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首戰顧名思義就是斬殺敵人首腦,這需要大量的情報和細作,西北奴那邊的探子滲透大乾也不少,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廝殺其實一直存在。


    很多人隻看到了我勝利時的榮耀,卻沒有看到黑暗裏的犧牲。


    所以你們記住了,卑微時要瞧得起自己,崛起時要看得起別人。”


    “謹遵祖師教誨!”


    眾人都是心悅誠服的拜倒。


    元大真更是飛快的記錄秦墨之言。


    能夠伴隨恩師的日子,是最快活的。


    “別動不動就拜,咱們新學不來這套,你們要是尊重我,拱拱手便可,你們要是不尊重我,就算三叩九拜,也沒啥用!”秦墨擺擺手,“記住了,新學不可以成為教條過重的學說,咱們可以約束自己的行為,但是不可以通過這些教條來約束世人。


    說實話,無論是姬家的學說還是千百年前,那些百家學說,大多都是教人向善的。


    這些條條框框的束縛你,你累不累啊?


    一定要包羅萬西,海納百川,吸納各家之長,將每一門的潛力都發揮到極致。


    我今日之言,不可奉為圭臬,後來人一定要有敢於打破的勇氣。


    如此,新學才會一直進步。


    若不然,你們一輩子都會在我的言語之下活著,那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是,祖師爺(恩師)!”


    這一次眾人沒有跪拜,而是拱手示意!


    秦墨滿意的點點頭,說實話,做一派之主還是很爽的。


    看著他們求賢若渴的眼神,秦墨繼續講解這一戰該如何贏,“總之,我出征的消息肯定會傳到西北奴,那時候,伊稚斜蓄勢以待,肯定會想盡各種辦法來對付我。


    那麽他一定會忽略到他的大後方!


    以強大的情報體係鋪就勝利之路,斬首使其亂,小範圍的傳播天花,讓西北奴防不勝防。


    咱們大乾的將士,全麵接種過牛痘,不用擔心!


    除此之外,還有比天花更狠的東西,可以通過毒殺的方式來達到咱們的目的。


    所以,永遠都不要小看影子。


    也許在太陽底下,你們的影子不顯眼,但是天黑了,它融於黑暗之中,四麵八方都是影子!”請


    眾人也是被秦墨的戰略給鎮住了。


    人在千裏之外,就已經布好了大量的陷阱等著敵人踩坑。


    真正讓他們敬佩的是秦墨的未雨綢繆。


    “能行嗎?”一個弟子不太相信道。


    “八成把握吧!”秦墨道。


    “如此會不會太殘忍了?天花也好,其他病痛也好......若是波及平民......”


    “所以我說了,斬首戰術,小範圍的襲殺西北奴精銳,盡可能的減少平民傷亡。


    而且戰爭死亡是難以避免的,曾幾何時,我也跟你們一樣。


    但是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秦墨冷冷道:“摸延城一戰,西北奴驅使萬餘人做擋箭牌,硬是轟開了摸延城。


    那些人可不是西北奴人,他們是月氏和大石人的叛徒!


    兩利相權從其重,兩害相權從其輕。


    這是個無解的辦法。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我能做到的是,到了月氏和大石,不襲殺平民,這就夠了!”


    方才說話的弟子臉上露出了慚愧之色,相比祖師,他還是太天真幼稚了。


    “是,弟子受教!”那弟子道。


    “兵者,詭道也,自古就是如此!”秦墨起身,“今天就說到這裏,都好好迴去消化消化,雖說我有把握在我們到之前結束戰鬥,但是戰鬥結束之後,不代表著咱們真的無所事事。


    月氏和大石那是一定要拿下來的,你們得打起精神來才是!”


    “是,祖師!”


    眾人齊聲喊道。


    而秦墨沒注意到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大頭兵正在不遠處直勾勾的盯著他。


    等秦墨離開後,眾人卻沒有散去,而是開始了頭腦風暴,把方才秦墨說的一切,都盡可能的消化。


    元大真對白不易道:“走,咱們迴去把恩師的語錄整理成冊,然後八百裏加急發迴嶺南!”


    “要不還是等等吧,八百裏加急用於戰事,若是用在這上麵.....”白不易總覺得不好。


    “你說的有道理,六詔這邊也有很多商隊,讓商隊帶迴去吧。”元大真點點頭,他知道秦墨現在的處境不好。


    朝廷奸臣當道,之前師母被欺負的消息,他們都知道了,要不是被秦郡公摁著,他們早就帶著人上門算賬了。


    新學的學子說是三千,可這三千是骨幹。


    隻是嶺南幾地,自小學新學的人,就超過了百萬。


    雖說北方還是以姬家學說為主,但是新學已經分庭抗禮,絲毫不虛他們。


    幾年的時間走完了幾百年的路,他們缺少的隻是沉澱罷了。


    在給他們十年時間,新學必然成為當時最主流!


    秦墨迴到軍帳,還是覺得不放心,“小高,你去把小竇叫來,晚上就讓他睡我旁邊,這狗東西上腦了,就容易搞事!”


    高要點點頭,旋即走了出去,不過很快,便迴來了,“少爺,竇將軍他還沒迴來!”


    “靠,方才不是一道迴來了?”秦墨罵了一句,“這狗東西,死活改不了這毛病!”


    說著,他走出營帳,問了幾個士兵,才知道竇遺愛去了南詔新首領住所。


    此時南詔的首領隻是名義上的那種,管理六部的,還是大乾的官員。


    改土歸流進行的很順利。


    當地有名望的人,九成都調去了嶺南學習進修了。


    沒有改造及格,是不可能放迴來的。


    他氣衝衝的走到了南詔新首領的住所前,還沒靠近了,就聽到裏麵傳來對話聲。


    裏麵還有一個嬌柔的女人說話,這一下秦墨徹底炸毛了。


    他走過去,猛地一腳踹開了門,大步走了進去。


    通亮的房間內,就看到竇遺愛跟一個小兵麵對麵坐著。


    那小兵臉蛋黑黢黢的,可身材瘦小,盔甲看似被撐了起來,可仔細一看,裏麵似乎有填塞物。


    不僅如此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到秦墨進來,嚇得連忙起身,一張黑臉憋得通紅。


    秦墨愣了愣,旋即一腳將竇遺愛踹飛了出去,“狗東西,真行,都把女人帶兵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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