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突厥的克製方法?”

    程處弼疑惑地抬起了頭,又恍然明悟地點了點頭。

    沒錯,這本書一定寫了代國公自己是怎樣運用三千騎兵,突襲定襄,又如何生擒頡利,還有關於騎兵戰陣戰法的運用,甚至還有其他軍隊的管理及武器配置、治軍方法的運用。

    以李靖的經驗、技巧,再加上霍去病神乎其神的騎兵戰術,一定可以讓自己在出征薛延陀的時候,大放異彩!

    “你小子好好研讀,以陛下對你的寵愛,一定會讓你去戰場之上磨練,此書對你也是大有益處!”

    程咬金國正方毅的麵龐揚起一股野性的微笑,很有粗獷大將的風度,雖然不能給人一種美的享受,但是卻很激勵人,仿佛能給人帶來無窮的力量。

    “孩兒受教了!”

    程咬金的一番話說得程處弼心服首肯,讓他對這位曆史上四姓家奴、三朝名臣的政治智慧,理解得更為清晰。

    “這軍械司,你爹我到是明白,這樣的改製也好,我朝的軍械製造一直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工部的工部司和兵部的庫部司,一直相互推諉,你這樣執掌一司,將製度規整也是一件好事。”

    程咬金深黑濃厚的眉毛緊緊地皺起,因為酒精的作用,臉上也尤為紅潤,但並沒有什麽不清白地地方,口齒很是清晰,聲音也有些悠長。

    “隻是以後這樣,你肩上的擔子就變重了,工部的政績來源於民,兵部的政績來源於戰,你花工部的資源為兵部謀利,隻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陛下這個擔子給得不輕啊!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於擔憂,尚書左仆射是房玄齡那人精,那老貨可是巴不得你入朝參政!”

    程咬金說間又自顧自地喝了碗酒,眉頭又緩緩舒展開來,悠長的視線直射在紅褐色的屋頂之上,又慢慢地迴收到程處弼的麵龐上,笑容很是和祥。

    “尚書右仆射又是代國公,而且工部尚書武大人又是商人出身,他自然知道如何衡量其中的利益輕重!”

    “父親放心,陛下曾經說過,此司雖然歸於工部行列,但是工部並無人事、財政與話語權,相反,工部還要主動配合此司之事,而且此司一切事務可以直接上達天聽!”

    程處弼利劍般的眉頭高傲地揚起,棱角分明的麵龐上泛起一抹無比自信的光澤,端起酒杯飲入了一口辛烈。

    身為一個穿越者,他完全相信自己可以在此間打造出大唐的跨時代的利器。

    不僅是馬蹄鐵、望遠鏡,隻要能夠給他匹配的人力與財力,不說其他高科的東西,至少是簡單的飛行器、空氣球以及火藥,他都可以搞出來!

    飛行用的紙鳶,傳說在韓信圍困項羽的垓下之戰就已經使用了,空氣球就是大型的孔明燈改良,火藥在道士煉丹的時候發現的,反正大唐有的是道士,還有一個對老子恭恭敬敬的孫思邈孫大真人。

    “陛下這樣的安排,倒也妥當!軍械司雖然處於文列,但對於軍事影響巨大,由陛下直管,也是件好事。”

    “以後各衛大將軍、各州都督府都督,若問起軍備,你也好推諉到......”

    程咬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但是說道“推諉”後便停了下來,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妖精笑意,牛大的雙眼之中,全是狡黠的暗光,鵪鶉蛋粗的手指直往上頂。

    “這個孩兒.......”

    程處弼硬生生地將要噴出來的酒水,強壓了下去,反複湧動的酒水蕩漾起衝人的酒氣,讓他忍不住的直咳,感到強忍著笑意應承了下來。

    恐怕大唐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算計李二陛下的人精,也就程咬金這樣的混世魔王了吧!

    “隻是你這司,暫時生產何物?”

    程咬金打了個酒嗝,得意洋洋地嘿嘿一笑,轉開話題問道。

    “這......孩兒也不好說,現在心裏也每個底,隻是現在暫時生產馬蹄鐵,就是安放在馬蹄下的,防止馬匹破蹄......”

    程處弼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除了馬蹄鐵,其他的還都隻是在籌劃之中,修長的雙臂,左右比劃,描述出馬蹄鐵的樣子。

    “這馬蹄鐵,雖是小物,卻有大用,我兒可要小心管治,千萬不能外泄,或可將工匠遷居,亦或是在司所外請陛下加一府衛軍隊!”

    程咬金打了一個老長的酒嗝,搖了搖頭,定了定神,說話也變得有些遲緩。

    雖然他體質過人,但是畢竟才剛接觸後世的燒酒,還是有些酒勁上頭。

    “孩兒明白,父親您喝點茶水吧,這個可以緩解一下。”

    程處弼見狀從幾案前的茶壺中到了一杯茶水,遞到了程咬金的身前。

    “不過,你小子這錦衣衛又是如何!為父可不曾聽說左衛親府之中,有特賜名號之軍......”

    程咬金接過程處弼遞上熱茶,眼角閃過一抹溫馨的眸光,但是並沒有喝茶,而是抬了抬有些發麻的手指,又接聲說道。

    “這錦衣衛,相當於間諜密探,通過滲透到敵方區域,施行獲取敵方重要情報、偷襲敵軍,必要時還可以離間敵方君臣關係,或者對敵方的君主以及重要大臣進行暗殺!”

    程處弼壓低了聲音,眸光變得有些冰冷,望著房中飄忽的燭光,揚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他要用這柄利劍,將針對他、針對程家的人,全部都送進地獄!

    “這錦衣衛可是一柄利刃,你可要好好把握,不僅傷人,還容易傷己!”

    程咬金恍恍惚惚地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揉了揉發紅發燙的臉,聲音綿長卻不失渾厚的氣力。

    “孩兒明白!”

    程處弼咬了咬牙,聲音有些哽咽,堅定地點了點頭,

    “三兒,還有一個問題,縈繞在為父心裏很久了......”

    程咬金一手撐在幾案上,強撐著身子,頂著迷離的醉眼,打著長長的哈欠,瞧著程處弼,含糊不清的說道。

    “什麽,父親?”

    程處弼從木榻的裏邊挪起一層薄薄的裘被,搭在了程咬金的身上。

    “沒什麽,夜深了,你去休息吧,為父也有些累了......”

    程咬金頓了一頓,將裘被緊緊地貼在身上,經常怒睜嚇人的牛眼,也布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聲音略帶惆悵。

    程處弼的身子也震了一震,緊咬著唇齶,還是向程咬金行了一禮,躬身退了出去。

    “好,那孩兒告退了!父親也請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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