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厲建峰迴來了。”護衛慌忙趕來,抱拳通傳。他奉命一直守在建州城門口,守了三天才等到了他。

    趙弘俊坐在院內,正跟葉楚煙在對弈,黑白雙方互不相讓,他專心致誌的看著棋盤,似是沒有聽到護衛的傳話。

    “整整三天,算上來迴路程,他也並沒有去很遠的地方。”葉楚煙說道,既然他親自出城,所做的事必然是親力親為。怎麽也得消耗一兩天的時間,也就是說著路程也就一日可來迴。

    趙弘俊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你贏了。”

    護衛驚訝的看著那棋盤,明明誰也不占上風,怎麽王爺就認輸了。而且更令他驚奇的事,王爺的棋藝可是難求一敗,就算下風也能扭轉為和棋。

    “距離建州城一日可來迴並不是城縣,可能他隻是去了西北邊的大涼山。”趙弘俊迴過神來說道,早年他曾伏擊過一幫土匪,就躲在大涼山上。看來厲建峰斂財剿匪,這個名目是不是空來。

    “王爺,皇上命你來是調查科考徇私舞弊之事,這剿匪需調動建州城兵馬,王爺不可越權。”葉楚煙說道,不然便是給了其他人彈劾的機會。

    “本王何嚐不知,隻是厲建峰借著剿匪大肆斂財,又借著科舉搜刮富商,需要這麽大筆銀子,他要做的事情不簡單。科舉跟剿匪兩樣,總得擾亂他一個。”趙弘俊說道。

    鄭紅達身為吏部尚書,主管科考。但是他不知道厲建峰等人會以什麽樣的方式作弊。隻要榜上有名,那卷子便實實在在擺在卷宗裏,再難證明他們是作弊而得來的機會。要想破壞他的計劃,就得提前預防。

    “厲建峰是一個人迴來的?”葉楚煙問那護衛。

    護衛點頭:“是,一人一馬,沒有帶任何包袱。他肯定是去跟什麽人見麵,短暫的議事後便迴來了。而且,屬下查到那大涼山上的匪寇很可能是匈奴人。”

    “匈奴?”趙弘俊皺眉,眼神開始凝視起來,“匈奴人一不跟我大靖有商業往來,二也互補侵犯多年。他們一向不屑於與中原人為伍,怎麽會躲在大涼山上?”

    護衛也是皺眉:“這屬下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大涼山上有匈奴人跟匪寇為伍,這傳言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的。探子迴報,最近沒有任何匈奴人入境的記錄,但是也難免會有遺漏。”

    “匈奴人很聰明,他們若想混入大靖,多的是辦法。隻是本王奇怪,厲建峰怎麽會活著迴來?”趙弘俊說道。

    匈奴人不喜中原,覺得中原男人大多不騎馬不涉獵,根本沒有男人氣概。像厲建峰這樣唇紅齒白的俊俏男人,在他們眼裏更是懦弱無能的象征。見到這樣的人,就等於汙了自己的眼,見了他麵又怎會放他迴來。

    “是不是匈奴人尚未可知,說不定隻是厲建峰做的障眼法而已。匈奴人近年戰事不斷,已在休養生息。他們不會有膽子進入大靖,更沒膽子敢在距離京城這麽近的建州城惹事。大涼山上,應該是另一夥匪寇。”葉楚煙說道。

    趙弘俊輕笑,見她眼神篤定,但話語卻說著應該:“以往聽你說話,沒有十分的把握也有八分的把握。你到建州城後,說的最多的就是也許,可能,或者,怎麽沒信心了?”

    “這怎麽說也是建州城,不比京城內有九爺跟雲秋幫忙,有副將們收集情報。厲建峰現在沒了厲王府這個門楣,行事也越發詭異起來,若不小心些,說不好會中計。就算不中計,也比以往要危險得多。”葉楚煙說道。

    如果老四沒用慫恿動錢開,黑山虎就會繼續潛伏在她二人身邊,周旋在兩者之間總是一個隱患。而且她又不能然護衛除掉黑山虎,不然就中了厲建峰的計。或許,他一直等著她動手殺人,但一直沒有等到。

    “王爺,衙門的人來了,說是有命案要查。”一個護衛遠遠跑來,抱拳拱手。話音未落,身後一幫衙役便浩浩蕩蕩的走來,手上拿著鐐銬,一個個趾高氣昂。

    兩個護衛見他們將鐐銬故意晃得砰砰作響,心知對方已有了敵意,兩人一左一右橫在他們之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首一人,身材高大,比兩個護衛都要高出半個頭,他低頭俯視兩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哪來的家犬,竟然攔小爺的路,你家主子沒教過你們,好狗不擋路嗎。”

    他的眼睛掃了一眼葉楚煙,又掃了一眼趙弘俊,稍微斟酌,他便將目光鎖在了趙弘俊身上。

    “鄙人姓趙,敢問官也高姓大名?不知我們犯了什麽事,還請明示。”趙弘俊站起來,不抱拳不拱手,胸膛挺直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勢。

    那人不屑的別過頭:“我叫古濤,是建州城衙門第一捕快。有人舉報你們在尚書府內殺了一個人,夜半還借著馬車到荒郊野嶺拋屍,勸你們早早投案,還可從輕處理。”

    趙弘俊打量了一眼古濤,相貌堂堂,談吐間條理清楚,不是王二風那種草莽。他是官家出身,不然不會這麽囂張:“笑話,這裏是尚書府,我們都是平民百姓,哪裏敢在這裏殺人。”

    “有沒有,跟我迴衙門一審便知!”古濤厲聲喝道,身後的人立馬拿著鐐銬上前,咄咄逼人。

    “誰敢!”護衛怒道,雙拳緊握,怒目而視,二人站立於前,勢如奔馬。那些人當下被怔在了原地,看著古濤不敢上前。

    趙弘俊上前,按住了兩個護衛的肩膀,微微搖頭。這時候,還不能隨便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是命案,那身為大靖百姓自然該協助衙門破案。但是隻有證據確鑿的兇犯才會上鐐銬,你們無憑無據憑什麽帶鐐銬來,還讓我們戴上?”

    古濤被說得有些理虧,眼神虛了幾分:“我們衙門辦事,講究的就是公義二字。既然你願意協助衙門調查,我們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趙弘俊冷笑,古濤這個人看來是蠻橫慣了,到了哪都帶著鐐銬,但凡遇到不從的人就直接鎖了帶迴去。不用說,他衙門第一捕快的名頭,可能都是言行逼供逼出來的。

    “對了,古捕快應該也聽說了,我這位朋友在兵部被逃犯所傷,不便跟你迴衙門,這一趟就免了吧?”趙弘俊說道。

    古濤見葉楚煙身形柔弱,長得唇紅齒白,一看就是沒什麽力氣的書生,現在又受了傷,就算想殺人也沒那個能耐。他斜眼撇著那兩個護衛:“她可以留下,你們兩個得迴衙門。”

    護衛看向趙弘俊,隻見他點了點頭。二人便暫時忍下這口氣,跟在主子身後,一同前往那所謂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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