一句話。


    眾人見都明夫婦默認識得淩晨,也就肯定是誤會了,但還是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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