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大小姐現在絕不能離開皇宮。王爺是國公爺也是厲建峰的忌憚,你若離開了他,那將軍府孤掌難鳴。”霜九抱拳鄭重說道,“沒保護好雲秋是我失策,但霜九以性命擔保,絕不會讓雲秋再遇到危險!”

    葉楚煙站起來,對其恭敬說道:“我並非不相信九爺,既然九爺這麽說,那我迴宮就是。爹那邊還勞煩多盯緊些,如果他這些日子可能會窩在國公府閉門不出,還請九爺入宮告訴我。”

    霜九不解:“既然閉門不出,為何還要多盯緊些?”連日造訪了各大家族門楣,他肯定沒地方好去,閉門不出也是應該。在國公府裏他有眼線在內,但也無法時時刻刻盯著。

    “你別問了,按我說的做就是。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為什麽。”葉楚煙低頭,麵色凝重。

    “那厲建峰那邊,當真就那麽交給林大人了?”霜九說道,護衛這個時候也該到刑部了。在立案調查之前,厲建峰是會被當做罪犯關押在大牢裏。

    “他對我做的事情證據確鑿,現在他的命就掌握在我手裏。我們用他的時候到了,九爺別心急,先讓他在牢裏享受一下老鼠蟑螂爬滿身的滋味。折磨他一番,他自然會低頭。”葉楚煙說道。

    這時,雲敢先從門口奔了進來,管家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著什麽,神色焦急。隻見他踏著有力的步子,健步如飛徑直走向葉楚煙。看著她手心纏著厚厚的紗布,怒目圓睜,聲吼如雷:“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在我將軍府還敢如此放肆!我不廢了他,我就不叫雲敢先!”

    原來剛才管家是在轉告他發生了什麽事,他氣得額上青筋暴起,一雙大手緊握,手指骨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

    “外公息怒,我這不是沒事嗎。”葉楚煙上前安慰,外公這麽大年紀,若氣急攻心可就糟了。

    “沒事!得虧你是在將軍府!若是在外麵,你哪裏躲得過那畜牲的魔爪!來人備馬!我要親自到化業寺去問問那老小子,看他怎麽處置自己生下來的畜牲!”雲敢先氣在頭上,將軍營裏帶出來的那股痞氣都迸發了出來。

    葉楚煙連忙上前攔住,將管家支走:“外公,厲王爺身在化業寺,厲建峰要做什麽他也管不著,你這一去不是為難他嗎。而且他身子又不大好,這要是一氣死了,豈不是落得我將軍府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嗎。”

    雲敢先一聽,整個人怔住了。但是他咽不下這口氣,心疼的看著葉楚煙的手,恨道:“隻怪我老了,沒辦法扶持起將軍府,也怪你娘跟你舅舅走得早,不然我將軍府的孫子外孫女,怎麽淪落到讓人這般欺辱!”

    葉楚煙喉頭一梗,沒想到外公竟如此難過,喟歎道:“外公,生死有命。我跟雲秋命裏有此一劫,那都是定數。過得去便在將軍府內做將軍府的人,過不去那便下去與娘跟舅舅團聚,豈不也是美事一樁。”

    雲敢先苦笑:“歪理歪理,跟你娘一模一樣,隻會用些歪理來勸慰人。但這邪門歪道,卻又讓人無法反駁。”他搖了搖頭,但聽了這一席話,他心情卻舒暢了許多。

    “外公不是去苗寨請苗醫了嗎?現在苗醫何在?”葉楚煙舉目四望,隻見管家跟外公兩人前來。

    “已經派到雲秋屋裏去了,我一進將軍府就聽見你被欺負,讓苗醫去了那邊,我便趕到這裏來看你。”雲敢先鬆了一口氣,“那冰錐刃當初你還嫌棄,這不是用上了。”

    “若不是厲建峰上門,我也用不上。外公,厲建峰的事刑部自有公論,您可千萬別放任何話,不然厲建峰告我們一個以權謀私,這本來有理的事,也可能變成我們無理了。”葉楚煙說道。

    雲敢先點了點頭,刑部林大人他還是信得過:“走吧,去那屋看看雲秋。”

    幾人同行,一起來到雲秋的屋子。那苗醫正拿著幾條水蛭,放在雲秋那中毒的手臂上,隻見他的胸手臂整個一片黑紫,那些水蛭趴上去便狠狠的吸食著那些毒血,一下子便脹得老大。然後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扭曲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介紹一下,這位是在苗寨呆了十五年的江大夫。我當年中了蛇毒,倒在苗寨,幸虧有他會漢語,不然我可能就死在苗寨了。”雲敢先說道。

    江大夫身著苗醫,但卻是一個漢人,他起身抱拳行禮:“原來這就是那位在百家宴上以斷弦奪魁的葉大小姐,今日一見,果然眉宇間英氣十足,單看這風采,是老將軍的外孫女無疑了。”

    葉楚煙低頭還禮:“大夫過獎了,民女那隻不過雕蟲小技罷了。敢問江大夫,雲秋這毒原先太醫說解了七八成,怎麽現在一看,不像是他們說的那樣。”

    江大夫眉頭一皺,喟歎道:“我這水蛭隻能暫時將他的毒血吸出,並不能完全解毒。這毒是苗寨至熱的火蟾蜍的毒液所製成,若想解此毒,世間唯有至寒至陰之物才能解開。”

    葉楚煙問道:“何為至寒至陰之物?”

    江大夫掰著手指算道:“一為天山寒潭下的金鯉魚,二為千裏珠峰上的玉蟾蜍,三為西北冰川中的銀蛇膽。這些都是世間至寒至陰之物,隻要有一樣就夠了。”

    霜九先愁了起來:“江大夫所言的這些東西,都是千年難遇,莫非沒有其他東西了?”金鯉魚,玉蟾蜍,冰川銀蛇都是靈性之物,別說這些東西難遇,就算遇到了也未必抓得到。

    江大夫也知道這些東西世間難求,多少貴族富豪出重金求購,千萬人鋌而走險不顧性命去尋求,至今也沒見誰真正捕捉到。但是他隻歎息看著那些水蛭吸飽血掉落在地上,其餘方法都是治標不治本。

    “江大夫是不是知道什麽,但是有難言之隱?”葉楚煙問道。

    江大夫一聽,沒想到居然是葉楚煙這個女人看出來了,他饒有興趣問道:“大小姐為什麽這麽說,莫非您也知道幾樣至陰至寒之物?”

    葉楚煙搖頭:“我隻是猜想,江大人一個漢人在苗寨生活十幾年,必定是對醫術特別癡迷才會這麽做。如此醫癡,對於世間藥物一定了如指掌,但隻說出三個,必然是有些東西不方便說。”

    江大夫喜上眉梢:“世人都道我是瘋子,一個漢人居然去學苗醫學巫醫,卻不想在大小姐這裏居然得到了讚賞。有大小姐這句話,那我也不怕說出第四種至陰至寒之物了。”他對雲敢先抱拳:“老將軍恕罪,在下並非有意無禮。但這第四種能救少將軍的解藥,便是一個陰年陰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在其來月事之時與少將軍交合,便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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