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一聽,姑娘這話似乎也有些道理,夫人終究是向著自個兒的姑娘們的。

    “姑娘。”杏雨卻對於把雲姝的話並不讚同:“奴婢多個嘴,姑娘別著氣。”

    “你說。”把雲姝瞧了她一眼。

    她也曉得,杏雨想事情比她周到。

    “老爺是不在家中,可還有老夫人。”杏雨瞧著花叢中把雲妙主仆,小聲的道。

    “你說祖母?”把雲姝頓了一下,便笑了:“祖母會幫著一個庶女來教訓我?怎麽可能?

    除非她是瘋了。”

    祖母眼裏隻有她的孫子們,對她們這些嫡出的孫女都愛搭不理的,更何況一個庶女,把雲姝才不信祖母會替把雲妙出頭。

    “若是從前,自然不會。”杏雨聲音壓的更低了:“可姑娘莫要忘了,五姑娘如今配給了徽先伯府,老夫人或許便改觀了。

    這些日子,老夫人可是對五姑娘疼愛有加的。”

    把雲姝聽著不由得愣了一下。

    杏雨這話倒是說的不錯,祖母近日確實對把雲妙親眼有加。

    她瞧著花叢中的主仆二人,眼珠子轉了轉,便道:“那你們還等甚的,快將她們給我拖迴來!”

    把雲妙若是將證據拿到祖母跟前,祖母怪罪下來,母親恐怕也扛不住。

    但若是沒得證據,把雲妙說甚的也不得用。

    可便在這時,憐兒驚喜的聲音響起:“姑娘,這有塊鹹肉!”

    她說著便從綠葉中翻出一塊肉來,拿在手中。

    把雲妙湊了過去。

    “去,搶過來!”把雲姝見狀,頓時大聲命令。

    杏雨同香雪一道衝進了花叢之中。

    把雲姝不放心,自個兒也跟了進去。

    “憐兒,你將這肉握緊了,死都不要給她們。”把雲妙咬牙紅著眼睛看著把雲姝:“等刻兒,你找個機會便逃,直接去春暉堂找祖母,讓她老人家給我個公道。”

    “姑娘,那你……”憐兒急得又要哭。

    她們隻有兩人,四姑娘有三人,她同五姑娘都生的瘦弱,哪裏是四姑娘她們的對手?

    “不用管我,你去便是了。”把雲妙十分堅決。

    她如今已非當初卑微的五姑娘了,雖仍舊是個庶女,可已經許了徽先伯府,身份自然不同。

    她也無需如同從前一般忍氣吞聲了。

    把雲姝想同她作耗,她陪她便是了。

    否則若是將來出了門,還不得機會迴來尋把雲姝報仇呢。

    杏雨同香雪自然不會先對把雲妙動手,兩人齊齊上前去拉住了憐兒。

    把雲姝抬腳走近了,站在一旁瞧著。

    把雲妙卻衝了過去,一把推開香雪,伸手扯住憐兒的手腕,想將她拉過去。

    可杏雨卻死死的拽著憐兒的另一隻手,用力的去掰她的手指頭,想要將那塊肉扣出來。

    把雲妙見狀,又去推杏雨。

    杏雨終究是個婢女,四姑娘可以瞧不上五姑娘,甚至惱了可以打她。

    她卻不可,做奴婢要有分寸。

    否則,五姑娘到老夫人跟前一句話,她這差事也就別想要了。

    她也不敢真的用力去推把雲妙,隻能被她推的往後退了退。

    “憐兒,給我。”把雲妙一得空,便伸手朝憐兒要那塊鹹肉。

    憐兒忙將那塊鹹肉放進她手中。

    把雲妙將那塊油膩的肉牢牢的握在手心之中,狠狠的看著攔在她跟前的杏雨:“有本事,你們便來動我。”

    杏雨自然不敢,她瞧了瞧把雲姝。

    把雲姝走上前去,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動你怎了?你以為我不敢?”

    “你試試。”把雲妙毫不相讓。

    “杏雨,香雪,給我上。”把雲姝惱怒的吩咐。

    這個把雲妙,便是詭計多端。

    從前做小伏低的,如今攀上了盛鶴卿,便敢這般同她說話。

    當初可真是小瞧了她,早曉得,當初便該多打她幾迴,將她打的怕了,許就不得今朝的囂張了。

    杏雨二人猶豫著不敢上前,把雲妙再如何不濟,也是家中的姑娘,她們如何能隨意伸手?

    “你們聾了?”把雲姝更加生氣:“給我將那塊肉搶迴來,不惜一切代價!”

    她說著自個兒便當先衝了上去。

    杏雨同香雪一瞧,姑娘都上前了,她們也不好幹站著,便也都衝上去幫忙。

    憐兒見狀,也撲了上去,她雖瘦小不得力氣,可也不能眼睜睜瞧著自家姑娘這般挨人家欺負。

    五個人便這般扭打在花叢之中。

    這處種的是一片大葉月季,人人都曉得,月季上麵有尖刺,若是不小心觸碰了,必然是要紮破皮肉的。

    把雲妙生的瘦,不得力氣,憐兒更是又瘦又小。

    不得多大刻兒功夫,她們主仆二人便被把雲姝主仆三人壓在地上。

    把雲姝正壓在把雲妙身上,居高臨下的地俯視著她:“把雲妙,趕緊將那塊肉交出來,我便讓你起身,不然我讓這月季的刺把你身上都戳成爛渣!”

    把雲妙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口中喘息著,胸口不停的起伏,額頭上滿是密密的細汗。

    她後背上一片刺痛,是月季的刺紮破了皮,疼的厲害。

    她咬了咬牙,不甘示弱的迴視把雲姝:“你若是真有本事,便把我弄死,若我還有一口氣在,今朝定然要告到祖母跟前,請她老人家還我一個公道。”

    “啪!”

    把雲姝用力的扇了她一個巴掌,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自個兒的手巴掌都疼得發麻。

    把雲妙不算白皙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通紅清晰的巴掌印。

    “賤人。”把雲姝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我便是告訴你,你那個妨膈人是我藥死的,你又能將我如何?

    你給我記住了,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往後若還是敢惹我,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妨膈人便是貓狗一類畜生的貶稱,指養了這些畜生,便會克死主人。

    是大淵朝民間常用來罵畜生的言語。

    把雲妙隻是咬著牙不說話。

    “拿出來!”把雲姝恨聲命令。

    把雲妙仍舊一動不動的躺著,眼中滿是憤恨。

    “啪!”

    把雲姝毫不留情的又給了她一巴掌,用手指著把雲妙的臉:“我問你到底拿不拿?

    把雲妙,我朝你說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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