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靈川隻感覺身後強風席卷,巨大的旋渦將自己吸得往後倒退,任憑自己雙腳怎麽用力往前走,都難以克製往後的吸力。心中知道是淩晨在作怪,急忙轉身,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罵道:“淩晨,你不要太過分。”


    淩晨聽後轉過頭去,看見都靈川倒地,有些內疚,當即收手。


    “怎麽?要不要跟上去解釋解釋?”上官虹玥以為淩晨正因為被都明夫婦誤會和自己的關係而苦惱,冷冷問道。


    “解釋?解釋什麽?”淩晨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上官虹玥。


    “解釋其實都靈川才是你所愛啊,為了替她報仇瞎子也不客氣。”上官虹玥諷刺道。


    淩晨無奈搖了搖頭,再次轉身看了看都靈川,見都靈川已站起身來,轉身又想往外走,搖了搖頭,再次伸出右手,輕輕一吸。


    都靈川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淩晨,但心中又有諸多委屈,一時難以自已,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任憑身子被逐漸拉得往淩晨的輪椅靠近。


    淩晨聽到都靈川哭聲,轉身看了看,有些心疼,但出於安全考慮,不能讓他距自己太遠,再者也要跟她說說她被撞的事情,也就隻有狠心些了。


    都靈川到了淩晨輪椅跟前,抬起頭來喝到:“仗著自己厲害就虐待我,你跟那幾個冥卒有什麽區別?”


    “你覺得如果他們知道那個開車撞他們的祁老頭竟然是早已失明,會怎麽想?”淩晨故作問上官虹玥,其實是想說給都靈川聽。


    “不知道,可你說一個瞎子是如何將車開到路上的呢?還正常行駛了那麽久。”上官虹玥見淩晨隻是關心案件,並沒有想去解釋清楚跟自己的關係的意思,也不再生氣。


    “要是有什麽人為他指路呢?”淩晨道。


    都靈川一聽,心中一驚,知道那個祁老頭有一雙陰眼,要是現場找不到任何有人為他指路的證據,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有鬼或者冥界的使者為他指路,但自己並沒有害死誰,之前更沒有招惹冥界,他們為什麽又要取自己性命呢?


    “可陳警官也說了,那車上就隻有他一人。”上官虹玥道。


    “也許有什麽是別人沒發現的,等我出去跟他對質的時候順便套套話。”淩晨微微一笑,有些得意。


    都靈川知道淩晨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心中怨氣消了一些,但想起二人同床共枕,不免又一陣怒火,道:“還管我的事幹嘛?抱著你心愛的人,醉生夢死算了,就不用為我的事添堵了。”說完轉身便走。


    淩晨聽後麵紅耳赤,那種時候剛好被她看到,確實尷尬。即使將她留在身邊,也難以正臉相向,上次自己出手那麽重,那幾個冥卒上傷得應該不輕,一時半會也難以恢複,轉身看了看都靈川背影,歎了歎氣,兩人先迴病房去了。


    到了晚上,上官虹玥已經三天沒換過衣服沒洗過澡了,於是陪淩晨吃過飯後便迴家去了,等再來的時候換上了便裝,襯衣長褲,身段突出又不失清秀可人,淩晨第一次見她穿便裝,實在是舍不得閉上眼睛,時時盯著她看,不時露出欣喜的微笑,看得上官虹玥臉一直紅著。


    睡覺前上官虹玥將門反鎖了,兩人一樣都睡到病床上,不過比起前一晚,上官虹玥安心得多,躺下一會便睡著了。


    淩晨知道門是攔不住都靈川的,不想再被她看到那麽尷尬的畫麵,隻好將被子蓋在上官虹玥身上,背靠著上官虹玥睡了。


    都靈川很想知道兩人今晚會不會發生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於是半夜就跑過來看,見仍是躺在一張床上,不免失望之極,但見淩晨由於沒蓋被子,縮作一團,有些不忍,心道:“還裝君子,是為了哄上官虹玥還是為了哄我?”又覺得比兩人抱在一起好得多,於是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守了淩晨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才離開。


    上官虹玥提前醒來,見被子全被自己搶了,而淩晨冷得縮作一團,有些愧疚又有些失望,心道:“我……我又沒說不讓你抱我。”搖了搖頭,起身將被子蓋在淩晨身上,然後洗漱去了。


    第三夜上官虹玥擔心淩晨冷到,趟得更靠近淩晨了,淩晨哄上官虹玥睡著後,再次背對著她睡,將被子蓋在上官虹玥身上。


    半夜淩晨冷得哆嗦,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都靈川正坐在床前,微微一笑,道:“你別生氣,我們什麽都沒做。”


    都靈川知道淩晨意識不清,正是探知淩晨內心的時候,問道:“淩晨,你有嫌棄過我嗎?”


    “當然沒有。”淩晨依舊微笑。


    “你不覺得我煩嗎?”都靈川緊張問。


    “煩是不煩,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讓你活過來。”淩晨沒在微笑,迷離的眼神中有一絲歉意。


    “你想讓我活過來嗎?”


    “當然。”


    “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跟你家人團聚了,不用再孤苦伶仃一個人了。”


    “那你呢?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當然不會……”


    “那你……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啊!”


    “那你喜歡上官虹玥嗎?”


    “也喜歡,也喜歡啊!”


    “無恥。”都靈川聽後隻想一個耳光過去。


    上官虹玥聽到淩晨說話,急忙睜開眼,翻過身去看淩晨。


    都靈川擔心上官虹玥不小心拉倒淩晨右手,急忙躲到牆壁之中。


    上官虹玥看到淩晨再次縮作一團,有些生氣,小聲囔囔道:“感情那些關懷都是裝出來的,你就是嫌棄我。”邊說邊將身上的被子掀起,蓋到淩晨身上,然後紅著臉輕輕將手挽到淩晨腰上,緊貼著淩晨睡了。


    “你比他更無恥。”都靈川罵道,不忍再接著看下去,隻得迴自己病房去了。


    淩晨醒起來見自己蓋著被子,上官虹玥左手擔在自己腰部,環視了一周,不見都靈川,於是慢慢轉過身子,對著上官虹玥,將右手擔到上官虹玥腰間,看著上官虹玥一唿一吸,甚至能聞到上官虹玥身上散發出的微微香氣,隻感覺渾身發熱,心跳不自主地加快,咚咚作響,再過片刻,隻感覺血液擴張到全身,不停咽口水,嘴不自主地往上官虹玥唇上湊過去。


    上官虹玥隻感覺熱氣不斷從鼻梁傳來,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淩晨雙眼距自己竟隻有一指之遙,急忙閉眼,想裝熟睡,但淩晨瞪大的雙眼顯然已經看見自己了,知道自己偽裝失敗,紅著臉踢了一腳,隻聽淩晨哎喲一聲,上官虹玥又忙睜開眼,急道:“怎麽?有沒有踢疼你?”


    “沒有,沒有,我剛才……隻是……夢遊。”淩晨狡辯道。


    上官虹玥紅著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見天色不早,便起來洗漱了。


    這一天淩晨覺得等自己身體完全康複少說也要半個月,雖說有上官虹玥陪伴,住半年都樂意,但想來陳警官估計等著結案,給上級一個交代,壓力必然不小,他們總不能這麽扣著祁大同,既不定罪,又不放人,時間拖長了,無論是放了還是定罪關到監獄去了,自己就更難接觸到了,於是告訴上官虹玥打算明天帶病出審。


    上官虹玥極力反對,認為淩晨傷口都還沒複合,要是出個什麽閃失,又得重新動手術了。


    淩晨無奈,兩人商定做複查看複原狀況,聽醫生說後再作決斷。


    查完後醫生覺得傷口複原進度很好,認為如果事態緊急,明天是可以先處理的,甚至要是處理完沒什麽大礙,再過兩天都可以出院了。淩晨聽後就如同得到了聖旨,上官虹玥拗不過,隻得同意。


    到了晚上,淩晨照樣先哄得上官虹玥睡下,知道都靈川一定會來看,便一直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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