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九月。


    此時距離兩國交戰已經整整半年有餘。


    這半年時間,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西域那邊,尉遲信雄已經丟了月氏都督府,李雙安暫管大軍,帶著大軍鎮守龜茲。


    天象大半也被攻陷。


    秦墨作為天象第一人都督,經略了許久,這裏的貴族對秦墨畏懼深入骨髓。


    並沒有太多的反抗,就順應了大明的統治。


    南洋諸國也淪陷。


    事實上,南洋諸多小國,之前就快被秦墨給搬空了,留下的人數並不算多。


    當然,這些小國還是有附屬國的國王的,對於秦墨當初做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販賣奴隸的巨大利潤,讓這些國王都昏了頭,大肆拘捕本國的國民。


    然後就是安南,嶺南。


    嶺南以西,甚至一度打到了川蜀附近。


    渤海水師基地已經被貢獻,可以說多麵開花。


    秦墨在世界會上發聲,說阿嗣倒行逆施,挑起大戰,離心離德,大明將打到底。


    對於外界謠傳的舅舅搶外甥的國家,秦墨也做出了迴應,甚至還在《大明實錄中》詳細的說了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他說:“若不是大明武德充沛,小皇帝焉能廢自己的太子,立嫡子當太子?


    我這一生,無愧於天,無愧於地,更無愧於李乾。


    錯是小皇帝自己犯的,何故讓我外甥來背黑鍋?


    一個尚不足四歲的孩童,懂得什麽是戰爭嗎?


    這卑劣的行徑,簡直令人不恥到了極致!


    我寧願打下大乾,將天下重新還給外甥,也不願意受小皇帝的要挾。


    自己的錯,就要自己來承受,而不是拉著所有人一起墊背。


    為了一己私欲,將大乾千千萬萬將士用性命換來的和平置之不顧。


    那狹隘的心胸,使得他枉顧青梅竹馬的發妻。


    不顧國法,開曆史倒車,乃大乾罪人也。”


    秦墨的這段話瘋狂的流傳,而唐堅此時也恰好抵達了大明西京的港口。


    隻是,迎接他的是水師粗暴的扣押。


    “我是大乾唐國公,我要見大明皇帝陛下,我這一次過來,是和談的。”唐堅高聲道:“我不是來鬧事的......”


    “管你什麽公,來了大明,就別想迴去了!”那水師將領獰笑一聲,“居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真以為我大明的刀鋒不利否?”


    “這位將軍,我,我是唐堅,我同大明陛下的關係還不錯,他若是知道我來,肯定會見我的,你如此對我......”


    “去你丫的,給老子老老實實在這裏呆著!”


    說著,一腳揣在了唐堅的屁股上,將他揣進了監獄裏。


    唐堅摔倒在地,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哎喲,該死的秦憨子,老夫千裏迢迢跑過來,你不見也就算了,還讓人如此折辱老夫!”唐堅趴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他在監獄裏大罵,“天殺的秦憨子,有本事把老夫殺了,老夫認你是個梟雄。


    來啊,殺了老夫......”


    見唐堅大罵,那些獄卒除了嗬斥大罵,倒也不敢真的動用重型。


    唐堅到底是大乾的鴻臚寺卿,算是重要人質了。


    唐堅罵了足足一天,罵到喉嚨沙啞,卻遲遲不見人來。


    他無力的坐在地上,一臉的頹然,“秦墨啊,這就是你的態度嗎?


    難道你真的不念舊情了嗎?”


    話音落下,他耳邊響起一個聲音,“罵了一天了,渴了吧,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是你最愛吃的燒雞和水酒!”


    那熟悉的聲音,讓唐堅渾身一顫。


    唐堅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就來勁了,“秦憨子,你好大的威風啊,老夫來了不見老夫也就罷了,還讓人如此欺負老夫。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當初你搞東搞西,老夫給你鞍前馬後的,你難道都忘了?


    老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就算咱們現在陣營不同,但也不比如此欺負我一把老骨頭吧?”


    唐堅抓著欄杆,一臉的委屈,口水都噴到秦墨的臉上了。


    秦墨抹了把臉,將東西遞了過去,“不吃我可走了!”


    見秦墨不似開玩笑,唐堅一把接過東西,“不吃白不吃,吃窮你個王八蛋!”


    說著,便狼吞虎咽起來。


    “我在裏麵下了毒!”秦墨嚇唬道。


    “老夫寧願被毒死,也不願被羞辱死,最起碼死之前還能當個飽死鬼!”唐堅生氣道。


    秦墨笑著搖搖頭,讓旁人打開了監獄門,隨即坐在了他的旁邊,“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跑過來,不忍心,就過來看看。


    現在看到你能吃能喝能罵,中氣十足,骨頭硬朗,看來我還是來早了。


    我應該讓人餓你個十天半個月,到時候讓你躺在地上求饒。”


    “你堂堂大明皇帝,不至於用這麽齷齪的手段。”唐堅很清楚,這監獄地上貼著地板,燈火通明,還有可以躺的床,擺明了就是扣押室,而不是監獄。


    秦墨就是故意的。


    他一邊吃著燒雞,喝著酒,“我這一次來,是想求你高抬貴手的,大乾能有今日,著實不容易。


    那裏麵也有你自己的心血,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自己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那裏還有很多仰慕你的人,很多信奉你的人。


    難道你要讓他們覺得自己仰慕信奉的,是一個劊子手?”


    “那又如何,大乾不是我的大乾,我在心疼又有什麽用?想要改變這種現狀,隻有把大乾變成我的,我才能真真讓大乾按照我的想法去走。


    你也說了,這裏麵有我的心血,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被破壞?”


    “老夫說不過你,但是你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了?”唐堅道:“太上皇情況真的不好,全靠昝贏的高超醫術吊著命。


    太後情況也不太好,今年突然大病一場。”


    “他們倆口子的命,一直都是我給吊著的。”秦墨歎了口氣道。


    唐堅有些不懂,秦墨的確救了李世隆的命,可公孫太後的命怎麽又成他吊著的了?


    但是這時候,他也不願意扣細節,“你就不怕他們被你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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