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清枕著雙臂,我躺在他另外一邊,他微微將臉側了過去,就瞧見個白皙高挺的鼻梁,“....不,很好聽。”


    語氣沙啞,似乎在壓抑什麽。


    我鬆了一口氣,繼續唱了起來,許久沒有聽過,今日忽然又心生感慨起來,唱著唱著,鼻子一酸,便覺得思緒縹緲,淚眼朦朧起來。


    最後我唱不下去,心裏莫名其妙賭得慌,很是難過。幸得傅紹清沒有母親,我還沒有劉蘭芝一半賢惠,鐵定是要被趕出去的。不過轉念一想,若是芙蘿還在,願不願意我做傅紹清的妻子呢?


    罷了,這都不可能發生的,他不是焦仲卿,我也不是劉蘭芝。


    傅紹清安安靜靜的,我唱完也沒有給出什麽反應。我輕輕推了推他的身體,他就這樣躺著,大概是睡著了。


    我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燙,這下才有些著急了。


    不顧三七二十一,我廢了半天勁才將他軍裝外衣給脫了,內心還一遍又一遍地阿彌陀佛好幾聲,希望他醒過來別指控我占他便宜就行。壓了壓被角,確定將他蓋地密不透風的,我才揀了塊毛巾,出門打點水好讓他敷著退燒。


    這一忙活,我也沒什麽心情睡覺了,轉身繞去了隔壁的小廚房,切了幾片薑,撒了把紅糖,一齊扔到滾水裏煮了起來。旁邊的鍋子也沒閑著,咕嚕咕嚕熬著小米粥,案板上整齊地碼著蘿卜土豆,我抄起刀子,利索地切了起來,再做個清淡的素什錦,明天給傅紹清當早飯好了。從前我生病,爹娘就是這樣做的,程諾生病,我亦學著阿娘的樣子為他煮薑湯。現在生病的人換成了傅紹清,其實以後他生病,我也會這樣,因為我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為他做什麽也都是情願。為喜歡的人做飯,一點都不會覺得累,隻會擔心合不合他的口味;喜歡的人生病,就會絞盡腦汁地想些辦法讓他好受些。


    等我出了廚房,天已經亮得差不多了。


    端著薑湯清粥,推門而入,卻發現傅紹清並不在了。我心生疑惑,隻看見繡繡正在臥房疊著被子,“我還納悶,小姐怎麽起那麽早。”


    我的內心在搖頭,才不是起得早,是我根本一個晚上沒有睡。這個傅紹清,走得可真是時候,我忙活大半天,現在居然人都不見了,可不是白費心思了。我哼了一聲,將端盤重重地往八仙桌上一放,小米粥撒了半勺,倒是幾分心疼。這不是和自己過去嗎?好歹也是自己做的呢。


    “小姐怎麽親自做早飯呀,您病還沒有好呢,這種事情我們來就好了。”


    我心裏挺委屈,“我見院子裏那條狗子可憐,想著給它做頓吃食。”


    繡繡啞然,“福寶...不喝薑湯米粥的呀”


    我心裏更委屈,“那我自己吃還不行嗎。”


    福寶據說是傅紹清散養在院子裏的,平日都有下人喂著,脾氣猖狂,狗中龍鳳。見到我就搖搖尾巴,青麵獠牙,喊個沒完沒了的。這暢春園的狗子也精貴得很,和它主子一個德行。


    繡繡問我還要不要再添些早飯,可我沒什麽胃口,眼皮酸酸的,終於覺得有些累了,便揮揮手,讓她先下去了。


    倒在床上,沒幾分鍾就睡得沉沉的,終於沒有夢魘,也沒夢見芙蘿,可我卻夢到了傅紹清,他站在我床邊,摸了摸我的臉便走了,夢境極為真實,仿佛我都切身感受到了。


    可我醒來的時候,窗外黑沉沉的一片,什麽也沒有。摸了摸頭,原來我竟睡了整整一個白天,門還是早晨那個樣子,被關得死死的,根本沒有什麽人來過。


    我撇撇嘴,沒來由地有些失望。傅紹清這一走,給我一種永遠都不會再踏入這個院子一步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我在難受些什麽。大概是傍晚時分,人總是有些多愁善感的。


    說起來,和他在一起,我總是陣開心陣難過的,而且這樣的難過並沒有什麽確切的原因,是一抽一抽,更多的是彷徨和不安。


    祁悅和我說過,他不會喜歡我的,不管是什麽,姓祁就不可以。我疑惑,這話,又究竟藏著什麽意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軍閥盛寵:少帥,嬌妻不可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葉荼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葉荼蘼並收藏軍閥盛寵:少帥,嬌妻不可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