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那位庶女姐姐沒有入宮,她跟你大哥有沒有成親?”葉楚煙說道,李書說葉香宜害了他大哥,如果真是這樣,那位庶女姐姐隻怕沒什麽好下場。

    李書的喉頭又是哽咽起來,眼圈紅了又紅,似是想到了什麽,麵容因為憤怒而僵硬,原本清俊的臉變得有些猙獰。

    “言姐,也就是那個教她箜篌的庶女,她被葉香宜哄騙得團團轉,用了八年時間教了她所有箜篌琴技。因為她身為庶女身份低微,多年無人求親,她爹娘也答應了她跟大哥的婚事。但是葉香宜,她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李書說道。

    “她對大哥說,言姐根本就不愛他,時常跟自己說她想嫁貴族,大哥這等小官吏根本配不上她。然後又招來幾個大家公子來府上聽自己和言姐彈曲,讓大哥看見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於是大哥半信半疑,漸漸遠離了言姐。然後,葉香宜又去跟言姐說,大哥嫌棄她身上有疤痕,將來定要娶個幹幹淨淨的女子。這一來二去,原本和睦的兩人也都漸漸不見麵了。”李書說道。

    “這些你都是怎麽知道的?”葉楚煙問道,李書所言的一切都沒有證據,可能都是他失去親人悲傷過度後的憑空猜測。

    李書緩了緩,說道:“是,我沒有證據。我原本也不相信是葉香宜所為,她在李家一直都是一個好女兒好妹妹。但是還請大小姐聽我說下去,我不會拿娘跟父兄去汙蔑她。”

    葉楚煙見他誠懇不像說謊,這其中一定大有內情:“葉香宜挑撥他二人關係,最多也就是婚事解除,二人各走各路罷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你大哥為什麽會瘋了?”

    李書皺眉似是很心痛,但他必須將這冤屈說出來:“某天,言姐爹娘聲稱言姐一夜未歸,上李家來要人。但是言姐在教完葉香宜後就迴去了,根本不在李家。而後,官府派人來告知,言姐在醉仙樓附近被一群流氓給.....給羞辱了!”他閉上雙眼,一行清淚滑下,雙拳緊握,手指因為用力都已經開始發白。

    “她一個女子去醉仙樓做什麽?”葉楚煙心覺不對,一般這種名字的酒樓,一聽就知道是風塵之地,不該是良家女子的去處。

    “我也不知道,但在事發之前,言姐都跟葉香宜在一起練琴,一定是她跟言姐說了什麽。在那之後,言姐失了貞潔,她家人也都嫌棄她是個肮髒的垃圾,大哥也被禁止去看她,言姐沒多久就被發現上吊死在了自己屋裏。”李書痛苦說道,他的麵色已經開始發白,“這件事情,我以為會慢慢過去。直到某天大哥突然哀嚎起來,痛哭不止,而屋內就隻有葉香宜在安慰著他。大夫一來,說是大哥得了瘋證,無藥可醫。”

    葉楚煙跟霜九又是對視了一眼,他們心裏都出現了同一個想法。每次出事前,都有葉香宜的身影。別說李書會懷疑,就是他們這聽故事的外人都覺得十分可疑。

    “這麽多事加起來,我不得不懷疑她。大哥瘋了以後,我對她就盯得很緊。她似乎也發覺了,居然對爹說我總是色眯眯的看他,爹便將我一頓好打,從此以後就讓我住在私塾裏,就算迴李家也不得去她的院子,不許見她的麵。”李書說道,所以他想調查葉香宜也沒得查。

    “那你娘呢,為何你又說她害死了你娘?”葉楚煙說道,對於有養育之恩的人,她總不至於下如此毒手吧。

    “我娘對她視如己出,對她比對我們兄弟還要好。可是她卻對爹說娘隻是表麵對她好,私底下總是羞辱她。前年我們李家春遊,女眷在後,不知怎的就聽說娘跟她落水了。最後她被救了上來,娘卻溺水而亡。爹不相信,一個成年女人怎麽會比一個孩童還氣短,最後仵作說,娘的喉嚨裏卡了一顆玉珠,估計是溺水時扯斷了珠子,不小心吸入所致。看起來是意外,但是我不相信,為什麽每次都跟葉香宜有關!”李書提到娘,他的情緒激動的難以抑製。

    霜九按住了他的肩頭,出言安撫。巧合加上巧合,過於巧合就是蓄謀的表現。

    “大小姐,現在葉香宜已迴到了國公府,就算你不為了李家,也該為國公府著想,那個女子是蛇蠍心腸,惡鬼轉世,您一定要相信我!”李書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霜九連忙上前將他拉扯起來,這在眾人麵前,他要是給葉楚煙磕頭,傳出去還不止定有什麽風言風語。他將他一把按迴到座位上,掃視了一眼那些準備看熱鬧的下人,將他們瞪了迴去。

    葉楚煙低頭不語,她想理清自己的思緒。對於葉香宜那些舉動,她忽然就不覺得奇怪了。也難怪她那麽從容淡定,相比她在李家做的事,國公府這幾下都是小打小鬧而已。

    “我想她是告訴那位姐姐,你大哥去了醉仙樓吧。因為你說了,她謊稱你大哥嫌棄她身上有疤。作為女子,最怕就是心愛的男人變心,對自己身體自卑的情況下,就更容易懷疑愛人會去尋歡作樂。”葉楚煙說道。葉香宜很懂人心,那麽多事都跟她有關,就算沒有證據,她也認為跟葉香宜脫不了關係。

    醉仙樓,這等酒鬼色鬼出沒的地方,流氓潑皮也都喜歡在那裏出沒,即使摸不著女人也喜歡去聞那些脂粉氣。一個妙齡女子,身邊又沒有護衛跟陪同,流氓們見了酒意上來自然惡向膽邊生。

    “等那姐姐死後,她便又去告訴你大哥,說她是懷疑你有了異心才會去醉仙樓。你大哥對她一直都有情意,這麽一來便內心有愧,認為是自己誤解了她,辜負了她,也是自己害得她被人侮辱。這悲極攻心,便激出了瘋證。”葉楚煙說道。

    李書聽了咋舌連連,目中驚訝,呆愣了半響才點頭說道:“是了,一定是這樣。大哥瘋的那天,就一直喊著我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她,諸如此類的話。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霜九再次按住他的肩,不讓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你小點聲,這來來往往,讓人聽到成何體統!”李書發覺自己失態,低頭不語。

    葉楚煙皺眉歎息,心有餘悸,說道:“確實惡毒,你們一家跟她無冤無仇,她尚且下此毒手。但是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你們李家就算滿門不幸,跟她這個國公府的女兒又什麽關係?”

    她開始有些膽寒,這樣一個沒有感情的魔鬼,比起葉巧容來要難對付得多。但是若她不行動就不是失去嫡女,失去地位這麽簡單,也許葉香宜,正打算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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