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麵無表情,平靜的有些可怕。


    蕭魚柔歎了口氣,有些挫敗的道:“有點失望呢,跟我想的不一樣!”


    “你的匕首誰給你的?是無舌對吧?”秦墨問道。


    “不是!”


    “你是不是白蓮教的佛母?”秦墨比較關心這個。


    “不是!”


    “耍我?你不是佛母誰是佛母?”秦墨捏住她的臉,可蕭魚柔毫不畏懼,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我說了,我就是傀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蕭魚柔艱難道。


    “嗬,你既然如此不情願被擺布,早點告訴皇帝不就行了?為什麽要搞事,不是又當又立?”


    “我說了,我是被逼迫的!”蕭魚柔道:“他們找到我,想讓我扶持十六,所以我就默許了,隨波逐流!


    後麵你為了救李新,弄了新法,十六也有了公平的繼承權利,我突然失去了方向。


    我爹兩兒兩女,子嗣極少,我那兩個兄弟,也早就死了。


    沒有子嗣留下。


    第三代唯一的子嗣,便是十六了。


    所以我要想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把十六扶持上去,可端午節那日,你送了我禮物。


    我有些害怕,所以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秦墨鬆開了手,歎聲道:“你殺了他又有什麽用?”


    “我知道,殺了他,十六就沒機會了,而且李越會提前臨朝,有你幫忙,李越的位置固若金湯。”


    蕭魚柔道:“所以,我沒殺皇帝,我死後,那些勢力就再也不能裹挾我,那些時代的殘黨,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支持十六上。


    而你是十六的老師,十六有你的保護,不會有事,我蕭家的血脈,也得以綿延。


    不過,我給你提個醒,你的威勢太大了,如果李越上位,你還是這樣,他一定會對付你。


    哪怕他不情願,為了朝廷的平衡,那些人會推著他前進的。


    我不了解你,卻也知道,你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你手裏有十六,還有阿嗣,握著兩大底牌,真有那天,說不定你會從這兩個人選一個。”


    秦墨咂舌,還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他還真的有過這種想法,要是老八不爭氣,他有十六跟阿嗣兩個人,也算是一種退路。


    “秦墨,從一開始,我就沒想殺過你,包括你的六根叔,若不是我,他早死了!


    我不求你報答我,隻求你一件事,幫我把十六照顧好,我聽說大海之外有許多無人的領土,如果有一日,那些舊時代的殘黨找上你,為他們指一條活路。”


    蕭魚柔眼中滿是哀求,“你想要什麽真相,我就說什麽真相,絕不牽連到你。”


    “是誰審的六根叔?”


    “尚武,喜兒!”蕭魚柔道。


    “他們在哪兒?”


    “我不知道!”


    “那你在宮中如何傳遞信息?”


    “自我入宮後,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周明月是怎麽迴事?”


    “我想讓她為我所用,可她太警惕了。”


    秦墨在牢裏踱步,“那麽,迴到最初的問題,匕首是誰給你的!”


    “那是皇宮,我曾經的家,我要找個匕首,很輕鬆!”


    “找死,嘴裏沒有一句真話!”秦墨壓著聲音,咬牙道:“我說了,我會把你削成人彘,就一定會做到。


    還有,十六是我學生,不是什麽蕭家第三代子嗣。


    你之所以不殺皇帝,是再布更大的局,要把我跟老八一網打盡。


    你是引子,周明月就是那個引爆這個局的人。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無舌跟你關係匪淺吧?


    這皇宮內院之中,能夠在重重把守下,神不知鬼不覺給你匕首的人,也隻有他了。


    你其他的迴答看似可笑,卻也附和人性,但有個很大的漏洞,就是這把匕首的來處。


    如果你說,這把匕首是李新給你的,我肯定相信。


    因為那時候,李新讓你殺死老六,他必然臨朝,誰都不可阻擋!


    而且,現在的他已經出海了,我就算想找他對證都找不到。


    我可以肯定,李新謀反前一定找過你,讓你動手!”


    秦墨眼中露出嘲弄之色,“可惜啊,李新蠢,沒想到你是個雙麵人,一心想著扶持十六上位。


    你開頭便說,你是大周的嫡長公主,你不會緊張到找不到北,這說明你心中對自己曾經的身份,感到驕傲。


    如果十六臨朝,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扶起來,那些舊時代的殘餘,才會高高的把你們給捧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蕭魚柔不住的搖頭。


    “不是個屁!”秦墨大罵道:“你隻是沒想到李新會倒戈與我,若不是我端午的那一份禮物,你會繼續藏匿。


    你之所以先下手為強,是因為你害怕我,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


    從你將我帶至碧水山莊,又假惺惺的將我六根叔放迴,這都是局。


    你多能啊,輾轉幾個君王之手,把他們耍的團團轉,這種事情,不是你最拿手的事情?


    你甚至不惜拿自己做賭注,很可惜啊,我秦墨是好色,可我更怕死!”


    說到這裏,蕭魚柔臉上的表情已經維持不下去。


    那份從容淡定。


    還有剛開始的楚楚可憐,此刻都變成了焦灼。


    “周煬帝,他就是煬帝,永不可能是‘武’。


    就像我,一開始不會信任你,現在同樣不會!”


    秦墨目光變得平靜,“所以,當我糾結,遲疑的時候,你就開始了你一貫的手段。


    不過,話越多,破綻就越多。


    電影裏都這麽演的,反派永遠都是死於話多!”


    蕭魚柔不知道什麽是電影,可她紅著眼睛,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也是,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老子要是聽了你的鬼話,轉身讓他們來審訊,你保準反咬,到時候老子就是跳黃河都洗不清。”


    “我不會這樣!”蕭魚柔哭著道:“我從來沒想過反咬你!”


    “從我進來的時候,你便先入為主,說你不會反咬我,為的就是迷惑我。


    你還像模像樣的把你的推斷說給我聽,然後還說故事,說實話,那故事太爛了!


    我最煩苦情戲了。


    弄得自己委屈又深情,一副厭倦世間,看破紅塵的樣子!”秦墨豎起中指,“大姐,我家是開奶茶店的,你這種綠茶,老子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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