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以金贖刑”,他們荊州世族還真是好樣的,感情在這裏等著本官!會玩,會玩,真他娘的會玩!”

    一陣錯愕之後,程處弼並沒有蘇然、劉仁軌所想的大怒於庭,而是不怒反笑,大聲發笑,笑得極其的玩味瀟灑,雙手盡情地鼓掌。

    “下官失言,請大人恕罪!”

    盡管程處弼沒有發怒,但他的言語之中的冰冷卻騙不了人,這讓蘇然更是如履薄冰、更是戰兢失色。

    “失言,失什麽言,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程處弼冷然地搖了搖頭,好生將身子蜷縮得緊張兮兮的蘇然扶起,揚起一絲略帶溫度的笑意,歎道。

    “看來某些人是成心要和本官不對付啊!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你就怎麽處理。”

    “大人,那以金贖刑......”

    看著程處弼驟然收起雷霆般的怒意,蘇然有些沒有緩和過來,不可置信地再次請問道。

    “贖,給他們贖,當然要給他們贖!”

    程處弼樂笑了幾聲,肯定的迴答道。

    “喏,喏,喏......下官明白了!”

    蘇然擦了擦額前的汗漬,唯唯諾諾地迴答道。

    “明白就好,他們要交那就讓他們交,正好本官缺錢賑災!還有,告訴他們一聲,以金贖刑上交的錢,全部轉換成等額的糧食上交,可不能少了一兩一厘!”

    程處弼扶著蘇然,又笑了幾聲,提醒著蘇然道。

    “這個......大人,下官還有一件要事稟報,據府吏上報,今日城中的糧價,又翻了一番,從原來的八文一鬥上漲到十六文一鬥了!”

    聽得程處弼談及糧食,蘇然猛然驚起,又向程處弼稟道。

    “十六文一鬥!還真是有意思!”

    程處弼那英挺的長眉微微一蹙,但很快地便被笑意所掩蓋,和聲給蘇然下了逐客令。

    “你先下去吧,本官知曉了!”

    “喏,下官告退!”

    蘇然也明白在這場政治鬥爭之中,自己不過就是一小卒子而已,沒有什麽話語權,也不再多言,揖禮而退。

    “大人,收雷霆之陰,化晴朗之日,大人之胸襟氣量,末將十分佩服!”

    蘇然退下之後,劉仁軌匆匆上前,向程處弼行了一禮,笑著說道。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本將都還沒有做到,你佩服個屁!再說了事已至此,難不成我還自個給自己扇巴掌不成!”

    程處弼沒好氣地給劉仁軌瞪了一眼,苦澀著靠坐在一邊的胡椅上,打開碗蓋,抿了口茶水。

    “隻是沒想到這次竟然被長孫師擺了一道!”

    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做不得喜怒不形於色啊!

    以金贖刑,是他用來對付長孫無忌與長孫衝的,他能用,其他人自然也能用,他要是製止,不讓荊州世族履行,那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

    這種唾麵自幹的蠢事,他可做不出來!

    隻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陰溝裏翻船,被人故技重施,擺了一道!

    兩儀殿那件事情盡管被李二陛下三令五申,禁止傳播,但抵擋不住長安勳貴的八卦之火,還是在長安的上流社會流傳開來。

    從長安而來荊州的人,也就隻有那些多,屈指可數,蘇然又沒有表現出心思堪破的心慌,不像是背主之人,武士彠也不蠢,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事。

    這件事情,最好也是、最有利的對象,就是長孫師!

    因為自己當時就是用的這個計策,懟了長孫無忌,將長孫衝逼出了京城!

    提出這個計策,不僅可以收攏荊州世族之心,更可以報當時的一箭之仇!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大人才思敏捷,句句金珠,末將真為佩服!”

    思量分析著程處弼這句經典名言的劉仁軌,再次帶著閃閃發光的眼眸,向程處弼表達衷心的敬意。

    “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製利害,可以待敵......”

    程處弼歪頭歪腦地品著茶,隨口說道。

    這是出自唐宋八大家之一蘇洵著作《權書·心術》中的名句。

    其意為:泰山之崩何等驚天動地,麋鹿之動何等疾快飛迅,但對一個真正的“將”來說,這些都不足以動其心,亂其靜,依舊處之泰然。

    泰山之崩、驚天動地,麋鹿之動、疾快飛迅疾速蘇洵舉這兩例,兩相比較,對照鮮明,形象地勾勒出“治心”者處亂不驚的神態,運用誇張和對偶的修辭手法,生動形象地寫出了將領要沉著冷靜,在突發事變前毫不驚慌失措。

    主將的心理素質最重要的有二:第一,超人的鎮定,臨大事而不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第二,極度的沉靜,能有效地排除一切幹擾,“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若能如此,便能把握利害得失,從而抵禦敵人。

    隻有一個遇巨變而不驚,處幹擾而不心動的人,才具有“製利害”、“可以待敵”的資格。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麽應對接下來的政治形勢吧!”

    程處弼點到即止,沒有細細明言,將話題轉歸到當前的主題上來。

    “官府這邊剛提出來“以金贖刑”,民間坊市的糧店就開始上漲糧價,這恐怕不是巧合這麽簡單吧?”

    聰明如劉仁軌,也不需程處弼全部說完,淺嚐輒止,便之氣大意,將程處弼與蘇然對話時,自個的所思所想,問出。

    “再說,以荊州世族的膽子,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與官府為敵吧?”

    “從此事上看,這荊州世族,估計與都督府的那位長孫長史大人勾結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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