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伯伯一席話,發人肺腑,感人至深,讓小侄如大夢初醒一般,大徹大悟!”

    程處弼現在是豁然開朗了,房玄齡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自天靈蓋而下,融匯通暢,一片清明。

    沒錯,隻要緊緊跟李二陛下的步伐,這些世族就不敢妄動自己!

    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讓程家破敗,而是,要在自己帶領下,讓程家變得更加輝煌!

    隻有自己有實力了、有地位了,那些人才會真正的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而不是冷不丁、時不時地針對自己,彈劾程家。

    隻是這幸福美好的紈絝生活,就要終結了嗎,好不甘心啊,都還沒有好好享受二世祖的優越,就要成為為生活奔波的打工仔了......

    在天朝畢業,因為一場大醉,莫名奇妙地來到唐朝,穿越成程咬金的三子,以為可以花天酒地、錦衣玉食,不用再思考畢業後的工作了,可以心安理得地混一輩子了,誰知道,還是要工作,也許這就是天生勞碌命吧......

    想到這裏,程處弼不由得感覺自己命苦,唉聲歎了一氣。

    可不能讓這小子崩潰了!

    “賢侄,也不必太過憂心,老夫適才所說的話,不過隻是惶惶之言,當不得真的!”

    房玄齡看到程處弼垂下去的眼眉,以為他又灰心喪氣了,便好言安慰道。

    “房伯伯之言,小侄心裏自有一番計較。然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防微杜漸,絕其細小,方無大禍!”

    程處弼也能體會房玄齡的心意,但是這顆種子早已穩紮在他的心頭,生根發芽了。

    房玄齡所說的是最壞的結果,發生的幾率雖然渺小,但並不是毫無可能,自己必須早作打算!

    等全國的名茶一到,他還要拉更多的人入股,將更多的人綁在他的戰車之上,和他齊頭並進,一同衝鋒!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雖然因為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聯盟關係,看上去很不牢固,但是如果可以一直可觀的利益,那麽,這樣的關係將比什麽關係都要穩固!

    而且,雖然自己頭上頂著個程府三公子的光環,但是自己現在什麽都不是,十二衛親衛的軍職,隻有自己成年才會授予,但是距離成年還有一年,就算駙馬都尉這個虛銜,也隻能在真正迎娶長樂公主之後,才可以獲取,還要再等兩年。

    但是他已經有些等不急了,一年、兩年的時間太長了,當中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也許,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應該拒絕李二陛下的聖意了。

    可是,當時沉浸在係統獎勵中的自己,正值意氣風發的時候,哪想得到這麽多,自己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哪知道社會會有這般險惡......

    “唉,早知如此,小侄就不該拒絕陛下的一番好意了......”

    “無妨,老夫也很是佩服賢侄的少年盛氣,一連三次拒絕聖恩,縱覽古今,恐怕也隻有賢侄,一人而已,真可謂前無古人矣!”

    望著唉聲連天卻舒緩迴來的程處弼,房玄齡到是忍俊不禁地調笑起來,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光。

    “房伯伯,這都什麽時候呐,就請您老,別拿小侄開唰了,小侄現在可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啊!”

    程處弼失落地苦澀著臉,擰巴擰巴的,苦笑說道。

    “賢侄,難道你沒看出來,咬金擺燒尾宴的用意何在?你爹,看上去憨憨厚厚的,其實也是個人精!”

    房玄齡的嘴角勾勒出一個神秘的笑意,將目光轉向不遠處與一眾文臣武將歡聲笑語的程咬金。

    程處弼的眸光,也是一亮,他當然知道程咬金不簡單,如果程咬金簡單,就不會成為四姓家奴後,還封公拜將,位列淩煙閣,傳頌千古了。

    “而且,這天下世族,也不是說聚就聚得來的,且不說以七宗五姓之女為首的山東世族,就說這江左世族、關中世族、代北世族,也不是那麽好聚的!”

    “這些個世族之間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矛盾,又有誰能夠理得清!”

    “當今,誰又又資格來擔任各個世家中的聯通之人?”

    房玄齡點到即止的開慰程處弼,露出了和李績一樣的老神在在的笑意。

    威壓程處弼,讓他不甘沉淪,感到危機,想要前進的欲念,他已經做到了,剩下來的就是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將他引入朝堂便可以了。

    “感謝房伯伯的開解,小侄明白了!”

    程處弼並沒有注意到房玄齡的笑意,有什麽不同,懷著感激的心,向著房玄齡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不過,賢侄,小心謹慎還是沒錯的,你可知前番,奏請陛下降罪收監於你的是何人?”

    房玄齡看著程處弼行這麽大的大禮,很是不好意思,老臉一紅,叉開話題說道。

    “小侄不認識,但是小侄記住了他的麵貌,而且看他的穿戴,應該是個六品官。”

    程處弼迴憶起當時的場景,模模糊糊的說道。

    “沒錯,他的確是六品官,起居郎褚遂良。”

    “褚遂良?”

    “褚遂良!”

    程處弼先是一訝,後是一驚,我草,這丫的,不是長孫無忌的狗腿子嗎!

    “小侄明白了,感謝房伯伯指點!”

    程處弼欠下身子,又施了一禮。

    房玄齡又忍不住提點了一句:“嗯,明白就好,賢侄啊,這朝堂之上,雲波詭譎,小心方可駛得萬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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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房伯伯賜教!”

    程處弼按下身子,又是一禮。

    “好了,談了這麽久,老夫也有些累了,今天便說到這,若是賢侄日後,還有什麽不解之處,但問老夫便是!”

    “恭送房伯伯,房伯伯,請!”

    程處弼第四次恭敬地向房玄齡躬身行禮,側開身子,讓開道路,右手作請,讓房玄齡先行。

    背對著程處弼的房玄齡,老臉通紅,又羞又愧,在心裏暗自歎息。

    “賢侄,啊,賢侄,你可不能怪老夫心狠。雖然官場險惡,但是你這樣的龍鳳之才,必然是要翱翔九天!老夫實在不忍心看你如此,自甘埋沒,自我糟蹋!”

    “長孫無忌!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既然你想捋本公子的虎須,本公子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猴王出世,石破天驚!”

    “看來本公子是要找個機會,讓李二陛下,再看看本公子的經世之才了!”

    沒有狂暴而猩紅的戾氣,沒有粗暴而霸道的力量,此時此刻程處弼的眼裏,隻有冰,冰霜的冰,冰雪的冰,冷,極冷,森冷,凍天寒地,寸草不生。

    “三弟,你怎麽了?”

    “什麽事,二哥?”

    望著洋溢著熱情笑意的程處亮,程處弼寒冷的氣勢,陡然而收,一絲未餘,臉上也跟著勾起一抹熠熠的神采。

    程處亮摸臉撓腮,憨憨直笑:“是這樣的,我手下那幾個兵丁說,你能製作什麽馬蹄鐵,然後我就過來問問,這不剛剛看你在和房相說話嘛。”

    “馬蹄鐵?馬蹄鐵!沒錯,就是馬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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