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情?她跟厲建峰的戀情,葉楚煙嘴角輕揚,勾出一抹蒼涼的笑。她兩世為人,但那是她唯一的戀情,而這唯一居然是由謊言欺騙背叛堆積出來。說是戀情,虛偽的情話,虛偽的誓言,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戀情。

    一時間,她漠然了。

    這一絲沉默如同一根刺,狠狠的紮在趙弘俊的心上,他喉頭一梗:“本王查過你在百家宴前的一切,出府的重要日子,去過哪裏見過什麽人都清楚,但沒有你跟厲建峰長時間交集的線索,你跟他究竟是什麽關係?”他不願意承認她跟厲建峰是戀人,眼前的證據也不容許他相信。

    “奴婢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葉楚煙淡淡說道,“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今後也不會再有。”她慘淡的麵容顯得更加慘淡,如結了一層霜,話語如冰,毫無感情。

    但這極其冷漠的神情讓趙弘俊覺得這其中沒那麽簡單,她不願意說,想必是讓她很痛苦的事。他別過頭,將好奇心壓了迴去,不再追問:“雲秋得救,那下一步該怎麽辦,如今我們是四麵楚歌,二皇弟,秋妃,父皇,厲建峰,現在又多了七皇叔,雙拳難敵四手,防不勝防啊。”

    防得住一個,也絕防不住第二個,臨陣最忌樹敵過多,五個敵人可真是太多了。厲王府權力削半,將軍府頹勢已久,國公府有權無實,對於他們來說,形勢不容樂觀。

    “既然如此,那便聯手結盟好了。”葉楚煙說道,“隻要利益相同,誌趣相同,人就會走到一起。永王的目的尚未得知,便是可以試著結盟的一個。”葉楚煙說道,如果山頭上那些放冷箭的是永王的人,那他們沒有將目標放在趙弘俊身上,可見目的跟厲建峰和二殿下不一樣。

    “七皇叔才有殺你的歹意,你這麽快就讓本王跟他結盟?”趙弘俊說道。

    “奴婢鬥膽一問,皇上在朝政和權位上對待永王如何?”葉楚煙詢問道。永王替皇上穩定了朝綱,驅除外敵,算是匡扶內外,立下了大功。皇上沒將他逐迴封地,可見對他還是有忌憚,將他監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趙弘俊冷笑:“父皇當年為了奪位,將手足親兄弟幾乎殺了個幹淨,永王少年得誌身在遙遠封地才沒有慘遭毒手,而在父皇登基後,他也沒有起兵謀逆,加上幾年前的相助,永王才活到了今天。對於這個小皇弟,他是不冷不淡,琢磨不透是什麽態度。”

    當今皇上馬上將軍,斬殺蠻夷眾多,深得民心,他登基稱帝萬眾所歸。先皇在位時,邊境不斷有外地騷擾,永王少年意氣請求出征,斬殺蠻夷大將八人,十幾歲便讓先皇賜了封地,所以他不在京城內便也躲去了紛爭。

    皇上登基後,他入宮朝拜送上賀禮恭祝新皇登基,而後就一直留守封地,不過問朝廷任何事。鏟除奸臣後,也是安安分分在京城內做個王爺,不問任何朝政之事,例行公事的上朝而已。這也是皇上希望看到的,便一直相安無事。

    趙弘俊不解,他以為七皇叔所喜歡的就是那種寧靜致遠的生活,哪怕身在皇家受盡製約也未改變誌向,為何他要對葉楚煙這個女人下手,而且男裝的葉楚煙他當真知道是誰嗎?

    “王爺,無論如何,你迴京城後一定要迴宮跟永王見一麵。不管他是不是山賊口中說的那個權位大的人,你都要想辦法請求他的協助,讓他抑製秋妃。”葉楚煙說道。

    趙弘俊迷糊起來:“七皇叔別說隻是個不過問朝政的王爺,就是位高權重的真王爺,對於後宮他也絕對不能幹涉,你這麽說可有點強人所難了。”這一點她不會不懂,但她還是說出來了,這不禁讓人感到奇怪。

    “奴婢當然知道,但是不直接幹涉,不代表不能間接幹涉。秋妃是個後宮女子,她想獲得地位隻有一種手段,獲得聖上恩寵。隻有皇上寵她,她的養子二殿下才能受寵,養子受寵她這個做母妃的才能更加榮耀。王爺您也說了,皇上對你們皇子嚴禁酒色,是先皇傳下來的規矩,既然要求兒子遵守,他做父親的又怎能不以身作則。”葉楚煙說道。

    趙弘俊明白了,這酒色禁令是先皇遺風,趙氏族人都必須要求自己,不要過於沉迷酒色。他們皇子尚且有父皇監督,但父皇卻沒有先皇監督,但是如果同輩的永王站出來略加勸諫,礙於顏麵,皇上或許會對此事減少一些。

    “你這是吃準了男人的麵子。”他輕笑說道,永王是他的皇弟,地位權勢都不及他,但是在父皇心中,他永遠是個同輩人,隻要是男人,都受不了任何人的背地嘲笑。如果他一方麵要求皇子禁酒色,一方麵留戀後宮,就算他是一國之君沒人敢點明他,但背地裏豈不是貽笑大方。

    “秋妃為了獲得聖寵使盡手段,連催情熏香都用上了,而她的年紀說大也不大,若是再懷上龍子,王爺您的地位就岌岌可危。防患於未然,絕不能讓秋妃得逞。”葉楚煙說道,她知道女人有的時候比男人要惡毒,絕不能放過一絲可能性。而厲建峰跟秋妃之間,她總覺得有些詭異。說不上來是什麽,但直覺就是告訴她,二人有秘密。

    “不管怎麽說,迴京城後本王還是得去見一見七皇叔。總得問問他為什麽要派暗衛來射殺你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了?”趙弘俊說道,他想不出七皇叔跟她有什麽交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私底下做了什麽事冒犯了七皇叔。

    葉楚煙搖頭:“奴婢這段時間要麽就是在重德宮偏院內,要麽就是在將軍府內想辦法救雲秋,哪裏有做什麽其他的事情。跟厲建峰發生的那些事,更是跟永王無關。若是永王真想殺奴婢,那這其中定是有誤會。”

    趙弘俊想來也是,自從投毒案後,葉楚煙的一切舉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要不是厲建峰派藥人劫走她,她也根本不會險些遭到厲建峰的毒手。迴想起當日在大殿,厲建峰的那些話,光聽著都有些心驚膽戰。二人鬥智鬥勇,好在葉楚煙技高一籌。

    “你不用擔心,七皇叔雖然是個武將,但自幼也是飽讀詩書,不是那等蠻不講理的莽夫。如果真有誤會,本王會替你解釋清楚。迴京城後你就在將軍府養傷,不要隨意走動。”他緩緩說道,看著葉楚煙身上深深淺淺的淤青,心中一陣唏噓,這不是國公府嫡女該承受的,更不是一個女子該承受的。

    他迴憶起葉楚煙的那句報仇,足以讓她承受這些痛苦都要去做的報仇,她的仇竟如此之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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