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慈祥地看著他,像是看見女兒鄭香。這外孫子和大女兒有七分的像,三分像他爹。而外孫女隻有一二分像女兒,還一點也不像她爹。但楠姐長得比她娘還好看。


    “在家有什麽事就去找外婆和舅舅,不要受委屈了自己忍著,聽見沒。”


    “知道了,外婆。”


    “好了,外婆走了,你舅舅們要著急了,趕馬車接我迴家。是南公子借給我們用的,以後你舅舅也會買馬車,到時候,拉你去鎮上玩兒。”


    “真的嗎?”小男孩開心的已經沒有剛才那哭勁兒了。他可有在小夥伴麵前炫耀的事了。


    “當然是真的。外婆能騙你個小孩嗎?他三叔,麻煩你多照顧照顧耀哥,我迴了。”


    “嬸子您放心吧,慢走啊。”


    楠姐沒照顧好,侄子我可得護好了。小嫂子她人那麽好,對豔麗也好。哎~好人不長壽。林滿山在心裏暗許著。


    屋裏的人卻不淡定了。聽到秦氏的那些話,是既羨慕又嫉妒,還有不忿。各種複雜的情緒,陰暗的心理,洶湧而出。


    除了在做飯的吳豔麗林小培娘倆。


    小孩子的情緒變化快。外婆剛走,林家耀拿著手裏的糖高高興興的進屋了。


    別說村子裏的小孩兒沒見過這糖,全德川國也沒有啊~


    花生牛軋。


    打開一塊,舔了一下,真香真甜啊!


    數一數,六塊。


    他和村裏沈大夫有學過。但凡是聰慧靈活心性好的小孩兒,沈銳都會教他認字算數。林家耀就是個聰明的。他還會寫名字。


    “舔的自己留著,姐姐一塊,沈大夫一塊,三叔一塊,祖母一塊,還有一塊。”


    他想給爹,但是爹一定會給母親。不想給他了。先放著。


    小孩子,就是這樣,誰對他好,他就記得這個好。心裏嘀咕著。


    沈大夫是個好人,教給他很多道理:人要善良,不能起事。


    要懂得感恩,不能恩將仇報。男人要勇敢,遇事要堅強。


    ……


    可是,還是不太懂,好心塞啊!


    先送給祖母吧。


    “祖母,給你糖吃。我外婆說是南公子給的。我嚐了,又甜又香。”


    “耀哥有心了,好孩子。祖母這病不能吃糖,你吃吧。”


    “我還有呢,等你病好了再吃。”


    “哎~好。”不想駁了孫子的一片心意。


    看著這個酷似鄭香的孫子,老太太是悔恨交加。


    ‘如果當初不逼著滿石再娶一房,也許鄭香不是這樣的命。楠姐更不能有事。作孽呀!我這不就是報應嗎?’


    看到老太太像是很累的樣子,其實她是愧疚的表情。


    林家耀便說,“祖母,你歇著,我出去了。”


    “去玩吧,去玩吧,明天去看看你姐。”


    “好。”應了聲就去林老三的屋內。他三叔不要,林家耀說給小培姐姐吃。


    “吃裏扒外的東西,幾塊糖就給收買了。外婆外婆,那是外家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是外家的孩子了,還來看甚?炫耀甚?得勢的小人。”


    老二媳婦何氏憤憤地說。大兒子林發沒選上,她也是個氣兒。


    她卻忘了自己也是嫁出去的女兒,迴家了母親也是盡力給她好的,怕女兒在婆家不如意。


    人啊!就是這樣,到自己這裏怎麽都能通融,說得過去。換做他人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這就是典型的心理變態,心思不純正。


    見不得別人好。


    若如了她的意,那好人就要遭殃了。


    江氏手裏拿著一塊糖,聽了老二家的話,若有所思。


    她不會分給林小多那個喪氣多餘的死丫頭吃,她的希望都在二秋身上,等著吧。


    江氏眼裏閃著陰謀算計。當初要是自己不夠堅決,現在怎麽能當家?想要得到隻能不擇手段。


    起了壞心思的人,總是作著作著就把自己作死了。


    林家大院裏的不和諧,外人是不得見的。好壞都是關上大門過自己日子。


    南笙也不愛理會那些糟人糟事。


    她迴到山洞,今晚要做點兒隱蔽的事。


    進玻璃房,到處翻找做人模的東西,防備著是有必要的。


    忽然間,心慌得不行,總覺得有什麽不得勁兒的地方說不上來。無緣由,莫名其妙。


    是林丫楠?你怎麽了?心裏發出疑問,想提示我什麽?


    隻一瞬間。消失。


    她轉了一圈,發現裏麵多了幾樣東西:山地自行車;一長一短的繩索,前頭有鐵爪,真好,以前常用很順手;雞蛋大小的手雷;還有她想用沒用過的肩攜式小火箭炮。


    它,它怎麽能放出來?管理那麽嚴。應該不是爸爸。他從不占國家一針一線。


    不想了,興許是空間升級,給我匹配的?最後看到了一對磁鐵。u型巴掌大。這有什麽用?吆嗬?小瞧了吧?


    出去後,想要的東西出現了。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好好研究研究她的獨特空間……


    玻璃房還有什麽特別的功能?……


    忙活到下半夜一點,整好了一個和她相仿的假人。幸好個子小,省了材料和時間。


    躺下後,又開始心神不寧了,慌慌地,渾渾地睡到五點半醒了。


    還是難耐不堪,頭脹脈急,四肢有些輕微地肌肉痙攣。


    “是昨天晚上累的?沒有感覺啊!這點活不至於吧?雖然這小身子板薄弱了,這幾天吃食不斷,頓頓飽餐。還有牛奶麵包肉腸等補充。”


    打開醫藥箱,想找一下適合吃的藥,看到了那枚玉佩章子。


    放這好幾天了,也沒理會。握在手裏涼涼的很舒服,頭脹也減輕了,有藥用的性能?不可能吧?


    玉養人她是知道的。想著自己就有編製用的線繩,整個繩戴上養養?好像也不錯,白色佩淺綠色。


    左手食指中指夾著繩,右手拿著剪刀,許是受剛剛痙攣的影響,剪子尖就碰到了中指肚,“呀,”唰~血就流出來了。


    瞬間黃豆粒大小,來不及擦拭,好巧落在了白色的玉章上。吸收了~變色了。


    一條小龍清晰可見,栩栩如生。印章下是個“高”字。


    京城皇宮,在南笙手握玉章,頭脹減輕之際,太子高繼輝也有了點兒反應。


    漸漸地額頭滿是冷汗,侍者看到這情景,以為是一個時辰前喂下的藥起效果了。其實隻是喝下一點點而已。沒有浪費的多。


    “太子這是要降下體熱的征兆嗎?”兩名侍者互相對望,都不動,先觀察觀察,等一會兒。


    別謊報消息,引來殺身之禍。


    又過了一刻鍾左右,太子緩緩地睜開眼。


    “水,水~”


    “啊!太子醒了,太子醒了。快去稟報皇上,皇後。”


    禦醫聽到動靜,快速近前把脈:“一切都很好,就是好幾天沒吃飯,太虛弱不堪了。估計能瘦了好幾斤呢。”


    皇上皇後聽到消息後,趕忙過來,“皇兒,你如何?哪裏不舒服?”皇後伊麗珠也不管什麽禮節,一下子撲到床邊,“我兒啊!你急死母後了,你說你這得的什麽怪病啊?”伊麗珠眼裏有淚,還是控製住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是皇兒不孝,讓父皇,母後擔憂了。”


    “說的什麽話?誰還願意得病?行了,別自責了,好生休養,你看看你,都瘦的脫相了。”


    “多謝父皇體恤。”


    “王禦醫,用不用拿些補藥給太子服用?”


    “迴皇上,使不得。現在不適合吃補藥和補品,最好先吃些流食,再慢慢增加軟食,利於克化。不然脾胃易受損。”


    “好,朕就把調理恢複太子身體之事交於你,你再教與禦膳房的廚子該如何做膳食。”


    “微臣領旨。”


    皇宮裏發生的事南笙不知道。


    但是太子高繼輝清楚的記得:迷茫中,看見一個女孩兒背對著他,行走在沙漠裏,他就這麽尾隨著一起走……他又累又餓又渴,忽然有條小河出現了,卻是紅色的水。他渴極了,不管不顧地喝了一口,真舒服啊!自己仿佛有力氣了。


    神迴,魂歸。


    然後他緩緩地睜開眼……


    南笙手裏拿著變了色的玉章,她覺得不可思議,紅配綠,好吧!


    絕配!


    後來,兩人聊天時她調侃高繼輝:你早就被我拴住了,想跑?沒門!高繼輝迴她:我也沒想跑啊!有你,我哪也不想去!


    南笙的手被剪了個口,也沒心思編花樣,簡單穿上線繩,索性掛在脖子上。


    放裏麵,別人也看不見。


    “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私人訂製的,認我做主,跪安吧!”


    某人忽然打了個寒顫,又要發燒了嗎?想著睡夢裏恍惚的身影,叫了聲侍從,“去把高纖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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