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被容夫人一頓“教訓”,無奈又委屈。魏釗迴不迴來,又不是她能決定的。好在容夫人發泄一通後,終於“良心發現”,看著女兒泛紅的眼圈,歎氣道:“哎,娘還不是心疼你。你呀,嫁了人不比家裏,你爹和我沒法時時看著你。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再拿什麽一切安好糊弄我,記住了嗎?”


    容錦聞言,心間一股暖流。在爹娘眼中,她永遠都是個孩子。他們會擔心她,掛念她,處處為她著想。這輩子能做他們的女兒,真是一大幸事。


    於是得了容夫人允許,容錦痛痛快快地在娘家住了好些天。而跟過來的鳴音也和容錦小香熟絡不少。很多事不用容錦吩咐,她都會提前做好,迅速成為僅次於小香的最得力丫環。


    容錦迴將軍府,是在得知安寧公主已經平安救出之後。這意味著魏釗也要迴府了,所以她不得不迴去。


    果然她剛到家,魏釗一身風塵仆仆地進來了。好些天沒見,雖然他衣著還算整潔,但下巴冒出了胡茬,眼底青黑,看上去頗憔悴疲累。


    容錦本來壓在心底的火氣頓時沒了。趕緊吩咐鳴音備熱水備吃食,忙前忙後地還真有為人妻的樣子了。


    魏釗很累,迴來後隻說了一句“我迴來了”就一直坐在邊上看容錦為他忙進忙出,突然就覺得胸腔很滿很暖。原來這才是家的感覺。不用仆從成群地列隊迎接,不用各種虛情假意地奉承誇獎,隻要她一門心思放在他身上,當他迴到家,有熱水洗臉,有熱飯填肚,就是滿足。


    洗漱吃飯,等這些都忙完後,天色已經悄然暗了下來。不知不覺的,容錦和魏釗這對新婚夫婦,終於並肩坐在了“新房”裏。


    管家很“貼心”,竟然又把房間布置成喜房的樣子。桌上放著糕點和酒,一對碩大的喜燭照得房裏光線通明。


    魏釗這時倒有些不自在起來。主要是愧疚。婚禮當天他們夫妻對拜都沒有,他就因為急事走了,甚至還一連消失這麽多天。難得容錦這性子,竟然沒給他冷臉或者揍他一頓,甚至還體貼地幫他準備一切,這讓他愧疚更深了。


    “容錦……對不起。”於是魏釗聲音低沉地向容錦道歉。


    容錦驚訝地挑眉,魏釗竟然向她道歉了。心裏舒坦不已,她說話的口氣也就比較溫軟了:“沒事。你也是有急事。倒是安寧公主怎麽樣了?沒事吧?是什麽人竟然膽子這麽大敢綁架她?”


    安寧公主兩年前已經嫁人。不過也不知聖上怎麽想的,竟然把她嫁給遠離殷都的一個異性親王世子。所以這兩年容錦都沒見過她了。這次她會迴來,還是為了參加魏釗婚禮,沒想到都要到殷都了竟然橫生這種意外。


    在容錦推測中,估計是什麽占山匪徒打劫過路人,這才誤抓了安寧。


    沒想到魏釗卻臉色陰沉下來:“阿姐……狀況不太好。劫走她的人在我抓到的時候全部服毒自盡,也不知道那幫畜生對阿姐做了什麽,雖然她身體無恙,但精神受了極大的驚嚇。隻有我陪著,她才能睡個安穩覺。”


    容錦聽到這,心裏頓時很不舒服。魏釗的意思是,這些天他不僅忙著救人,而且救了人還一直陪著安寧?就算這兩人姐弟情深,但都是已經成親了的人,他們這樣不覺得不妥嗎?


    不過她很清楚她和魏釗隻是交易,她沒有立場說什麽。但也沒興趣再聽魏釗說他阿姐怎麽怎麽害怕了,冷淡地打斷:“將軍辛苦了。早點迴去休息吧。”


    魏釗正溫聲說著,突然被容錦一盆冷水澆下來,愣了一下。才想起,在容錦看來,他們是假成親!天色已晚,他的確沒有理由再待下來。


    但是,看著桌上的喜燭酒壺,他捏捏拳頭,恢複往日的肆意和冷肅:“放心,就你這姿色,我沒興趣動你。不過既然成親了,就把合巹酒補全吧。反正我這輩子,不可能再娶別人了。”語氣似乎頗為遺憾。


    容錦被氣得青筋暴起,雖然她是長得一般,但被這廝這麽欠揍地說出來,真是讓人手癢難耐。


    但是,他說得很有道理。容錦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點頭同意了。算是滿足她對成親這種事情的隱秘小願望吧。


    魏釗笑了出來,主動起身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容錦。


    然後,氣氛又尷尬了。據說這個酒需要挽著手交杯……容錦看著就站在她麵前的魏釗,除了被他欺負偷襲的幾次,還從沒有主動親近過他,這讓她臉一下子燒起來,害羞不已。


    不過魏釗倒是淡定,盡管心裏早就因為燭光下嬌羞的小女人而躁動不已,麵皮上卻半點看不出異樣。當先舉著酒杯伸出手,等著容錦纏上來。


    容錦扭捏了一下,一閉眼,毅然決然地就要伸手,沒想到門外鳴音一聲喊,她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鳴音語調很急地喊:“將軍,不好了!公主府的人來了!安寧公主出事了。”


    這次魏釗倒沒有立馬衝出去,臉色有些緊繃的看著容錦,不過容錦主動了:“公主有事情,你快去看看吧。”


    說完,她把酒杯一把放迴了桌上。魏釗看著她像扔燙手山芋似的動作,心裏懊惱得不行,難得這個女人願意跟他喝合巹酒,沒想到阿姐又出事了。唉,無奈歎口氣,他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衝容錦淺笑一下,去看安寧了。


    容錦原以為安寧公主會很快好起來。但事實證明,她真的太天真了。


    現在她隻要一聽到“將軍,不好了”這句話,就頭皮發麻。隻要是喊這句話,就是安寧公主又出事了。而且通常都是晚上,據說沒有魏釗陪著,安寧晚上根本無法入睡。


    容錦和小香細細數了一下,發現魏釗如果迴家10天,那就有8天是被安寧給叫去了。弄得府裏下人更加八卦碎語了。都說魏釗極其不喜新夫人,夜夜出去陪安寧公主都不願意陪新夫人。


    容錦聽到小香的轉述,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這些人難道都不覺得安寧公主和魏釗這樣很不妥嗎?他們是表姐弟啊表姐弟!就算親姐弟也不能每晚陪在一起睡啊!更何況他們倆還都各自成親了!


    不過有這想法的還真的就隻有她和小香,就連鳴音都覺得魏釗陪伴受驚的安寧公主是天經地義的。


    唉,容錦憂桑地看著“執迷不悟”的鳴音,無奈搖頭。打發她出去,自己手裏扒拉著梳妝台抽屜裏的小物件,想找個簡單的絹花戴,換換心情。


    翻著翻著,婚禮那天那個平凡男人送的錦囊露了出來。這些天,她和魏釗連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於是她把這東西扔這竟然就忘記了。


    反正魏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碰上麵,容錦終於決定打開看看。如果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她還是派人直接送去給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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