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裏,進去吧!”淩冱領著淩清來到“囚禁”夏彥的公寓裏。
淩清打開房門,看見夏彥正沉睡在臥房中的大床上,快步地走上前,在床緣坐了下來。
“彥兒……”他撫著她的睡顏,喑啞的低喚。
夏彥緩緩地睜開眼.有些迷惑的看著淩清悲痛的表情:“你怎麽了!”小手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龐。
“我來帶你迴家!”淩清俯頭吻著她有些蒼白的柔唇,溫柔地說。
“迴我們家嗎?山上的家?”夏彥帶著微笑柔柔地問。
如果這是夢,請讓她永遠別醒!
“嗯!”淩清輕應了聲,攔腰將她抱起。
“……別跟我離婚!我不是故意對你下藥的……也不是有意編謊騙你的”夏彥在他懷裏,半夢半醒地說著。
“我知道!我都知道!”淩清吻著她的唇,了然於心地輕聲安撫她。
“嗯……”夏彥低吟著,閉上美眸,又沉沉地睡去。
夏彥作了一個很美的夢,她和淩清,還有他們的孩子淩霄。
三人快樂的在秋天午後的紅花槭樹林裏喝著下午茶,淩霄已是個會走路的小娃了,長得很俊,像個縮小版的淩清。
淩霄在她身後東躲西躲,快樂的朗笑,淩清則在她前方左右撲攻,很顯然,父子倆正在玩“老鷹抓小雞”。
“哇!老鷹來了!救命呀!媽咪!”淩霄死摟著夏彥的纖腰喊著。
“霄兒……嗬……”夏彥護著兒子輕笑。
“我要連母雞也抓走!嘿嘿!”淩清猛地撲上,一把抱住夏彥,傾身吻上她。
“嗬!爸爸好色!”淩霄竄入兩人之間,用力推開淩清。“我來捉母雞!我要保護媽咪!色老鷹!”
“嗬……霄兒……”夏彥喃囈語著。
“彥兒!你醒了!”淩清睜眼看著懷裏的夏彥道。
“昨晚迴來後,他便一直摟著她,已經一夭一夜了,她始終熟睡著。
“嗯……”夏彥動了動身子,小臉偎進了他寬闊的胸膛,並沒有睜開眼睛。
“醒來!彥兒!我要你看我!彥兒!我需要你……”淩清悲切地吻著她緊閉的眼道。
“……”夏彥慢慢有了反應,睜眼看著他。
“你終於醒了!”淩清激動地擁著她道。冰封了二十幾年的淚,竟不自覺地溢流出來。
“清!你……”夏彥錯愕的抬眼看他,手輕緩地撫著他有些疲困的臉。“你哭了!
是我在作夢嗎!”
“你還愛我嗎!”淩清嗓音顫抖地問著。他的眼神悲愴,語氣中有著期盼。
夏彥心疼地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說出來!我要聽你說!”淩清喑啞的命令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夏彥柔細甜美的嗓音不停地縈繞在他的耳際。
“彥兒……”他激動地吻住她,乍緩乍急、深淺不一的與她擁吻著。“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彥兒!”
夏彥驟然睜大雙眼,錯愕地問:“你真的給他了!”慌忙的環顧四周,這是他們的房間,她不是在作夢,淩情真的用“淩氏”把她換迴來了。
淩清閉起眼,將她的頰壓在胸前,沉默地頷首。
“為什麽!為……什麽!”夏彥哽咽地問,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是我的妻子!”淩清托起她帶淚的小臉,額抵著她的,沉穩肯定地說。
“可是……我們要離婚了……你不能……”
語未了,淩清即壓上她的唇,不讓她說話地吻著她。
“聽著!沒有離婚!永遠沒有!”淩清激動地吼道。
“為什麽!為……什麽!我……騙了你……”夏彥落著淚呢喃道。
為什麽!為什麽她騙了他,傷了他,他還願意舍棄淩氏來換她!
隻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嗎!他“失憶時”無法真正自主而娶的妻子!這樣的“騙婚”,娶來的妻子,真的值得他傾其所有來換她嗎!
“我愛你!彥兒!我愛你!”淩清緊緊地抱住她,讓她伏在胸前,深情地吐露愛語。
夏彥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一滴滴的滑落,懦濕了他的襯衫。
“我愛你!十八歲時就愛你了!”淩清坦然將心中的一切說出。
夏彥倏地抬頭看著他,顫抖著嗓音道:“你記得!你記得……”
“我一直沒忘記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十六歲的你就守在我身邊了!這樣的你,我怎能漠視!怎會不愛!你守著我,不是嗎!那座摔碎的獎杯,你保留著,不是嗎!”淩清將屬於心裏最深層、塵封已久的話全數解放,不再保留的向她告白。
“你都知道……”夏彥摟著他低喃著。
淩清愛憐地吻去她的淚。“我一直想這麽擁著你、吻著你的,我的愚蠢讓我沒有勇氣承認這一切……甚至為了逃避你而刁難你、欺負你……”
“不……”夏彥玉手點上他的唇,搖頭道:“你沒有!你沒有!”
“彥兒!你聽我說完……”淩清緩緩地述說著,關於淩氏、淩政、沙露琳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父母的癡戀,還有淩冱、母親的不幸……一切的一切……“我很愚蠢、從來不求證,隻是一昧的相信爺爺的話,甚至奉為圭臬,以此來看待所有的女性,也因此不信任你、傷害你,以為這樣能將你逐出心房,彥兒……我……我的三十年是這樣過的,被爺爺操縱、支配,卻不自覺……”淩清痛苦地說。
夏彥沉默不語的擁著他,給予他實質的安慰。
“我把淩氏給了淩冱,那是淩清家欠他的。我一無所有了,你還要我嗎?”淩清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聲調聽來悲傷、不確定。
“你還有我、還有霄兒,你不是一無所有,不是!”夏彥激動不已地在他耳邊說著。
“我愛你……我愛你……永遠愛你…從小,我就跟爹地、媽咪說過……要守著你、愛著你,像阿波羅一樣,守著你……愛著你……”
淩清捧著她的臉,細細地吻著。“我的彥兒……我的彥兒……”
夏彥執起他的左手,看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將自己戴戒的手疊上他的手背,柔柔的道:“我們是夫妻。”
“嗯!永遠都是!永遠!”淩清真摯地許下承諾。
☆☆☆
幾個月後,淩清家傳來淩政病逝的消息。
喪禮當天早晨,淩清將自己單獨關在書房裏。
“清,我要進去了!”夏彥輕輕的敲了門,便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走進書房。
“彥兒!怎麽下床了?”淩清走向她,扶著她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
“不迴去送送總裁嗎?”夏彥靠著他的肩,柔柔地問著。她知道他心裏的苦。
淩清搖搖頭,不言不語地摟著她。
夏彥拉起他的手,複到她圓滾滾的肚子上。“過兩個月,你就當爸爸了!”她語重心長地說。
“你認為,我該迴去嗎!”淩清吻著她的頸側問道。、“去送送他!將一切的不愉快全部忘掉,讓那些怨懟、不滿、憤懣從你心中升華,好迎接霄兒的到來。”
淩清幡然一震。是呀!他怎能以一顆飽含痛苦、怨恨的殘心來麵對兒子的出生呢?
“謝謝你,彥兒,謝謝你的提醒!”他溫柔的抱起她,走出書房。“我這就迴淩清宅!你在家等我。”
“我和霄兒會等你迴來的!”夏彥摟著他的頸項,輕輕地吻了他的唇應允著。
淩清陪著祖父走完最後一段路後,便從淩氏的家族墓園走出,準備開車迴家。
“終於出來了!”淩冱陡然出現在停車場。
淩清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別誤會!我不是來追悼那老頭的!”淩冱掏出煙正欲點上火,突然又作罷。
“你抽嗎?”他看向淩清。
“戒了!”淩清淡淡地道。
淩冱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一包牛皮紙袋交給淩清。
淩清疑惑地著著他。
“你需要一個工作養家活口,而我對從商向來興趣不大,淩政死了,我心中的仇恨也消了不少,終於可以不用為了報仇而當“淩清”。我要當迴我自己!”淩冱光芒熠熠的藍眸凝視著他道。
淩清打開紙袋,裏頭是三個月前,才從他手中送出去的淩氏產權。“你……”
“算是我送給即將出生的侄兒賀禮吧!”淩冱冷笑道,邁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車。
“等一下!”淩清叫住他,“告訴我,母親葬在哪兒!孩子出生後,我想帶著妻兒去祭墳。”
淩冱踅迴腳步,如憶及什麽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條墜煉,將相盒墜飾打開,交到淩清手中。“這是我們剛出生時,醫院裏護士幫我們照的全家福!……父親是墜海死的,因此母親在遺矚中交代了要與父親同葬,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洋裏!”語畢,他緩緩地轉身欲離去。
淩清大掌一握,牢牢地握著那墜煉,在他背後問道:“你要去哪兒!”
“迴家!”淩冱背對著淩清,藍眸中有著複雜的情緒。是該迴家了!迴那個他渴盼已久,卻也遺忘多時的家,他思忖著。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兩張他愛的臉蛋,這就是有家的男人嗎!時時刻刻記掛著妻女,思及至此,他驀然身看向淩清——“你也趕快迴去吧!夏彥有輕微的前置胎盤現象,隨時有出血的可能,別大意!”
淩清身子一凜,憶起夏彥正單獨在家,倏地上了車,疾駛迴家。
“呃……好痛……”夏彥吃力地在地上匍匐著。
她快生了!她知道,她的霄兒正掙紮著要出來。
淩清出門後,她便開始感到不適,一開始隻是感到子宮在收縮。爾後下體便流出帶血的粘液,她知道這是即將臨盆的症狀。
“誰……誰來幫……幫幫我……”她全身冒冷汗痛苦的呻吟著,努力的想掛住一公尺前的無線電話筒,一陣劇痛襲來,讓她陷入黑暗之中……淩清於傍晚返迴半山別墅區,正當他將車駛入車道時,他便發現屋內異常昏暗,沒開一盞燈。
他急忙將車一停,快步地進屋。
“彥兒!”他打開客廳的吊燈,大聲地叫著夏彥。
屋內沒有任何迴應,他隨即上樓衝入主臥室。
“彥兒!”淩清心驚的跑向倒臥於地的夏彥身旁。
“……霄兒……霄兒要……出來了……”夏彥虛弱地睜開眼,扯住他的衣襟,痛苦地。
“我送你去醫院!”淩清火速地抱起她,直奔醫院。
“淩清先生!你要陪產嗎!”一名小護士輕聲細語的問著產房外的淩清。
淩清呆愣了一會兒,語氣堅定地說:“要!”
“請跟我來!”
進了產房後,淩清看見接生的是一位男醫師,便不悅地問:“丁燦琳呢!為什麽是個男的?”
“淩清先生,丁醫師日前才生產,正請產假中,在六樓的“坐月子中心”休養!”
一名護士迴答。
“叫她下來!”淩清霸道地命令著。
“淩清先生……你這……”護士為難的語塞。
“叫她下來!不準碰彥兒!”正當護士左右為難時,淩清瞧見男醫師將手放到夏彥敞開的腿間,他衝動地推開護士欲前去阻止。
隻見醫師伸手捧出一個紅通通的小娃兒,然後轉頭對淩清說:“恭喜你!你太太生了個健康的男娃!”他將大哭的嬰兒交給一旁的護理人員,正欲起身時……“可惡!居然碰我的彥兒!”淩清一拳揮向那名無辜的男醫師。
霎時間,整個產房可謂是醫生倒,護士叫的紊亂場麵。
☆☆☆
三個月後——“嗯……不要了……啊……”夏彥雙膝曲跪於床上,雙手支撐著身子,粉臀高翹,承受著淩清在身後的甜蜜撞擊。
“嗯……彥兒……”
“……我……”夏彥雙手軟癱,上半身伏貼在床上。
淩清大掌一翻,馬上變換體位,讓她仰躺著。
“啊……啊……”夏彥嬌吟,雙臂緊環著他,修長雙腿也纏繞在他身後。
正當兩人即將攀上性愛的最高峰時……“哇……哇……”響音的嬰兒哭嚎聲,從隔壁房來。
夏彥驟然推開壓在身上的丈夫。“霄兒哭了!”她急忙地披上晨縷,奔出臥房——“喔、該死的!”淩清頹然地低咒。自從兒子出生後,他總是沒能好好享受與夏彥溫存的時光。淩霄這小子老是與他作對,等他再大點,得好好管教,省得以後長大爬上老子頭頂作怪。
淩清下床;懶懶地罩上晨衣,緩步走向嬰兒房。
“霄兒乖!宵兒乖!媽咪喂你吃奶奶!”
嬰兒房內,隻見夏彥正敞開半邊的衣襟哺乳著兒子,她的樣子祥和又寧靜,令淩清無法將目光轉開,有妻有子,夫複何求!他的心慢慢漲滿了受意。
淩清走向她,在她身邊坐下,長臂圈抱著她和兒子。“我愛你,彥兒!”
她迴頭著著他,柔柔地笑著。“我也愛你!”輕吻了下他的唇。
“我們結婚也一年了!這一年苦了你了,這陣子公司較閑,我交給淩衝打理。想不想去度蜜月!”
夏彥雙眸一亮。“度蜜月?”
“想去哪兒!”淩清的大掌不規矩地撫著她另一隻空閑的凝脂。“法國、英國、夏威夷……還是環遊世界……”
夏彥微笑著搖頭。“都不是?”
淩清皺起眉,不解地道:“都不是!”
“想和你,還有霄兒在後院的紅花槭樹林裏,喝下午茶!”夏彥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兒子那正吸吮乳汁的可愛小臉,柔柔地說出期盼已久的渴望。
“就這樣!”淩清訝異地問。他的妻子真是無欲無求得令他心疼。
“現在是秋末,後院已經一片火紅奇妍了!和你還有霄兒在幸福的紅光下喝下午茶,是我一直憧憬的夢想。”夏彥柔柔的解釋,眼神不時流露著冀盼的光彩。
淩清動容的吻住她,沉沉地道:“沒問題!我們下午就在後院快樂的喝茶!”
“嗯!”夏彥高興的點頭。
秋日的午後,夏彥手抱稚兒,一臉幸福的倚在丈夫淩清的懷中,享受著紅花槭林裏幸福的紅光。
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恍若夏彥雙親對她的祝福般悅耳溫馨。
夏彥抬首對著綴滿紅葉的天空,綻放著甜美的笑容,做為對父母的迴應。
淩清打開房門,看見夏彥正沉睡在臥房中的大床上,快步地走上前,在床緣坐了下來。
“彥兒……”他撫著她的睡顏,喑啞的低喚。
夏彥緩緩地睜開眼.有些迷惑的看著淩清悲痛的表情:“你怎麽了!”小手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龐。
“我來帶你迴家!”淩清俯頭吻著她有些蒼白的柔唇,溫柔地說。
“迴我們家嗎?山上的家?”夏彥帶著微笑柔柔地問。
如果這是夢,請讓她永遠別醒!
“嗯!”淩清輕應了聲,攔腰將她抱起。
“……別跟我離婚!我不是故意對你下藥的……也不是有意編謊騙你的”夏彥在他懷裏,半夢半醒地說著。
“我知道!我都知道!”淩清吻著她的唇,了然於心地輕聲安撫她。
“嗯……”夏彥低吟著,閉上美眸,又沉沉地睡去。
夏彥作了一個很美的夢,她和淩清,還有他們的孩子淩霄。
三人快樂的在秋天午後的紅花槭樹林裏喝著下午茶,淩霄已是個會走路的小娃了,長得很俊,像個縮小版的淩清。
淩霄在她身後東躲西躲,快樂的朗笑,淩清則在她前方左右撲攻,很顯然,父子倆正在玩“老鷹抓小雞”。
“哇!老鷹來了!救命呀!媽咪!”淩霄死摟著夏彥的纖腰喊著。
“霄兒……嗬……”夏彥護著兒子輕笑。
“我要連母雞也抓走!嘿嘿!”淩清猛地撲上,一把抱住夏彥,傾身吻上她。
“嗬!爸爸好色!”淩霄竄入兩人之間,用力推開淩清。“我來捉母雞!我要保護媽咪!色老鷹!”
“嗬……霄兒……”夏彥喃囈語著。
“彥兒!你醒了!”淩清睜眼看著懷裏的夏彥道。
“昨晚迴來後,他便一直摟著她,已經一夭一夜了,她始終熟睡著。
“嗯……”夏彥動了動身子,小臉偎進了他寬闊的胸膛,並沒有睜開眼睛。
“醒來!彥兒!我要你看我!彥兒!我需要你……”淩清悲切地吻著她緊閉的眼道。
“……”夏彥慢慢有了反應,睜眼看著他。
“你終於醒了!”淩清激動地擁著她道。冰封了二十幾年的淚,竟不自覺地溢流出來。
“清!你……”夏彥錯愕的抬眼看他,手輕緩地撫著他有些疲困的臉。“你哭了!
是我在作夢嗎!”
“你還愛我嗎!”淩清嗓音顫抖地問著。他的眼神悲愴,語氣中有著期盼。
夏彥心疼地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說出來!我要聽你說!”淩清喑啞的命令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夏彥柔細甜美的嗓音不停地縈繞在他的耳際。
“彥兒……”他激動地吻住她,乍緩乍急、深淺不一的與她擁吻著。“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彥兒!”
夏彥驟然睜大雙眼,錯愕地問:“你真的給他了!”慌忙的環顧四周,這是他們的房間,她不是在作夢,淩情真的用“淩氏”把她換迴來了。
淩清閉起眼,將她的頰壓在胸前,沉默地頷首。
“為什麽!為……什麽!”夏彥哽咽地問,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是我的妻子!”淩清托起她帶淚的小臉,額抵著她的,沉穩肯定地說。
“可是……我們要離婚了……你不能……”
語未了,淩清即壓上她的唇,不讓她說話地吻著她。
“聽著!沒有離婚!永遠沒有!”淩清激動地吼道。
“為什麽!為……什麽!我……騙了你……”夏彥落著淚呢喃道。
為什麽!為什麽她騙了他,傷了他,他還願意舍棄淩氏來換她!
隻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嗎!他“失憶時”無法真正自主而娶的妻子!這樣的“騙婚”,娶來的妻子,真的值得他傾其所有來換她嗎!
“我愛你!彥兒!我愛你!”淩清緊緊地抱住她,讓她伏在胸前,深情地吐露愛語。
夏彥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一滴滴的滑落,懦濕了他的襯衫。
“我愛你!十八歲時就愛你了!”淩清坦然將心中的一切說出。
夏彥倏地抬頭看著他,顫抖著嗓音道:“你記得!你記得……”
“我一直沒忘記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十六歲的你就守在我身邊了!這樣的你,我怎能漠視!怎會不愛!你守著我,不是嗎!那座摔碎的獎杯,你保留著,不是嗎!”淩清將屬於心裏最深層、塵封已久的話全數解放,不再保留的向她告白。
“你都知道……”夏彥摟著他低喃著。
淩清愛憐地吻去她的淚。“我一直想這麽擁著你、吻著你的,我的愚蠢讓我沒有勇氣承認這一切……甚至為了逃避你而刁難你、欺負你……”
“不……”夏彥玉手點上他的唇,搖頭道:“你沒有!你沒有!”
“彥兒!你聽我說完……”淩清緩緩地述說著,關於淩氏、淩政、沙露琳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父母的癡戀,還有淩冱、母親的不幸……一切的一切……“我很愚蠢、從來不求證,隻是一昧的相信爺爺的話,甚至奉為圭臬,以此來看待所有的女性,也因此不信任你、傷害你,以為這樣能將你逐出心房,彥兒……我……我的三十年是這樣過的,被爺爺操縱、支配,卻不自覺……”淩清痛苦地說。
夏彥沉默不語的擁著他,給予他實質的安慰。
“我把淩氏給了淩冱,那是淩清家欠他的。我一無所有了,你還要我嗎?”淩清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聲調聽來悲傷、不確定。
“你還有我、還有霄兒,你不是一無所有,不是!”夏彥激動不已地在他耳邊說著。
“我愛你……我愛你……永遠愛你…從小,我就跟爹地、媽咪說過……要守著你、愛著你,像阿波羅一樣,守著你……愛著你……”
淩清捧著她的臉,細細地吻著。“我的彥兒……我的彥兒……”
夏彥執起他的左手,看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將自己戴戒的手疊上他的手背,柔柔的道:“我們是夫妻。”
“嗯!永遠都是!永遠!”淩清真摯地許下承諾。
☆☆☆
幾個月後,淩清家傳來淩政病逝的消息。
喪禮當天早晨,淩清將自己單獨關在書房裏。
“清,我要進去了!”夏彥輕輕的敲了門,便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走進書房。
“彥兒!怎麽下床了?”淩清走向她,扶著她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
“不迴去送送總裁嗎?”夏彥靠著他的肩,柔柔地問著。她知道他心裏的苦。
淩清搖搖頭,不言不語地摟著她。
夏彥拉起他的手,複到她圓滾滾的肚子上。“過兩個月,你就當爸爸了!”她語重心長地說。
“你認為,我該迴去嗎!”淩清吻著她的頸側問道。、“去送送他!將一切的不愉快全部忘掉,讓那些怨懟、不滿、憤懣從你心中升華,好迎接霄兒的到來。”
淩清幡然一震。是呀!他怎能以一顆飽含痛苦、怨恨的殘心來麵對兒子的出生呢?
“謝謝你,彥兒,謝謝你的提醒!”他溫柔的抱起她,走出書房。“我這就迴淩清宅!你在家等我。”
“我和霄兒會等你迴來的!”夏彥摟著他的頸項,輕輕地吻了他的唇應允著。
淩清陪著祖父走完最後一段路後,便從淩氏的家族墓園走出,準備開車迴家。
“終於出來了!”淩冱陡然出現在停車場。
淩清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別誤會!我不是來追悼那老頭的!”淩冱掏出煙正欲點上火,突然又作罷。
“你抽嗎?”他看向淩清。
“戒了!”淩清淡淡地道。
淩冱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一包牛皮紙袋交給淩清。
淩清疑惑地著著他。
“你需要一個工作養家活口,而我對從商向來興趣不大,淩政死了,我心中的仇恨也消了不少,終於可以不用為了報仇而當“淩清”。我要當迴我自己!”淩冱光芒熠熠的藍眸凝視著他道。
淩清打開紙袋,裏頭是三個月前,才從他手中送出去的淩氏產權。“你……”
“算是我送給即將出生的侄兒賀禮吧!”淩冱冷笑道,邁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車。
“等一下!”淩清叫住他,“告訴我,母親葬在哪兒!孩子出生後,我想帶著妻兒去祭墳。”
淩冱踅迴腳步,如憶及什麽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條墜煉,將相盒墜飾打開,交到淩清手中。“這是我們剛出生時,醫院裏護士幫我們照的全家福!……父親是墜海死的,因此母親在遺矚中交代了要與父親同葬,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洋裏!”語畢,他緩緩地轉身欲離去。
淩清大掌一握,牢牢地握著那墜煉,在他背後問道:“你要去哪兒!”
“迴家!”淩冱背對著淩清,藍眸中有著複雜的情緒。是該迴家了!迴那個他渴盼已久,卻也遺忘多時的家,他思忖著。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兩張他愛的臉蛋,這就是有家的男人嗎!時時刻刻記掛著妻女,思及至此,他驀然身看向淩清——“你也趕快迴去吧!夏彥有輕微的前置胎盤現象,隨時有出血的可能,別大意!”
淩清身子一凜,憶起夏彥正單獨在家,倏地上了車,疾駛迴家。
“呃……好痛……”夏彥吃力地在地上匍匐著。
她快生了!她知道,她的霄兒正掙紮著要出來。
淩清出門後,她便開始感到不適,一開始隻是感到子宮在收縮。爾後下體便流出帶血的粘液,她知道這是即將臨盆的症狀。
“誰……誰來幫……幫幫我……”她全身冒冷汗痛苦的呻吟著,努力的想掛住一公尺前的無線電話筒,一陣劇痛襲來,讓她陷入黑暗之中……淩清於傍晚返迴半山別墅區,正當他將車駛入車道時,他便發現屋內異常昏暗,沒開一盞燈。
他急忙將車一停,快步地進屋。
“彥兒!”他打開客廳的吊燈,大聲地叫著夏彥。
屋內沒有任何迴應,他隨即上樓衝入主臥室。
“彥兒!”淩清心驚的跑向倒臥於地的夏彥身旁。
“……霄兒……霄兒要……出來了……”夏彥虛弱地睜開眼,扯住他的衣襟,痛苦地。
“我送你去醫院!”淩清火速地抱起她,直奔醫院。
“淩清先生!你要陪產嗎!”一名小護士輕聲細語的問著產房外的淩清。
淩清呆愣了一會兒,語氣堅定地說:“要!”
“請跟我來!”
進了產房後,淩清看見接生的是一位男醫師,便不悅地問:“丁燦琳呢!為什麽是個男的?”
“淩清先生,丁醫師日前才生產,正請產假中,在六樓的“坐月子中心”休養!”
一名護士迴答。
“叫她下來!”淩清霸道地命令著。
“淩清先生……你這……”護士為難的語塞。
“叫她下來!不準碰彥兒!”正當護士左右為難時,淩清瞧見男醫師將手放到夏彥敞開的腿間,他衝動地推開護士欲前去阻止。
隻見醫師伸手捧出一個紅通通的小娃兒,然後轉頭對淩清說:“恭喜你!你太太生了個健康的男娃!”他將大哭的嬰兒交給一旁的護理人員,正欲起身時……“可惡!居然碰我的彥兒!”淩清一拳揮向那名無辜的男醫師。
霎時間,整個產房可謂是醫生倒,護士叫的紊亂場麵。
☆☆☆
三個月後——“嗯……不要了……啊……”夏彥雙膝曲跪於床上,雙手支撐著身子,粉臀高翹,承受著淩清在身後的甜蜜撞擊。
“嗯……彥兒……”
“……我……”夏彥雙手軟癱,上半身伏貼在床上。
淩清大掌一翻,馬上變換體位,讓她仰躺著。
“啊……啊……”夏彥嬌吟,雙臂緊環著他,修長雙腿也纏繞在他身後。
正當兩人即將攀上性愛的最高峰時……“哇……哇……”響音的嬰兒哭嚎聲,從隔壁房來。
夏彥驟然推開壓在身上的丈夫。“霄兒哭了!”她急忙地披上晨縷,奔出臥房——“喔、該死的!”淩清頹然地低咒。自從兒子出生後,他總是沒能好好享受與夏彥溫存的時光。淩霄這小子老是與他作對,等他再大點,得好好管教,省得以後長大爬上老子頭頂作怪。
淩清下床;懶懶地罩上晨衣,緩步走向嬰兒房。
“霄兒乖!宵兒乖!媽咪喂你吃奶奶!”
嬰兒房內,隻見夏彥正敞開半邊的衣襟哺乳著兒子,她的樣子祥和又寧靜,令淩清無法將目光轉開,有妻有子,夫複何求!他的心慢慢漲滿了受意。
淩清走向她,在她身邊坐下,長臂圈抱著她和兒子。“我愛你,彥兒!”
她迴頭著著他,柔柔地笑著。“我也愛你!”輕吻了下他的唇。
“我們結婚也一年了!這一年苦了你了,這陣子公司較閑,我交給淩衝打理。想不想去度蜜月!”
夏彥雙眸一亮。“度蜜月?”
“想去哪兒!”淩清的大掌不規矩地撫著她另一隻空閑的凝脂。“法國、英國、夏威夷……還是環遊世界……”
夏彥微笑著搖頭。“都不是?”
淩清皺起眉,不解地道:“都不是!”
“想和你,還有霄兒在後院的紅花槭樹林裏,喝下午茶!”夏彥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兒子那正吸吮乳汁的可愛小臉,柔柔地說出期盼已久的渴望。
“就這樣!”淩清訝異地問。他的妻子真是無欲無求得令他心疼。
“現在是秋末,後院已經一片火紅奇妍了!和你還有霄兒在幸福的紅光下喝下午茶,是我一直憧憬的夢想。”夏彥柔柔的解釋,眼神不時流露著冀盼的光彩。
淩清動容的吻住她,沉沉地道:“沒問題!我們下午就在後院快樂的喝茶!”
“嗯!”夏彥高興的點頭。
秋日的午後,夏彥手抱稚兒,一臉幸福的倚在丈夫淩清的懷中,享受著紅花槭林裏幸福的紅光。
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恍若夏彥雙親對她的祝福般悅耳溫馨。
夏彥抬首對著綴滿紅葉的天空,綻放著甜美的笑容,做為對父母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