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冰雪聰明!”

    程處弼雙眼應聲而明,淨若琉璃,有感而發地大聲讚歎。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為夫又何必學那些個庸人,自相誤擾!到是為夫一葉障目了!”

    自己才二十歲還太年輕,但此刻自己已經是正三品的大將軍了,還身兼著軍械寺、國番監、錦衣衛這些重要的部門。

    自己根本不需要去辛苦鑽研李二陛下的心思,去明白李二陛下的想法,李二陛下的想法是什麽,對自己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順著李二陛下來,自己的官一時半會也升不上去,而且自己本來也就不求著升官。

    李二陛下賜給自己賞賜,自己也不需要。

    自家那些產業已經足夠自己揮霍這輩子了,就是將來自己有了子嗣讓他們那輩子揮霍也綽綽有餘。

    至於李泰能不能登基上位,怎麽說都要他扳倒李承乾奪得太子之位之後,在取得太子之位之後。

    在此之前,李泰再怎麽受寵,終究也隻是個並未之官、手無實權的藩王罷了。

    現在,自己隻要管好自個的一畝三分地,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就是不做好自己的事情,天天打著醬油,遊遊蕩蕩,優哉遊哉,該是自己的,總也少不了。

    “非是夫君一葉障目,隻是夫君身在局中,位高權重,自然所思甚多,哪像妾身,自由自在,自然無須多慮。”

    程處弼這一自嘲,武曌又不滿地搖頭,嬌笑著解答道。

    “是,是,是,夫人說得對!”

    程處弼寵溺地將武曌擁入懷中,感概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呀!”

    “夫君這話,可是對曌兒一人說起,可曾對長樂姐姐也說過?”

    武曌含情脈脈地凝望著程處弼問道。

    “......”

    程處弼一頭的黑線,這顆聰明的大腦,再次不夠用了。

    “夫君......”

    就在此間,李麗質興衝衝地推門而入,美眸顧盼著往書房裏尋覓,瞧見著程處弼與武曌相擁的姿勢,俏臉一紅,羞澀地轉過身去。

    “質兒,你來了。”

    程處弼、武曌兩人也是大窘,連忙分開。

    程處弼心裏暗舒一口氣,虧得李麗質來得正是時候,不然他也不知道剛才的送命題如何迴答。

    但現在這氛圍也尷尬,程處弼也尋思著找個什麽話題,轉開這尷尬的氣氛。

    “質兒,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呀?”

    繞眼一轉,程處弼便盯在了李麗質繞在背後的手上,她的手中拿著一疊狹長而緊窄的燙金紙張,有些像投門過來的拜帖。

    “這個呀!這個是四哥派人送過來的請帖,邀請我們上元節去芙蓉園賞燈文會呢!”

    聽得這聲,李麗質笑樂地轉過身來,美滋滋地將手中的請帖送到程處弼的麵前。

    “上元節在芙蓉園辦賞燈文會,他到是會挑時間和地方。”

    程處弼接過請帖,瞥見‘羽林衛大將軍冠軍郡公’親啟的字樣,輕笑著打開。

    請帖裏邊說的話,到是沒什麽營養,同其他的請帖一樣,官方而書麵的用詞。

    他在意的,到是李泰這手筆,本來上元節就是唐朝的重要節日,這天所有公務員都放假一天。

    而且,上元節本來就有觀燈賞月的傳統,這芙蓉園又是距離長安城最近的離宮就在長安城外郭城東南邊角,和國番監靠得很近。

    在此符合民間傳統,又有離宮盛景,這天又有假,再加上魏王府又新開文學館,陛下對他的寵愛又如此極顯之時,這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聚到一起!

    李泰是正想通過此次文會,將他魏王殿下的名頭傳揚天下!

    隻是不知,這是魏王府中哪位重臣的手筆,王珪?杜楚客?還是上次一同入府的蘇勖?

    “聽說四哥邀請了不少人,父皇、母後那邊四哥也親自入宮去送了請帖,還有公舅、大哥、二哥那邊四哥也命人一並送來了請帖......”

    李麗質或許沒有聽清程處弼的言外之意,也或許是心思根本就沒在聽程處弼說話上,隻是熱切地拉著程處弼,期盼道。

    “夫君,我們一家人一起去芙蓉園好不好?”

    言說之間,李麗質也衝著武曌一個勁地使著眼色。

    她很希望夫君能夠高高興興地陪著自己出去玩一次,隻是還朝之後又是年關夫君的公務依舊繁重。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機會,可是她怕夫君芥蒂。

    畢竟邀請人是她的四哥,去年臘月夫君還在府上拒絕了四哥關於入文學館的邀請。

    “夫君,長樂姐姐說得是極呀!”

    “夫君年前整日忙於公務,就是過年也要奔波拜訪,就今日才落得清閑,不妨出去散散心,走動走動也是極好。”

    “而且,既然公舅、大哥、二哥那邊都有請帖,我們更可以一家人一起出去遊園團樂,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武曌也緩笑著走了過來,同著李麗質對程處弼一起勸說。

    她也想著和程處弼一起出去遊玩呢,這兩年,程處弼出征在外,她也和李麗質一樣淒苦。

    “夫君......”

    這邊的聲音還未停,那邊的聲音又已經響起了。

    “好了,好了,你們倆個別再鬧了。我又沒說不去,你們倆個這麽激動幹嘛呀。”

    程處弼哭笑不得地一左一右拉著兩人的手,柔聲的說道。

    這兩年出征在外,這兩年出征在外,他也確實虧欠了她們兩人很多,出征還帶了兩個女人迴來,這虧欠就更大發了。

    更別說,上元節這一天了。

    這可是東方最為傳統的情人節,他當然不會拒絕兩位妻子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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