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李玉漱,就連李玉瀾這種好脾氣,都有些生氣了。


    “想想咱們郎君為他做了多少!”李靜雅氣唿唿的道。


    “就是,老八做差了!”李麗珍道。


    “行了,他怎麽說也是君,我是臣,他不來送我,也屬正常。”秦墨笑了笑,似乎半點也不在意。


    但是明眼人都感受得到,他的失落。


    竇遺愛看了柴榮一眼。


    柴榮隻是冷笑,“秦大哥,雛鳥翅膀硬了,第一件事就是離開老窩。”


    “你說得對。”秦墨上了馬車,“出發!”


    車隊動了起來,不多時便離開了京兆之地。


    而此時,越王府內,柳如玉有些生氣的道:“秦大哥離開,你為什麽不派人送一送?


    就算你沒空,總可以讓人代你說一句吧?”


    “如玉,我跟憨子的關係,用不著這樣!”李越道。


    “關係好歸好,但是秦大哥這些年幫了我們多少,他這一去拖家帶口的,去好幾年。


    也許這幾年都見不到了,你出去送送他怎麽了?


    多少人去送了,偏偏你這個最好的兄弟不去送?”柳如玉有些失望的道:“別忘了你是怎麽上來的,我又是怎麽嫁給你的,你真是變了。


    變得我都有些不認識了。


    你隻是太子,還不是皇帝呢!”


    原本還好好的李越聽到這句話,當時就冒火了,“是,沒有憨子,就沒有我的今天。


    所有人都這麽認為,那我就越是要證明給他們看。


    就算沒有憨子,我也可以做好。


    是,我是感激憨子,但是我現在是太子,如果我一個勁兒的寵他,不是好事。


    你讓其他的臣子怎麽看?


    就如你說的,我還隻是太子,不是皇帝。


    你難道真的想讓憨子當一個孤臣嗎?


    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麽過意不去,那你就追上去送他好了。


    你要是覺得嫁給我受了委屈,那就去嫁給憨子,行了吧!”


    柳如玉愣在了那裏,李越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將她的心刺的都是孔洞。


    眼淚無聲落下,“你還是我愛的那個李越嗎,我愛的那個李越可不是這樣的。”


    說著,柳如玉哭著跑了出去。


    李越想追過去,可是想到了徐敬宗說的話。


    他現在是太子,未來是皇帝。


    如果他什麽都表現出來,那麽其他人一定會揣測他的心思。


    一個很容易被人揣測出心思的皇帝,必然不是一個好皇帝。


    “我承認,憨子幫了我很多,但是我能有今天,跟我的努力密不可分。


    所有人都覺得憨子是最大的功臣,可我不能這麽認為。


    我得證明自己,就算沒有憨子,我也可以做好。


    嶺南的事情,不會在發生了。


    我不會在瀕死第二次了!”李越攥著拳頭,心中暗暗發誓!


    ......


    去嶺南的路上,有些炎熱。


    馬跑得都有些受不了了。


    秦墨也不趕時間,每天隻挑最涼爽的時候趕路。


    即便如此,二十天後,也來到了蒼梧。


    嶺南大都督的位置,自公孫無忌離開後,一直懸而未決。


    即便現在已經沒有世家的擔憂,可老六吃一塹長一智,逐漸的將其他四個都督府裁撤。


    包括都護府,節度使,這些基本上能避免的都避免了。


    而是采取了朝廷直管,五年輪換,然後各種移民填充,鼓勵生育。


    這些年,大乾迎來了人口大爆發。


    取消了徭役,多時地方取消了賦稅,老百姓吃飽穿暖,可勁的造孩子。


    兩三年的時間,增加了二百多萬人口。


    照這種速度,二十年內,大乾疆域內,人口必破九位數。


    未來五十年到八十年,到三五億人很輕鬆。


    這麽大的疆域,也足夠養活這些人。


    馬車入城,白不易和元大真就帶著三千學子在道路兩旁迎接。


    “拜祖師!”白不易高聲喊道。


    三千學子紛紛向秦墨行禮問好。


    當年三千學子平高州的事跡傳遍了全國,新學新的三千骨幹也重新充實。


    這三千人一直在南方宣傳,很少去管北方那邊。


    可即便如此,新學蔚然成風,成為主流已經勢不可擋。


    已經和姬家學說,分庭抗禮。


    秦墨帶著妻兒下了馬車,“辛苦你們了!”


    “點燃薪火,傳授師業,乃我輩所願也!”元大真高聲喊道。


    幾年來,他們續起了胡須,看起來更加的成熟穩重。


    他們也在新學的海洋中得到了成長。


    三千學子震天的迴答,讓秦墨很是欣慰。


    “李劍歌,拜見都督!”已是六扇門嶺南負責人的李劍歌恭聲下拜。


    他去年也封了侯爵,還是世襲罔替的。


    “小黑,好久不見!”秦墨叫著李劍歌的諢號。


    “都督還是一如既往地俊俏!”李劍歌笑著道。


    “你小子,會說話!”秦墨拍了拍李劍歌的肩膀,這小子跟徐缺一樣,也是他的死忠。


    忠的不能再忠的那種。


    “裴興,見過都督!”公孫無忌走後,裴興被調迴了嶺南,作為代理都督管理嶺南事物。


    他現在也是侯爵,從級別上來說,沒比秦墨低多少。


    但是這小子,對秦墨很忠誠,李越不一定能夠讓他心悅誠服,但是秦墨一句話,他必然是要聽的。


    “這兩年辛苦你了!”秦墨拍著他的肩膀道。


    “不辛苦,都督重塑嶺南,猶如再造,卑職隻是照搬硬套!”裴興拱手道。


    他還是懷念在秦墨手下當差的日子。


    看到秦墨,也是特別的高興。


    “你小子,行,越來越會說話了,上道!”


    秦墨勾住他的肩膀,一揮手,“都京城,別杵在在這裏了,擋住老百姓的路多不好!”


    秦墨說著,旋即,他看到了道路兩旁的百姓。


    “都督好!”


    “都督,您可算迴來了,咱們父老鄉親,可算把您給盼迴來了!”


    那一雙雙殷切的眼神,全都隨著秦墨而動。


    “你們這是......”秦墨愣住了。


    白不易道:“蒼梧的百姓知道都督迴來,全都自發來了,他們都說,沒有都督,就沒有他們今天的生活!”


    秦墨是發自真心的對嶺南的百姓好,他們能有今日,全賴秦墨!


    秦墨掃視眾人,叉腰道:“我說,你們非要我哭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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