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敏聽了林滿石的話,無助又無悔。幸好當年除掉了鄭香,聽他的意思已經對鄭香動了情,被她及時扼殺在搖籃裏。


    這迴是逃不了處罰的。


    林滿石看了眼從他身邊出去的江氏,一起生活這些年,不知她的歹毒。


    忽然間觸碰了那根神經,林滿石開竅了:


    會不會鄭香的死和她也有關係?如果那樣的話,這女人太可怕了。


    不行,現在不能得罪她,留著她慢慢來,總有一天會有結果的。


    有句話怎麽說,“人在做,天在看”,她做了壞事,老天爺看著呢。


    想明白的林滿石迴到房間,江氏正在哭呢。


    “你還有臉哭,讓族人知道了,族長會出麵處理你的,你就等著處罰吧!”


    “滿石,我錯了,隻要你不去說,我都聽你的,往後我孝順娘,好好做事。”


    “你要我怎麽信你?我不在家你再對我娘做什麽我也夠不著。”


    “你休了我,對我無所謂,活不下去就死。但你可曾想過二秋和耀兒,他們以後怎麽嫁人娶親?”


    林滿石也不想怎麽地她,正好就坡下驢,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這樣,你去楠姐那屋住吧!往後全家的吃喝拉撒,洗衣家務你都幹了。


    老三一家去做工掙錢為娘的藥錢抵工,二弟媳婦還做繡活,幫著照顧娘。


    我和二弟下地幹活,讓孩子們都幫襯著,三弟這一去那麽久。


    對了,尋個人家把二秋給嫁了。沒嫁之前跟你學做家務,一個大姑娘什麽也不幹,成天描眉畫眼,不學好。”


    “滿石,我聽你的。”


    林滿石沒搭理她,去二弟那屋了。


    你說江慧敏怎麽這麽老實,她是怕對鄭香做的事暴露了,夾著尾巴吧!


    然而,事情不會如她的意的,上天有眼。


    南笙帶著兩兄弟去木屋北麵,讓兩個舅舅給平了一塊不大的地,現在還不太硬實。


    “你們上午在這練功,我先教幾個基本動作。早上還和以前一樣上山蹲馬步,下盤必須練好。


    中午飯後上課,下午再迴家學習,休息。”


    “好的,先生。”


    南笙主要是想留他們在這吃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被她這麽訓練,跟不上營養怎麽行?


    做完幾個很簡單的示範,迴到前麵,“外婆,我想讓您幫我一件事?”


    看見她正在剝蒜,坐下幫忙。


    金木炎帶了三隻雞,舅媽她們在處理,南笙差點兒忘了還要做雞。


    “什麽事?說吧,跟外婆還客氣。”


    “外婆,我娘在去世前給我留了一些衣物,在三嬸那裏,說是等我成親時給我。


    也不是新的,就是她穿過的,想留個念想。我現在無法去說,你問問就說拿迴來放著,沒女兒,沒外孫女了,留件衣物想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三嬸能同意,她早就想給我了,我不讓她拿出來。


    都是我娘親在京城做工時,東家給的,好東西。她迴來後就沒穿,穿了怕被人看見要了去。


    後來有了弟弟,病重了更沒機會穿。就放三嬸屋裏,讓她給保存。”


    “行,合著你三嬸現在在這幫工,得空了問問她。”


    “外婆,不要多,兩件就行,最好是我娘穿過的。”


    “知道了,外婆會意的。”


    剛說完,張木匠來了,“南公子,瓦匠師傅來了,你去見見?”


    “行,那我先忙了,抽空讓他們整個雞窩圍欄。”


    “好好,去吧,去吧!操心吆。”


    張忠財領著南笙到他做活這兒的,馬新民看見來人了,立刻迎了過來。


    “南公子這位就是泥瓦匠,馬新民。我倆一起幹過兩迴,配合不錯。”


    “馬師傅你好,我是南笙。張叔給我推薦你,我相信他。”一看這人,大圓臉,彎眉毛,目光慈善,笑眯眯的,性格開朗。


    “你好,南公子。張兄和我說了南公子是個好東家,從不為難他,也沒把他當下人。


    今日一見您,果然和他說的一樣。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東家給下人問好的,您是第一個。”


    “哈哈!我這人不拘於這些虛無,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在這世上生存,隻有職位高低,職業不同而已。


    沒必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誰比誰強多少的樣子,都是憑雙手勞動掙錢吃飯。


    隻要做事不愧對良心,不欺壓弱勢,與人為善,沒人不尊重你的。


    你是好的,別人都看在眼裏,你說是吧?”


    “南公子真是與眾不同。行,我會領人過來做的。


    隻是我那邊還有點活沒收尾,正好我休息一天,過兩天再來。”


    “不著急,我這邊晚兩天沒事。隻是工錢,不知道馬師傅可滿意?”


    “張哥與我說了,南公子這麽隨和,我是可以的。


    我有兩個徒弟,大的出徒了,活不錯,小的還不行,等來了南公子看看情況,給大徒弟定工錢。


    我這人相信緣分,一起幹過也是圖個心情,錢給的再多,整天吆五喝六,橫挑鼻子豎挑眼,我也不愛侍候這樣的。”


    “好!爽快,就這麽定了。等你正式開工之際,我們再具體談談相關事宜,合作好了,我這裏有好多活等你做。你哥倆嘮著,我還有事。”


    “好好,東家你忙。”兩人跟南笙打了招唿,去一邊談事情。


    南笙趕緊迴屋,還有一道菜呢。


    “雞都處理好了嗎?再給我準備兩大塊薑,兩顆大蔥。”


    “好,我去。”張翠翠這臉是見好了,做事更賣勁兒,心裏美啊!


    南笙給雞全身按摩……


    耗時一小時又一刻鍾,一隻色澤金燦燦,鮮香味美的雞出現了。


    稍稍放涼,南笙給雞做了分解,擺盤。


    最後把蒸雞的湯汁淋到雞肉上,這還是她在網上學的。


    現代真好呀,什麽都有。


    上桌了。


    中午一家人的餐桌上就多了這道菜,南笙取名:脆皮金雞。


    主要是給金木炎家酒樓準備的。今天算是試吃了。


    “皮香脆,肉鮮美,太好吃了。大哥哥,你這是給酒樓的?”


    “可以嗎?味道能接受?”


    “能,能,好吃。老少皆宜,我爹又要高興了。”


    “對了,大哥,你不是說還有魚嗎?何時能吃上?要不明天我帶魚來,先品嚐。”話剛落。


    “魚來了。你們在吃飯啊!我這不請自來。”


    是沈大夫沈銳。


    他迴家後,自己吃了配的藥。就去鎮上買魚、肉過來感謝南笙。


    迴來時坐的牛車,人家都送他進村了,也沒趕上,還是晚了。


    “多謝南公子救了沈某,在下感激不盡,去買了吃食,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秦氏見此,示意家人串串,在南笙邊上空出位置,


    “沈大夫請坐,先一塊兒吃吧!嚐嚐南公子剛做的雞。


    雞是金小掌櫃帶來的,我們全家跟著沾光了。”


    “那就多謝金公子,我也有口福了。金公子你剛說要吃魚,不如讓南公子用我帶的魚給你做如何?”


    “好呀!好呀!就晚上做吧!我等不得了。”南笙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他倆跟說相聲似的。


    “合著我是你倆的專用廚子了?有問過我同意嗎?”


    沈大夫畢竟年齡大了,臉皮比較厚,“南公子,你今天不做,魚死了不好吃,天氣變熱,別臭了。”


    “我可以養啊!去河裏整些水,放大桶裏養著。就這麽決定了,我怎麽這麽聰明。”


    眾人:有這麽誇自己的?


    “哎呀~不好。大哥哥,這到嘴的魚不給我做,我不走了,就住這兒。大哥哥~”


    又來了,就會撒嬌,搖著南笙的胳膊,小嘴嘟著,沒臉看了。這是男孩子嗎?南笙無語。


    “逗,你,玩兒。晚上做,你吃了晚飯再迴去。”南笙學著相聲口吻說。


    “啊呀!還是大哥疼我,沈大夫你多吃點兒,我吃飽了。”


    不能吃太多,晚上還有魚呢,好大的兩條魚。留著肚子。


    沈大夫看那金木炎的小操作。這樣也行?還是小孩子好啊!


    我也好想有人撒嬌,長這麽大從未體會這種感覺。


    好想有人心疼自己。


    好想有人在自己病痛時端藥送水。


    雖然在師傅身邊呆了那麽多年,可師傅的太嚴厲了,後來長大了,更沒有那種矯情的思緒。


    可這迴怎麽了,病犯了,自己的心境也變了,柔嫩脆弱,需要人來撫慰?


    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關切的詢問,直穿心頭。


    他自己不知道,已被南笙吸引了。


    “多謝金公子,聽說你們酒樓上了兩道菜品,味道不錯。有時間沈某去品品。”


    “那是~”


    南笙踢了一下站起身的金木炎,“去把狗喂了,不吃飯別在這杵著,站客不侍候。”


    “嗯?……”


    金木炎出門後,也不明白南笙為什麽不讓他說,別人都知道了。


    他怎會知道他眼裏的別人都是南笙的家人。


    而沈大夫是外人,南笙不喜歡自己的事全世界都知道。


    “沈大夫多吃點兒,你這身子骨不怎麽樣啊!自己是大夫不調理調理?”


    秦氏打破尷尬的場麵。


    “老嬸子你有所不知,我這病治不了,藥物隻是緩解而已。


    我自己明白,今日早上是太過激動刺激了,沒控製好。也怨南公子琴彈得太好,歌也唱得好聽。以後再聽到也會激動。”


    “那你就別來了,再聽到犯了病,可就不好說。”


    “是,是,南公子說得對。沈某身上已備著藥,沒關係,出了事也不怪南公子。”


    納尼?怎麽還要來?


    “你下次再來犯病,我不會救你的。你這是心髒病,隨時有生命危險,我不想你再次在我家發病。”


    “南公子人好心善,為人正直,不可能不救我,就說說嚇唬我。”


    “你!”


    南笙被沈銳堵的無話可說,沈銳看她這沒生氣像生氣,又蹙眉瞪眼的樣子給逗笑了。


    “嗬,嗬。”低笑兩聲,有意思。


    “快吃飯,吃飯,涼了。”外婆是過來人,這怎麽像小兩口吵架似的。


    難道楠姐她?不行。


    金木炎上午和小肆去河邊,洗馬車上的小雞崽汙物和氣味,又在那裏玩耍一會兒。


    錯過了林家耀和林緒在屋後習武的情景。


    此時,三個半大小子在一起逗狗呢,等著上中午課。


    高繼輝這會兒已在鎮上,他接到通知京城來信,就在看完南笙逗狗後迴去了。


    帶著點怨氣。高個納悶了,主子今日感覺怪怪的,還讓自己收那帕子。


    “主子,京城來信。”


    高個從侍衛手中接過遞給高繼輝,他以為是皇上又差人催他迴京,拿在手裏沉思著。


    估計魏魁已經入宮迴稟林家村的事。他不迴京是為了在林家村這裏繼續觀看進展如何?


    別說這個借口很好,雖然魏魁沒親眼所見,也能想象升國旗,奏國歌是挺壯觀的吧!還可以查一下林丫楠的事。


    太子打開信,一看,心裏煩躁。是皇後要給他定親,發現他不在家催他迴去。


    他飛鴿傳書給魏魁。


    魏魁跟皇上稟完事情,皇上也是震驚,有這麽個村子,有這麽個能人?


    皇上也想見識見識,就讓他趕快迴去太子身邊,多呆些時日。


    等魏魁迴太子府看見高繼輝的書信時,跟侍衛說,


    “不用迴了,我這就趕迴林家村。皇後那邊再有消息就傳信過去,我再自行處理。”


    “是,屬下明白。“


    魏魁心道,“皇後為何這般著急,你道她真是為了高繼輝嗎?否也。她是為了她沒有找迴來的女兒。骨血真的牽扯人心?”


    他不懂,他沒有孩子。後來他也是這樣的。


    德川國除了皇後伊麗珠的父親伊建老將軍外,還有一員大將喚做劉毅榮。


    老將軍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劉武,常年隨父親駐守邊關,孫子劉鵬展年方15歲。


    長得那叫一個威風凜凜,氣宇軒昂。再加上有一身的武藝,使得他小小年紀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幹練。


    孫女劉雪今年13歲,早先皇後和皇帝想著等高繼輝到15歲給他定這門親事。


    劉武也是正當年,皇家要拉攏輔佐的勢力,娶了武將之女那是再好不過了。


    可皇後知道這太子是換來的,就不這麽想了。於是,就打上劉鵬展的主意。想著人家的孫子,孫女就別招惹了。


    先把高繼輝給定了婚,又不能太差。得,她選中了禮部尚書的大女兒,田燦燦,今年13歲。


    是也,她催高繼輝迴京,要給他定親。


    高繼輝明白皇後娘娘的心思,但心裏不想那麽早成親,他一個農民的兒子,20歲成親都不晚,女子可以早點成婚。


    他現在是頭大發麻,心裏做打算,“該怎樣才能不做太子?可能不太現實,公主已死,我隻能硬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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