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為中國的未來苦苦的思索著。
在樹陰下走,人會感覺有點涼;在太陽底下走,人還會感覺有點熱。我還是選擇在樹陰下行走,因為我討厭炎熱。來到家門口,我在褲子兜裏掏出鑰匙,輕輕擰開房門,進到屋裏,再關上門。我把身子靠在房門上,學野狼“嗷嗷嗷嗷”吼幾嗓子……一吐在學校遭受的鬱氣,連喊幾聲舒服。
文明是語文老師,不應該這樣丟我的人。你可以讓我兩天內將《詩經》背下來,如果我不願背誦古文,你可以叫我把魯迅的雜文集背出來,我有背不出來的抄寫n遍。如果他覺得不過癮,我下次再犯事,就罰我把《史記》抄幾遍,讓我爽個夠。在同學麵前,你把我糟踐不成樣子,我明的不敢跟你玩,暗的難道還不敢嗎?等著瞧!
我先將運動鞋脫掉,換上拖鞋,開始扭著屁股在屋裏轉悠。三室一廳的府邸,歸我一個人轄製,實在是爽呀。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在鄭州買了房,在那裏謀求更大的發展。媽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濮陽,也想讓我過去,我拒絕了。不想在父母的轄製下生活,我已經成人,需要獨立的生活。
再說濮陽是個好地方,它猶如一顆鑲嵌在豫東北平原上的明珠,以其優美的環境、豐富的資源、獨特的發展優勢、良好的投資條件,受到世人的矚目。濮陽的曆史相當悠久,還是“中華第一鄉”的出產地,簡稱龍鄉。不用在大排長龍時,我也能意識到自己是龍的傳人。在這裏居住,多麽好啊!
我沒有理由不慶祝一下,於是迴到臥室的床上做俯臥撐,累了睡一會。我睜開眼,看到天邊的雲彩通紅一片,像火燒一樣。不用再去學校,這都啥時候啦,去了也等於白去。晚自習自打我上了高三,我就沒有去過,這樣的待遇是我爸給我爭取來的。
老爸和校長是酒場上的朋友,在酒場上,我爸跟校長說了我的意思。校長知道我成績不好,也不指望我為學校爭光添彩,也就答應了。
不是從上高中開始,我的成績就很差。而是在我高二下學期開始走下坡路的,因為在那時候我感覺跟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在一起上學,很讓我難以接受。有次考試,我故意少交好幾門課程的卷子,成績跌倒全校倒數第一名。老爸來學校找校長喝酒,知道了我的成績,校長直跟我爸搖頭,說這孩子完了。我爸氣的不輕,揚言要打折我的狗腿。
我的自閉症好了以後,在學校經常惹是生非,老爺子二話不說,先劈頭蓋臉揍我一頓。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古訓害死人。老爸從校長那裏迴來,沒有對我拳腳相向,隻是狠狠地說了我一通,說我無論如何也得堅持到高中畢業。我也不能太出格,隻好答應。
我在床上伸個懶腰,起來先到衛生間洗把臉,再到門口穿上運動鞋,出門找點吃的。濮陽的米皮,無論涼拌,還是熱炒,吃起來都不錯,原因是底板好,範縣的大米質量上乘。在市區傳傳得很邪乎的壯饃,吃起來並不是那麽好吃。我在離家不遠的小店裏,要了一份涼拌米皮,吃完就在街上溜達。在街上溜達沒有多遠,心裏就犯嘀咕,好像有事沒有做?
壯士,你懷孕了!
媽呀!想起來嚇我一跳。班主任布置的檢查還沒有寫,難怪心神不寧。我得趕緊迴家寫檢查,這事耽誤不得。迴到家裏,我直奔書房,打開電腦,用百度查找素材。在上衣兜裏掏出煙盒,看上幾眼,它是必要的素材。鼓搗完檢查,再看電腦下角的時間,二十二點。
大功告成,找不到女孩子親嘴,我恨死了韋小寶。
想到明天課前十分鍾,我是想方設法入睡。數數小綿羊,看名著——淩晨一點,精神相當好。到這時候還睡不著,沒有辦法,使絕招,吃安眠藥。事情就是這樣,不想要的總是來的特別快。刺耳的鬧鈴聲,吵醒酣睡夢中人。我迅速武裝自己,連滾帶爬,慌慌張張奔向學校。
我到班裏一看,有點小驚訝,同學們來的還真齊切,不會是專等本少爺來念檢查的吧?平時不這樣啊,總有幾個踩點來的,還有個別遲到的,今天都很捧場啊!我不知道該不該送給他們幾斤大便讓他們吃,以報答他們的誠意。
班主任在我的位子上坐著,生怕我迴去不念檢查,小氣勁。說到位子,我羅嗦幾句,因為心裏有氣。在高一開學的時候,班主任對我說“你爸媽是做什麽的。”我非常低調地說“爸爸是賣地瓜的,媽媽是賣冰棍的。”結果,他笑著告訴我說“你的父母沒有給你爭取到好的位置。”
高一下學期,文明又找我談話。他笑著說“你是馬群裏的搗蛋馬,知道不?別影響前麵的好同學,到最後一排去。”我恭敬地說“您是好馬的楷模。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去。”就這樣被他們拋棄,我沒有反抗的餘地。
後兩排的兄弟姐妹,均是被老師和家長聯手製造出來的差生。差生是末等公民,享受不到平等的待遇,得到是羞辱和蔑視。既然是差生,也習慣了破罐子破摔,沒有多上進心,這樣惡性無限循環下去,又為國家培養出許多有點文化的農民工。
今天,班主任來教室的目的,就是想聽我服輸的聲音。他最大的興趣就是跟學生過不去,我最大的興趣就是跟我不喜歡的老師過不去。針尖對麥芒,看誰尖過誰。估計我勝算不大,年齡上沒有優勢,人們不是常說:老什麽奸,巨什麽滑嗎?
我直接上講台,故意用慢動作。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上去。問題是:武鬆上了井岡山,他能不打虎嗎?恐怕不能吧。我登上講台,用眼角瞄了下麵的同學一眼。瞅見他們滿麵得意的笑容,使勁地鼓掌,等待小醜的演出的架勢,很讓我憋氣。
我扭頭看了一眼窗外,7點多的太陽,多麽璀璨。在這美好的天氣裏,我卻在講台上丟人現眼,算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一拍桌子,大聲說“同學們,領導們,先生們,未來的太太們,大家好!”
我停頓了,大家的笑聲太大,壓住了我念檢查的聲音。大家安靜下來,我接著說“檢查的內容大家曉得就好,千萬別給我傳出去,否則會出問題的。最高法院將判我有罪的,罪名就是:笑掉別人的大牙。牙掉下來特別的容易,再裝上就麻煩了,還得花錢不是嗎?”
我不得不再次被笑聲打斷,被迫停下來。
一個受過教育的笨蛋是多麽可怕的笨蛋啊!這是我對自己說的。
教室裏一片喧嘩,同學們交頭接耳,嘻嘻哈哈。出於團結的考慮,我不在教室批評你們了,下不為例。我是非常嚴肅地給大家念檢查di.好,我進入正題,說“吸煙有害健康,焦油量:12mg煙氣煙堿量:1.0mg烤煙型煙氣一氧化碳量:13mg……”
mg讀音剛落下,下麵的44個學生,加上牆上六張科學家的畫像,全都笑了。
劉龍國笑得最誇張,大臉笑的走形。據說他搶過四歲小孩的奶糖,丟過八十幾歲的老奶奶的手杖,徹頭徹尾的人渣,我在心裏唾棄他。他是末等公民中的敗類,綽號叫“棍子”,智商較低,塊頭較大,喜歡打比自己弱小的人。
在寂靜的教室裏,我咆哮。你們投射過來異樣的眼神。同情也好,不爽也罷。不曾使我聲音變小“不抽xx牌香煙,你們都別想過好年;不抽xx牌香煙,你們都別想考上大學;不抽xx牌香煙,你們上了大學也都找不著對象……”
班主任猛地站起來,黑臉更黑啦。他敲著桌子,製止騷亂。一切靜了下來。啥叫權威,這就叫權威。班主任沉默了片刻,平靜地說“黃逍,你念的啥東西,亂七八糟的。你說,那是檢查嗎?純粹是廣告詞。你倒是挺好心,免費給人家做宣傳。”
我不反抗,嬉皮笑臉說“老師,我沒有替人家宣傳的意思,真di.你看我這張帥臉,多麽純潔。一定要相信我,沒有騙你。十六歲以後,我可就再也沒有說過謊話了。我的檢查不是沒有讀完嗎?你聽……上麵都是不對di.”
同學們的快樂神經再次被我引爆,笑的那是一塌糊塗。我的檢查念完了,也不知道該不該下去,班主任還沒有發話。我隻看一個人,美麗的小魚。嘿……她小臉紅了,別不好意思。美麗就是給人欣賞的,自個對著鏡子臭美,那不是資深美女幹得事!
班主任一發怒,冬天就到了。
整個教室變的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笑了。文明將手舉到半空,特意伸出一根手指,來迴搖動說“你的檢查不合格。我請黃逍同學重寫檢查,你們不反對吧?”前麵的同學喊“不反對……”同學喊完了,我再喊一嗓子“不反對。”
笑聲炸彈開花,班裏亂糟糟的。
大夥安靜下來以後,文明瞪了我一眼說“還有,記住加上你說髒話的錯誤,寫的要深刻知道嗎?”我舉手說“好……保證完成任務。”班主任打開我的書桌,拎出幾本書,說“黃逍,你書洞裏放那麽多的武俠小說幹什麽嗎?增張才幹呀?”我苦笑說“不是。當學生的壓力大,看看武俠小說解解悶,調劑一下生活。”
班主任一拍桌子,說“別學好學生說話。”我點頭說“噢。”班主任說“讀閑書不好,沒收。老師這樣做,有利於你學習,還不謝謝我。”惱的我胃發酸,機械地說“謝謝啊……”班主任拿著我的書往我這邊走來,對我說“迴到自己座位上,好好上課。”我說“知道啦。”
我帶著失落,慢慢走下講台,迴到末排,自己的位置。在途中我聽到很多故意讓我聽到的笑聲,都是前幾排貴族賞給我的。我心裏說“貴族們,為了報答你們的好意,我決定請你們吃屎。”
迴到自己的位置,默哀三分鍾,為因我喜愛的書兄弟:可愛可敬的兄弟們,永別了!小魚輕輕搖晃我的桌子,無限溫柔地說“小七,別難過好嗎?”我點頭,滿臉的無奈。“喪門作的太過分了,啊……”小魚的笑容滿是安慰。我聳了聳肩,攤手說“小魚,不要感到驚詫。你要明白,他這樣的老師,天職就是不斷的打擊學生,使學生喪失信心。”小魚在書洞裏掏出一罐雪碧,塞到我手裏,微笑說“這就是你稱他為喪門的原因,對嗎?”我慢慢地點頭,打開雪碧,一口氣喝幹。
我趴在桌子上,說“上課了,把你頭扭過去。我要睡覺了。”小魚笑說“那你就做個好夢吧,我在前麵給你擋著。”我“嗯”一聲,趴在桌子上睡覺。英語老師說著abcdefg,我想著其他di……不久,進入夢鄉找周公。醒來,接著睡……再醒來……
桌子上有一灘粘稠的液體——哈喇子,我不禁苦笑。小魚看著哈喇子,說“夢到什麽好吃的,流這麽多哈喇子。”我笑說“周公這個死老頭,自己大魚大肉,讓我看著。你說我能不流哈喇子嗎?”小魚笑笑說“你的周公很不夠朋友。”我點頭苦笑說“放學了,咱們走吧。”小魚用麵紙幫我清理哈喇子,擦完丟到紙簍裏,說“走。”
在樹陰下走,人會感覺有點涼;在太陽底下走,人還會感覺有點熱。我還是選擇在樹陰下行走,因為我討厭炎熱。來到家門口,我在褲子兜裏掏出鑰匙,輕輕擰開房門,進到屋裏,再關上門。我把身子靠在房門上,學野狼“嗷嗷嗷嗷”吼幾嗓子……一吐在學校遭受的鬱氣,連喊幾聲舒服。
文明是語文老師,不應該這樣丟我的人。你可以讓我兩天內將《詩經》背下來,如果我不願背誦古文,你可以叫我把魯迅的雜文集背出來,我有背不出來的抄寫n遍。如果他覺得不過癮,我下次再犯事,就罰我把《史記》抄幾遍,讓我爽個夠。在同學麵前,你把我糟踐不成樣子,我明的不敢跟你玩,暗的難道還不敢嗎?等著瞧!
我先將運動鞋脫掉,換上拖鞋,開始扭著屁股在屋裏轉悠。三室一廳的府邸,歸我一個人轄製,實在是爽呀。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在鄭州買了房,在那裏謀求更大的發展。媽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濮陽,也想讓我過去,我拒絕了。不想在父母的轄製下生活,我已經成人,需要獨立的生活。
再說濮陽是個好地方,它猶如一顆鑲嵌在豫東北平原上的明珠,以其優美的環境、豐富的資源、獨特的發展優勢、良好的投資條件,受到世人的矚目。濮陽的曆史相當悠久,還是“中華第一鄉”的出產地,簡稱龍鄉。不用在大排長龍時,我也能意識到自己是龍的傳人。在這裏居住,多麽好啊!
我沒有理由不慶祝一下,於是迴到臥室的床上做俯臥撐,累了睡一會。我睜開眼,看到天邊的雲彩通紅一片,像火燒一樣。不用再去學校,這都啥時候啦,去了也等於白去。晚自習自打我上了高三,我就沒有去過,這樣的待遇是我爸給我爭取來的。
老爸和校長是酒場上的朋友,在酒場上,我爸跟校長說了我的意思。校長知道我成績不好,也不指望我為學校爭光添彩,也就答應了。
不是從上高中開始,我的成績就很差。而是在我高二下學期開始走下坡路的,因為在那時候我感覺跟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在一起上學,很讓我難以接受。有次考試,我故意少交好幾門課程的卷子,成績跌倒全校倒數第一名。老爸來學校找校長喝酒,知道了我的成績,校長直跟我爸搖頭,說這孩子完了。我爸氣的不輕,揚言要打折我的狗腿。
我的自閉症好了以後,在學校經常惹是生非,老爺子二話不說,先劈頭蓋臉揍我一頓。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古訓害死人。老爸從校長那裏迴來,沒有對我拳腳相向,隻是狠狠地說了我一通,說我無論如何也得堅持到高中畢業。我也不能太出格,隻好答應。
我在床上伸個懶腰,起來先到衛生間洗把臉,再到門口穿上運動鞋,出門找點吃的。濮陽的米皮,無論涼拌,還是熱炒,吃起來都不錯,原因是底板好,範縣的大米質量上乘。在市區傳傳得很邪乎的壯饃,吃起來並不是那麽好吃。我在離家不遠的小店裏,要了一份涼拌米皮,吃完就在街上溜達。在街上溜達沒有多遠,心裏就犯嘀咕,好像有事沒有做?
壯士,你懷孕了!
媽呀!想起來嚇我一跳。班主任布置的檢查還沒有寫,難怪心神不寧。我得趕緊迴家寫檢查,這事耽誤不得。迴到家裏,我直奔書房,打開電腦,用百度查找素材。在上衣兜裏掏出煙盒,看上幾眼,它是必要的素材。鼓搗完檢查,再看電腦下角的時間,二十二點。
大功告成,找不到女孩子親嘴,我恨死了韋小寶。
想到明天課前十分鍾,我是想方設法入睡。數數小綿羊,看名著——淩晨一點,精神相當好。到這時候還睡不著,沒有辦法,使絕招,吃安眠藥。事情就是這樣,不想要的總是來的特別快。刺耳的鬧鈴聲,吵醒酣睡夢中人。我迅速武裝自己,連滾帶爬,慌慌張張奔向學校。
我到班裏一看,有點小驚訝,同學們來的還真齊切,不會是專等本少爺來念檢查的吧?平時不這樣啊,總有幾個踩點來的,還有個別遲到的,今天都很捧場啊!我不知道該不該送給他們幾斤大便讓他們吃,以報答他們的誠意。
班主任在我的位子上坐著,生怕我迴去不念檢查,小氣勁。說到位子,我羅嗦幾句,因為心裏有氣。在高一開學的時候,班主任對我說“你爸媽是做什麽的。”我非常低調地說“爸爸是賣地瓜的,媽媽是賣冰棍的。”結果,他笑著告訴我說“你的父母沒有給你爭取到好的位置。”
高一下學期,文明又找我談話。他笑著說“你是馬群裏的搗蛋馬,知道不?別影響前麵的好同學,到最後一排去。”我恭敬地說“您是好馬的楷模。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去。”就這樣被他們拋棄,我沒有反抗的餘地。
後兩排的兄弟姐妹,均是被老師和家長聯手製造出來的差生。差生是末等公民,享受不到平等的待遇,得到是羞辱和蔑視。既然是差生,也習慣了破罐子破摔,沒有多上進心,這樣惡性無限循環下去,又為國家培養出許多有點文化的農民工。
今天,班主任來教室的目的,就是想聽我服輸的聲音。他最大的興趣就是跟學生過不去,我最大的興趣就是跟我不喜歡的老師過不去。針尖對麥芒,看誰尖過誰。估計我勝算不大,年齡上沒有優勢,人們不是常說:老什麽奸,巨什麽滑嗎?
我直接上講台,故意用慢動作。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上去。問題是:武鬆上了井岡山,他能不打虎嗎?恐怕不能吧。我登上講台,用眼角瞄了下麵的同學一眼。瞅見他們滿麵得意的笑容,使勁地鼓掌,等待小醜的演出的架勢,很讓我憋氣。
我扭頭看了一眼窗外,7點多的太陽,多麽璀璨。在這美好的天氣裏,我卻在講台上丟人現眼,算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一拍桌子,大聲說“同學們,領導們,先生們,未來的太太們,大家好!”
我停頓了,大家的笑聲太大,壓住了我念檢查的聲音。大家安靜下來,我接著說“檢查的內容大家曉得就好,千萬別給我傳出去,否則會出問題的。最高法院將判我有罪的,罪名就是:笑掉別人的大牙。牙掉下來特別的容易,再裝上就麻煩了,還得花錢不是嗎?”
我不得不再次被笑聲打斷,被迫停下來。
一個受過教育的笨蛋是多麽可怕的笨蛋啊!這是我對自己說的。
教室裏一片喧嘩,同學們交頭接耳,嘻嘻哈哈。出於團結的考慮,我不在教室批評你們了,下不為例。我是非常嚴肅地給大家念檢查di.好,我進入正題,說“吸煙有害健康,焦油量:12mg煙氣煙堿量:1.0mg烤煙型煙氣一氧化碳量:13mg……”
mg讀音剛落下,下麵的44個學生,加上牆上六張科學家的畫像,全都笑了。
劉龍國笑得最誇張,大臉笑的走形。據說他搶過四歲小孩的奶糖,丟過八十幾歲的老奶奶的手杖,徹頭徹尾的人渣,我在心裏唾棄他。他是末等公民中的敗類,綽號叫“棍子”,智商較低,塊頭較大,喜歡打比自己弱小的人。
在寂靜的教室裏,我咆哮。你們投射過來異樣的眼神。同情也好,不爽也罷。不曾使我聲音變小“不抽xx牌香煙,你們都別想過好年;不抽xx牌香煙,你們都別想考上大學;不抽xx牌香煙,你們上了大學也都找不著對象……”
班主任猛地站起來,黑臉更黑啦。他敲著桌子,製止騷亂。一切靜了下來。啥叫權威,這就叫權威。班主任沉默了片刻,平靜地說“黃逍,你念的啥東西,亂七八糟的。你說,那是檢查嗎?純粹是廣告詞。你倒是挺好心,免費給人家做宣傳。”
我不反抗,嬉皮笑臉說“老師,我沒有替人家宣傳的意思,真di.你看我這張帥臉,多麽純潔。一定要相信我,沒有騙你。十六歲以後,我可就再也沒有說過謊話了。我的檢查不是沒有讀完嗎?你聽……上麵都是不對di.”
同學們的快樂神經再次被我引爆,笑的那是一塌糊塗。我的檢查念完了,也不知道該不該下去,班主任還沒有發話。我隻看一個人,美麗的小魚。嘿……她小臉紅了,別不好意思。美麗就是給人欣賞的,自個對著鏡子臭美,那不是資深美女幹得事!
班主任一發怒,冬天就到了。
整個教室變的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笑了。文明將手舉到半空,特意伸出一根手指,來迴搖動說“你的檢查不合格。我請黃逍同學重寫檢查,你們不反對吧?”前麵的同學喊“不反對……”同學喊完了,我再喊一嗓子“不反對。”
笑聲炸彈開花,班裏亂糟糟的。
大夥安靜下來以後,文明瞪了我一眼說“還有,記住加上你說髒話的錯誤,寫的要深刻知道嗎?”我舉手說“好……保證完成任務。”班主任打開我的書桌,拎出幾本書,說“黃逍,你書洞裏放那麽多的武俠小說幹什麽嗎?增張才幹呀?”我苦笑說“不是。當學生的壓力大,看看武俠小說解解悶,調劑一下生活。”
班主任一拍桌子,說“別學好學生說話。”我點頭說“噢。”班主任說“讀閑書不好,沒收。老師這樣做,有利於你學習,還不謝謝我。”惱的我胃發酸,機械地說“謝謝啊……”班主任拿著我的書往我這邊走來,對我說“迴到自己座位上,好好上課。”我說“知道啦。”
我帶著失落,慢慢走下講台,迴到末排,自己的位置。在途中我聽到很多故意讓我聽到的笑聲,都是前幾排貴族賞給我的。我心裏說“貴族們,為了報答你們的好意,我決定請你們吃屎。”
迴到自己的位置,默哀三分鍾,為因我喜愛的書兄弟:可愛可敬的兄弟們,永別了!小魚輕輕搖晃我的桌子,無限溫柔地說“小七,別難過好嗎?”我點頭,滿臉的無奈。“喪門作的太過分了,啊……”小魚的笑容滿是安慰。我聳了聳肩,攤手說“小魚,不要感到驚詫。你要明白,他這樣的老師,天職就是不斷的打擊學生,使學生喪失信心。”小魚在書洞裏掏出一罐雪碧,塞到我手裏,微笑說“這就是你稱他為喪門的原因,對嗎?”我慢慢地點頭,打開雪碧,一口氣喝幹。
我趴在桌子上,說“上課了,把你頭扭過去。我要睡覺了。”小魚笑說“那你就做個好夢吧,我在前麵給你擋著。”我“嗯”一聲,趴在桌子上睡覺。英語老師說著abcdefg,我想著其他di……不久,進入夢鄉找周公。醒來,接著睡……再醒來……
桌子上有一灘粘稠的液體——哈喇子,我不禁苦笑。小魚看著哈喇子,說“夢到什麽好吃的,流這麽多哈喇子。”我笑說“周公這個死老頭,自己大魚大肉,讓我看著。你說我能不流哈喇子嗎?”小魚笑笑說“你的周公很不夠朋友。”我點頭苦笑說“放學了,咱們走吧。”小魚用麵紙幫我清理哈喇子,擦完丟到紙簍裏,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