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花圃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外公,他房間的門半掩著,裏麵卻是空無一人。


    正好,現在還有時間,我到是可以捉摸一下傅紹清交待的事——那棵桃樹。我在想,人果然不是萬能的,傅紹清再神通廣大,對於園藝這方麵的造詣實在連我都比不上,至少懂這方麵的人,哪怕隻是零星半點,都不會選擇種在這樣一塊光禿禿的沙土之上。


    自然免不了在心中嘲笑了他一小下,傅紹清,你真是太沒有常識了。


    我搖了搖頭,估計那棵半死不活的樹橫豎是救不活了的,索性還是放棄罷。我另尋一方土地,將桃核撒了下去,鬆土,緊土,又澆了些水,一氣嗬成,隻差過些日子再來施肥。每隔一段時間便來這裏澆一次水,待到長出新苗,還需要修剪。


    這本不是什麽難事,奈何我帶的工具簡陋了些,因此還對我來說還算費勁,才半刻鍾的功夫,便汗流浹背,臉上早已塵土飛揚了。


    正蹲在地上喘著氣,便聽見遠處傳來清脆的扣門之聲,“別緊著幹活了,進來歇會兒罷。”


    我轉過身軀,竟然是外公,他提著幾籃子的白蘿卜,看上去也是剛剛歸來的樣子,我又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幾裏之外,竟然是一片又一片綠油油的菜園。


    將儀態整理了一番,我笑著應了一句,便將鋤頭擱在地上,又把手上的塵土拍了個幹淨,這才走到小茅屋那兒。


    外公眯著一雙眼打量著我,“你哪裏的丫頭呀?暢春園新來的?怎麽被人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怕是被上麵那些老油條欺負了吧。”


    於是我略顯尷尬地揮了揮手,“不是,我是傅紹清的…..”


    他這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噢,瞧我這個記性,我想起來了,你是他新娶的。”


    新娶的?我扯了扯嘴角,“不是這樣的,他就娶過一個。”


    外公不可思議地點了點頭,“那小子看不出來,竟然還有幾分專情。哼,不過娶你總比那個祁悅強,你雖然隻是醜了點,品性卻還過得去。”他說著說著,便氣紅了臉,“每次見著她,我心裏便不舒服。現在身體素質更加不好,稍稍提一提這倆字,我就胸悶氣短,要人命。”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也沒有醜到哪裏去,而且近來也是有人誇我好看,可能外公的眼光和傅紹清一樣毒辣,傅紹清也覺得我長得醜。


    “我…我吧,沒打擾到您吧?”外公的脾氣就像個孩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個不注意,便冒犯了他,惹老人家生氣就不行了,連傅紹清都沒這個膽子。


    “啊,那你走吧。”外公將蘿卜丟在桌子上,兩手一攤,無所謂地對我著答道。


    我的麵容頓時變得陣紅陣綠的,五彩斑斕的色彩接連變換,“不,不走了,我來看看您,不行麽?”


    方才隻是個開場白,微微表示一下客氣嘛。沒想到外公並不是一個按照套路來的人,難怪傅紹清在他這裏也會吃癟。


    “那你就進來坐嘛,難不成我還會趕你走嗎?”外公見我仍然如鬆似的,渾身僵硬地屹立在原地,不由得“嘖”了一聲,“你怎麽看上去傻不拉幾的?傅家那個小子真的看得上你麽?”


    我誠實地搖了搖頭,“看不上,看不上。”


    他更加疑惑了,“那怎麽就娶了你?他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結婚的人。”


    我轉了轉眼珠子,努力編著借口,“嗯……大概是他…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相親數次無果,這才逼不得已,咬咬牙娶了的吧。”


    外公聽完,便笑地像個要到了糖的三歲孩子,“你這小姑娘倒是有趣。別以為我年紀大,什麽都不懂,哼哼,我可沒有那麽好騙。”他摸了摸胡子,又睨了我一眼,“你就是祁家的女兒?”


    我頗為差異,“哎?原來您知道。”


    “那不然呢?除了和祁家的婚約,紹清哪裏有什麽別的親事。”他繼續得意洋洋地摸著胡子,“別以為我在這裏生活,消息封閉,我除了這個,還知道許多。說起來,祁家也是沒有良心,一直將你寄養在別家,差不多兩年前才接迴來。”


    我捂著嘴幹咳了一聲,“差不多是這樣吧,外公您真厲害,什麽都知道呢。”


    “休拍馬屁。外公外公的,倒是喊得自然。”他雖然對我冷著一張臉,但沾沾自喜之情老早就從眼神裏湧了出來。


    我自然是更進一步地討好賣乖,跟著外公進了門,趁他做飯的時候,又很是把握時間地表現自己的孝順。


    他在廚房做飯,我便在一邊打著下手,他見我一幅吃苦耐勞的樣子,也不攔著,讓我洗了若幹碗筷,又讓我抹了一下桌子,眼見窗戶也挺髒的,於是順手也叫我一齊擦了。


    “你剛才在哪兒種什麽呢?”他一邊切菜,一邊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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