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衛軍營,左府親衛,錦衣衛駐地。

    “你們知道什麽是忠誠嗎,本將說的忠誠,不僅僅隻是忠誠於本將、忠誠於錦衣衛、忠誠於陛下,還有忠誠於大唐、滋育我們長大的故土,忠誠於父母、要對得起他們的養育之恩,忠誠於自己的內心!”

    程處弼孜孜不倦、誨人不疲地給一班子錦衣衛灌輸著忠君愛國的思想。

    “雖然我們生存在黑暗之中,但是我們也向往光明,也希望自己的光輝能夠照耀著祖國的前行、照耀著祖國變得更加繁榮偉大!”

    這類思想很重要,灌輸得好,將永遠會烙印在他們靈魂的深處,成為他們的信仰,就像宗教的狂教徒或者是聖騎士一般,為了宗教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稟報中郎將大人!”

    宮羽領著十幾個錦衣衛當中的遊俠,如飛燕一般輕捷地踏入了課堂之中,從衣袖之中將厚厚地一疊紙張呈給了程處弼。

    程處弼眸光發熱,問道:“查清楚了?”

    宮羽重重地點了點頭:“查清楚了,都記載在紙張之上!”

    “好!”

    程處弼一頁一頁地翻開紙張,一目十行,眸光越顯熾色,大叫了一聲。

    “這件事情要是辦好了,你等當為第一功臣!”

    “這班子禿驢,果真如中郎將大人所言,表麵上佛骨岸然,背地裏一肚子男盜女娼,盡幹一些收錢占地、欺壓百姓、私通婦女的齷齪勾當,就連寺廟之中的禿驢和賊尼還相互私通,淫亂不堪!”

    宮羽眸光也很是炙熱,神色很是亢奮,這些天他可是領著一眾遊俠,飛簷走壁、晝夜尋訪,將整個京畿地區大大小小、上上下下一百四十多個寺廟,全部走訪了個遍,辛苦了大半個月,現在正是開花結果的時候。

    “如果不是中郎將大人有言在先,隻能暗訪,不得明察,我等都要在禿驢廟中,大打出手了!”

    程處弼怡然自若,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在意料之中,如果不存在這般的真事,曆史上也不會三番四次地出現滅佛事件了。

    停頓一下,程處弼又沉聲地向著宮羽,若有所指地問道。

    “那那件事情呢?”

    宮羽心領神會,自然迴複道:“那禿驢就在會昌寺之中,正是會昌寺的主持蘭若!”

    “會昌寺!蘭若!還真是緣分啊!”

    程處弼陰冷一笑,眸光邪魅而陰沉,冷峻的麵龐上,散發著逼人的寒氣,讓堂中眾人的身子直打冷戰,一個個將顱首垂得很低。

    “紙張上說,你們找到了會昌寺的賬本,賬本現在在哪?”

    程處弼黑玉般墨淵的雙眼,散發著刺人的青芒,聲囂氣寒,猶如萬古不化的冰川。

    “賬本在此!”

    宮羽毫不含糊地從身後的一個遊俠身上取出賬本,果斷地呈給了程處弼。

    “好,有了這個,看他們,如何逃出本將的手掌心!”

    程處弼翻看著賬本中、觸目驚心的文字,心裏既有氣憤又有喜悅,咬牙恨聲的說道。

    “你們穿戴好正式的官服,本將帶著你們去抓人!這是我們錦衣衛揚名的第一場大戰,一定要打得響亮、打得隆重!”

    “那發配下來的繡春刀和麒麟服,我們終於可以穿戴上了嗎!”

    聽到程處弼的話,堂內的所有人都眸光一亮,他們都是死囚犯,沒有什麽比正名和榮譽更令他們感到驕傲的事情。

    穿麒麟服、佩繡春刀,就是一種身份的轉變,他們不再是死囚了,他們也是大唐榮耀中的武士、是官,而不再是遭人唾棄的犯!

    “當然,那是屬於你們的獨特榮耀!放眼整個大唐,再也沒有這樣的著裝!”

    程處弼也很是自豪地得意一笑,向著眾人高聲說道,他們是自己的嫡係,他們開心,自己也少了一份良心的譴責。

    麒麟服和繡春刀,這是他為錦衣衛從李二陛下那裏爭取來的榮譽,如果沒有麒麟服和繡春刀,錦衣衛也隻是有名無實而已。

    “多謝中郎將大人,我等立馬就去換上官府配飾!”

    所有人都對程處弼心存感激,發自內心地齊聲高和。

    程處弼抬手止住了眾人,歎息一聲說道:“不過,有點惋惜的是,你們不能以你們的真麵目示人,必須戴上麵具!”

    劉軒還曾在太學之中讀過書,而且他們也曾經經曆過大理寺和刑部,不少人都見過他們的麵貌,他必須以防萬一,絕對不能,百密一疏!

    程處弼聲氣慷慨,向著眾人鄭重的說道:“但是你們不要心灰意冷,總有一天,我會領著你們正大光明地走在長安城的朱雀大街上,沐浴著世人的仰光!”

    將心比心,他們也都能夠理解程處弼的難處,也都一個個放聲高揚:“請大人放心,我等明白!我等一定竭心盡力,報國盡忠,不負大人栽培!”

    “下官拜見郎中大人,下官有要事相稟!”

    程處弼領著換上麒麟服、配上繡春刀,雄赳赳、氣昂昂的錦衣衛眾人,剛出錦衣衛府衙,便遇上了從軍械司府衙匆匆出來的許敬宗。

    “不過,敢問大人,這是?”

    “老憋在軍營之中,人也會發懵,本將帶著這一票軍衛,出去轉悠轉悠,曆練曆練!”

    程處弼哪會把真實情況告訴許敬宗這老陰人,隨便找了個借口,再轉開了話題。

    “怎麽,延族(許敬宗的字),找本將有事,是本將所說之物研究出來了?”

    “大人所命之事,下官正命人日夜趕製,還請大人稍待些時日,下官一定給大人一個滿意的交待!”

    程處弼不說,雖然許敬宗心存疑慮但也不敢多問,官場之上安分守己還可以活得長久,趕緊將自己的事務向程處弼稟報。

    “迴稟大人,我等在府衙之中抓住了兩名可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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