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的眼眸之中暗藏著放浪不羈的恣肆,望著被四名侍衛死死地按到在地的兩名左武候衛的探子,嘴角勾起玩意而邪魅的笑意,一腳踏在了探子的襠口處,如同下雨天踏散鞋上的泥土一般,淡淡地扭了記下。

    “真是可惜,你們可要慶幸自己還有兄弟或者是孩子,不然我可就要替你們的父母感到悲哀了!”

    程處弼依然是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充滿磁性的聲音就像是在訴說最動人的情話,緩緩傾吐。

    “都說大丈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拿出你們的勇氣給我看看,雖然你們的手腳動不了,但是咬舌自盡還是可以的!”

    許敬宗沒有說話,但目光一直注視著程處弼的行動,眼眸之中也一直閃爍著燦爛的光芒。

    年輕卻不失果斷,年少卻不失血氣,笑意中充滿嗜血、憤怒中修養冷靜,這樣的天才少年,不能獲得陛下的眷顧,天下也就沒有誰可以獲得了!

    馬周、韓瑗已經完全hou不住了,兩個人相互攙扶,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扶著柱子,大聲地在一旁嘔吐。

    昨晚吃的、今早吃的,全部變成了一鍋混沌,一股腦兒全部吐了出來,連深綠色的膽汁也嘔了出來,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一個勁地大口踹氣。

    “大人,這樣會不會太......”

    李伯瑤苦澀地搖了搖頭,憐惜地歎了一聲,再次勸說道。

    程處弼伸起一掌,打斷了李伯瑤的話:“太冷血,太殘暴!為了軍械司,我願意!為了大唐,我更願意!”

    “昆宗(李伯瑤的字),也許我現在做的,你還不明白,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記住了,昆宗,不管做什麽都需要付出代價,他們既然有心成為率先挑戰軍械司的小卒子,那麽就必須做好承擔我怒火的準備!”

    人生重來就沒有什麽後悔藥,每一場都是沒有排練的直接演出,做任何事情之後都必須承擔其相應的代價。

    “既然你們不想咬舌自盡,那麽我再陪你們玩玩,我這人最喜歡和別人玩遊戲了!”

    程處弼轉向了襠口處熱氣騰騰、雖然臉上熱汗如雨,麵容因為極具疼痛而扭曲,卻依舊保持著猩紅雙眼,緊咬牙關的兩人,笑容更加的絢麗。

    “人體有十二經脈、十五絡脈,你們說,下一步我應該怎麽玩你們?”

    程處弼聳了聳肩,露出貓捉老鼠一般的嬉笑,手持著劍柄,將劍垂下,泛著寒光的劍刃,在兩人的身體上遊走,發出清脆的磕響。

    “你們說,我是挑斷你們的一條經脈、還是一條絡脈呢?”

    就在程處弼準備庖丁解牛,遊刃有餘之際,一名侍衛匆匆來報:“報告,中郎將大人,營前有一名自稱是左武候衛親府右郎將的將軍求見!”

    兩人聞聲,痛苦的臉上,露出充滿生機的笑容,血色的兩眼,也變得更為明亮,仿佛在黑暗之中摸索的行人,尋覓到了破曉的晨曦。

    “原來你們還有後援啊,怪不得你們想要堅持到現在!”

    程處弼聞聲一樂,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兩隻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縫隙,劍刃輕拍著其中一人的麵龐,婉轉說道。

    那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眸光中的喜悅,是掩藏不了的。

    “很是冷傲的眼神,本將很喜歡!可惜誰也救不了你們,破壞了遊戲規矩的人,就是諸天神佛庇護,也要死在本將的劍下!”

    程處弼的眼裏精光一閃,一劍如飄渺的流光一般,從兩人的脖頸劃過,一劍封兩喉,劍上滴血未沾,“鏘”然一聲,插入劍鞘。

    “大人,這......”

    李伯瑤望著如同水管爆裂,鮮血若飛射的水柱一般噴射、死不瞑目的兩人,嘴角閃過一抹不忍,啃著聲音問道。

    他沒有想到程處弼會這麽決然,直接將兩人殺害。

    程處弼的嘴角揚起一抹冷豔的笑意,淡然的說道:“這又如何!你在他們身上搜到了左武候衛的腰牌嗎?”

    李伯瑤聞聲一愣,拱手答道:“這倒是沒有!”

    “那不就得了!再告訴你一句,就算他們身上有左武候衛的腰牌,也必須死!”

    程處弼斜著眼睛,瞥著兩具死屍,神情極其不屑。

    從知道自己不能將他們收為己用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過讓他們兩個活著離開,軍械司的秘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外人知道。

    程處弼率性自然地整了整著裝,揚起一抹笑意,向著那名侍衛說道:“你去把那個所謂的郎將帶進來吧!”

    “喏!”

    侍衛又驚又畏地應聲,匆匆跑開。

    “下官左武候衛親府右郎將,見過左衛親府中郎將大人!”

    不一會侍衛便領了一個身著明光鎧的將軍人物,進入了堂內。

    “中郎將那日在校場之上......”

    程處弼連正眼都沒有抬,冷冷地擺了擺手,不帶感情的說道。

    “吹捧的話就免了吧,有什麽事,快說,本將可沒有時間和你磨蹭,本將可不記得和左武候衛親府有什麽交集!”

    那人自嘲地尷尬一笑,繼而說道:“適才,下官府衙之中,有兩名新兵不小心闖入了貴軍駐地,下官特來領人!”

    “哦,原來這兩個無名無牌之人,還真是你們左武候衛的人啊,那你領迴去吧!”

    程處弼故作恍然的拍了拍手,讓開身子,指了指倒在身後血泊中的兩人。

    “這.......”

    那人驚詫地望著已經完全死透,身子發白的兩人,驚怒地盯著程處弼,高聲說道。

    “程中郎將,請給下官一個交待!”

    “交待,我還需要你們左武候衛,給本將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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