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鬼扯了!


    這絕對是公孫敏有史以來,打過最鬼扯,最難受的仗。


    整個水師基地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和惶恐之中。


    失去了主要的戰艦,就如同失去了雙腳。


    這也就意味著,渤海水師基地,六萬多水師官兵,隻能守在岸邊。


    直到下午,公孫敏才徹底認清現實,他斟酌再三,用電報說明了情況。


    他很清楚,這一仗若是傳開,將對大乾造成怎樣的打擊。


    他公孫敏也必然會成為罪人。


    說不得戰局也會從他開始崩塌。


    他內心是惶恐茫然的。


    但作為一個軍人,他不能狡辯,要完完整整的將事情經過可觀的闡述出來,好讓朝廷做參考選擇。


    也要提醒全軍,提防大明。


    發完了電報,公孫敏如釋重負。


    他將一眾將官召集過來,說道:“眼下,咱們水師基地出了一些問題,雖然失去了主力戰艦,但是並不等同於咱們失去了戰鬥力。


    咱們還有海防炮,咱們可以像陸軍那樣,去抵抗敵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咱們要摸清楚敵人是如何悄悄摸到咱們內部的。


    我並不認為,是咱們水師內部出了問題。


    一個內鬼或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炸彈貼在船體,可一群內鬼目標也太大了。”


    公孫敏到底是公孫敏,恢複理智後,他也進行了徹底的分析。


    縱然秦墨手段滔天,也不可能在水師基地安插如此之多的眼線。


    這些人隻能在關鍵的時候做一些關鍵的事情。


    比如,匯報關鍵情報,告知布防圖等等。


    而不是自己帶著炸藥,去一艘一艘的炸船。


    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都是能查到的。


    每一顆炮彈,乃至子彈的出入,都是有登記的,就算你能徒手製造炸彈,但是如此大體量的炸彈,是如何做到的?


    所以,經過多方麵的考量,他覺得應該不是內應。


    或許,真的如他們說的那樣,大明人是從水底來的。


    聽完公孫敏的分析後,李安詳道:“都督分析的是,我記得,我曾在十六親王的家裏看到過一個模型,那模型可以在水下十數米行駛。


    十六親王說,那東西叫潛水球,是一樣能夠在水下潛行作戰的裝備。


    隻不過,這東西太笨重,而且需要的技術太高了,隻能先設計模型,想要實現,以咱們大乾目前的技術,還難以實現!”


    公孫敏皺起眉頭,“你說的仔細一些。”


    李安詳道:“涉及到機密,我就不畫出來了,但是這潛水球內部,可以乘坐三五個人,其中兩人操縱,一人觀察,另外兩人主要是協助。


    據說潛水球(最早期的潛水艇,單人操作,腳踩前後進退,最高閉氣也就幾十分鍾)可以攜帶一百多斤的炸藥,這完全可以避過咱們布置的水雷。


    以目前火藥的威力,幾斤的量,是足夠將船體炸出一個大洞的。”


    伴隨著李安詳的描述,眾人腦海裏都呈現出了潛水球的樣子。


    一個巨大的球裏,三五人在其中,二人用腳踩,通過齒輪轉動球裏的螺旋槳,來進行運動。


    一人掌控方向,另外兩人通過操作,將火藥貼在船體。


    但是他們始終想不通,他們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完成所有的操作的。


    因為,這太難了。


    可李安詳的話,為眾人提供了思路。


    “如果,不是一個潛行球,而是多個潛行球,同時作戰呢?”劉免道:“戰機是秦墨提出來的,而戰機最早的概念,也是秦墨提出來的。


    早在十幾年前,秦墨就將戰機的模型,當做了禮物,送給了十六親王(解釋一下,為什麽沒有王號,那是因為繼承法改製,親王不就藩的緣故,也是為了防止出現親王作亂的事情,所以按照名次來排行)。


    十六親王也多次說過,正是秦墨的手工,才激發了他對研究的興趣。


    包括現在,咱們大乾使用的戰船設計,都源自秦墨多年前的手工設計。”


    說起這件事,劉免心中也是一陣無力。


    人家隨手做的手工設計,卻變成了足以改變一國命運的戰爭武器。


    無論是戰艦也好,還是戰機也好,那都是大乾需要的。


    公孫敏有了決斷,“這個應該詢問情報處,若是大明早就研製出了合格的潛水球,那麽全體水師都要防備。”


    可以在水下潛行的潛水球,你當如何防備?


    就算人家摸到你跟前,難道你還在水下十幾米設防嗎?


    所以現在大明不單單是戰機威懾,還有潛水球這一樣神出鬼沒的武器。


    “可對方的潛水球,速度這麽快,內部儲存的空氣,能讓他們用這麽久?”又有人提出了問題,“中空的球體是有浮力的,他們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跨越幾十裏,完成這種精細的操作。


    那樣,球體得多大?


    我們都知道,不倒翁可以站在地麵上,是因為底部的配重。


    所以,我並不認為,是潛水球的問題,肯定是有什麽地方,咱們沒有考慮到位。”


    有人認同李安詳的話,那就有人不認同。


    雙方吵的不可開交。


    最後公孫敏還是決定如實上報。


    不管這潛水球有沒有,但十六親王有這東西,那很難說大明沒有造出實物。


    他不想其他水師艦隊,都像自己這樣,遭到不知名的攻擊。


    一旦戰艦損毀,那麽就等於大乾近海,再也沒有控製力。


    內陸江河的水師,是出不了海的。


    縱然能出海,可麵對那巨大的海船,也是不夠看的。


    完全就是螳臂當車。


    “對方既然偷襲了咱們,那咱們就要更加小心對方的偷襲了。”公孫敏深吸口氣,“全軍戒備,要提防大明水師偷襲,咱們要做好死守的準備。


    另外,向高力水師,吉鞨州水師,倭州水師致電,讓他們援助水師基地!”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公孫敏覺得羞恥,作為大乾第一水師基地,在沒有出動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居然還需要其他分基地的支持。


    他公孫敏必然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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