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澤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迅速的下降,雙手緊緊抓著影兒和彩兒的手,望向彩兒和影兒時,影兒和彩兒都是一臉微笑,坦然的麵對著夏宇澤。

    當夏宇澤望向鳳凰天一時,隻見他在他們的前方,望著越來越近的海麵。

    突然,鳳凰天一轉過身來,張開雙手對著夏宇澤他們三人,釋放出大量的靈力,將夏宇澤三人的身體包裹在靈力中。

    “你想幹什麽?”

    看到鳳凰天一的舉動,察覺到什麽的夏宇澤,因為下墜的風力太大,導致很是艱難的問道。

    但是夏宇澤剛問完,就感覺本在降落的身體,突然停了那麽一下,這瞬間發生的太快,快到就連夏宇澤都覺得是錯覺。

    而就是這麽一瞬間,鳳凰天一便瞬間被海水淹沒。

    濺起的浪花還沒落下,便被另外一層海浪吞噬,就連下降速度明顯減慢的夏宇澤三人,也被這層巨大的海浪吞沒吞沒。

    夏宇澤他們三人在海浪下,被海水的衝勁卷的東搖西晃,即便是夏宇澤死死閉著唿吸,也被海水的衝勁弄得嗆了幾口海水,抓著彩兒和影兒的手臂,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撞擊了多少次,但不管多麽疼痛,夏宇澤依舊死死將彩兒和影兒的手抓住。

    剛趕到懸崖邊的關彥景,看著讓人頭暈的高度,還有懸崖下瘋狂翻滾的海浪,即便夏宇澤有什麽後手,關彥景也不認為夏宇澤能夠活下來。

    “走吧,這下,夏宇澤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活下來了。”關彥景對郭筱岩還是很不錯的,深怕郭筱岩見到懸崖下恐怖的場景,將郭筱岩的視線遮住。

    “嗯!”郭筱岩聽到關彥景的話,嗯了一聲,但關彥景沒有察覺到,郭筱岩眼中閃過的一絲愧疚和自責。

    當海浪退卻時,影兒將劍刺進一處礁石上,這才避免了夏宇澤他們被海水卷入深海的命運。

    隻是這時他們早已不在之前墜落的位置。

    “天一?天一呢?”

    夏宇澤見到暫時平安無事,他知道他能夠活下來,一定是鳳凰天一的關係,雖然不知道鳳凰天一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很清楚,他們被救下了,但是鳳凰天一卻沒有脫離垂落的速度,所以夏宇澤一有時間便尋找鳳凰天一的身影。

    但是茫茫無際的海麵,除了反射的陽光,哪裏還有鳳凰天一的身影。

    當夏宇澤見到彩兒虛弱蒼白的神情,特別是見到彩兒身邊被血染紅的海水之後,心瞬間揪了起來。

    “彩兒你怎麽了,你沒事吧?你可不能嚇少爺。”夏宇澤將彩兒瘋狂的拉倒自己身邊,抱著彩兒的身軀,慌亂的問道。

    影兒奮力抓著固定在礁石上的劍柄,看到夏宇澤的舉動,隨後注意到臉色虛弱蒼白的彩兒,心中顫抖,腦袋裏麵一片空白。

    “少爺,彩兒沒事。”彩兒在夏宇澤的懷中,軟弱無力的說道。

    這個時候,彩兒還不忘擠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什麽沒事,你留了好多血,你知道嗎,你可不能有事啊。”

    夏宇澤心中又驚又怕,別的人離開了,他都沒什麽感覺,即便是自己心心念念,惦記了十多年的郭筱岩,他也沒有現在這麽害怕,頂多也隻是憤怒。

    此時此刻,這種內心被恐懼充實的感覺,這種慌亂不知所措的感覺,夏宇澤隻有在得知夏瑾去世之後,才有過。

    但夏瑾走後,他還有影兒和彩兒兩位至親之人,但如今眼看著彩兒也可能離開自己,夏宇澤就像受了驚嚇的小孩一樣,平日裏精明聰慧的腦袋,在此時也運轉不起來了。

    腦袋空白影兒,忽然間,看到夏宇澤懷中彩兒投過來的目光。

    看到彩兒的目光,影兒隻覺得心間紮心的痛,從來不在人前流淚的影兒,眼淚再也壓製不住,對著彩兒瘋狂的搖著頭。

    彩兒的眼神,估計隻有跟她一樣,有著同樣心事的影兒才能懂得。

    影兒之所以壓抑不住,之所以搖頭,是因為他讀懂了彩兒眼中的意思,這是彩兒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在告訴她,彩兒將少爺托付給她了。

    現在夏宇澤一顆心都掛在彩兒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影兒的動作。

    “少爺,你痛嗎?”彩兒虛弱的將手放在夏宇澤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心疼的問道。

    “傻彩兒,你別動,少爺不痛,少爺很快就帶你離開這裏。”夏宇澤的淚水止不住的湧出,心如絞痛的望著彩兒虛弱的模樣。

    這時又是一波巨浪襲來,影兒第一時間便看到了,影兒瘋狂叫喚著夏宇澤。

    但是夏宇澤的心全部在彩兒身上,一心擔心彩兒安危他,根本沒有聽到影兒在說什麽,知道影兒不得已,用力將夏宇澤拉倒自己身前,夏宇澤這才反應過來。

    “少爺,避水珠。”

    夏宇澤迴過神來,隻聽見影兒撕心裂肺的呐喊。當夏宇澤發現撲麵而來的浪潮時,這才想起夏宏林離別時給自己的避水珠,匆忙中,趕在浪潮襲來前,將避水珠從納戒內取了出來。

    避水珠遇水便發揮了作用,將夏宇澤和彩兒影兒三人,與海水隔離出來,在海水中創造出一個可以唿吸真空地帶,即便是海浪的衝勁,也沒辦法影響這個避水珠創造的空間。

    “少爺,我們快走。”有著避水珠的庇護,夏宇澤他們雙腳平穩落在礁石上,影兒拉著便往岸上走。

    腦袋還處於空白的夏宇澤,抱著虛弱的彩兒,任由影兒拉著,穿梭在難走的礁石中。

    夏宇澤也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穿過多少暗礁,隻知當他們來到安全的地方時,原本蔚藍的避水珠,變成了淡藍色。

    夏宇澤他們來到懸崖邊上的岩石上,當夏宇澤將彩兒放在岩石上時,夏宇澤才發現,此時的彩兒已經沒有了唿吸,原本白色衣裳,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

    雙眼緊閉的彩兒,一臉幸福和知足,全然沒有死亡的痛苦,就好像能在夏宇澤的懷抱中死去,對於彩兒而言,是一件很值得幸福的事情一樣。

    “彩兒?彩兒?你怎麽了,你說說話啊,你別嚇少爺啊?”夏宇澤輕輕推著彩兒,驚慌失措的叫著。

    “少爺知道了,彩兒一定是太冷了,你等等,少爺這就給燒火。”

    感受到彩兒身體的流逝的溫度,慌亂的四處張望,想尋找可以生火的幹柴,但是四周隻有岩石,根本沒有所謂的幹柴。於是夏宇澤便將納戒中,所有能夠生火的東西都搗鼓出來,不管是名貴的檀木盒子,還是一些衣物,或是一些名貴的樂器,隻要能燒的,基本都被夏宇澤弄了出來,用這些價值不菲的物件,在彩兒身邊升起了一個火堆。

    如果夏宏林見到這一幕,估計得心疼死,但是不知夏宇澤有意還是無意,漏掉了一把琴,這把琴是‘幽’字別院時帶出來的,這把琴,承載著他們在‘幽’字別院的迴憶,或許夏宇澤是潛意識的不舍,所以才沒有拿出來吧。

    夏宇澤升起火堆之後,抱著彩兒坐在火堆旁,輕聲訴說著以前彩兒最喜歡聽的故事,那個模樣,就像一個孤寡無助的小孩一樣。

    影兒在一旁默默的望著慌亂的夏宇澤,默默的擦著眼淚,她知道,現在彩兒一定很幸福,所以她不想打擾。

    即便此時,影兒她也真的很想抱一抱彩兒,很想上去為夏宇澤包紮傷口,但是她知道,這一刻,夏宇澤與彩兒他們,屬於彼此。

    夜幕很快降臨,夏宇澤身邊的火,很快沒有可以燃燒的東西,眼看著火焰越來越小,夏宇澤看起來異常的無助,趴在岩石上,小心的嗬護著這對火苗,就像這堆火是他最後的希望一樣,生怕火熄滅。

    影兒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幾根樹枝,默默的將樹枝放在火堆上。

    “你想幹嘛?”夏宇澤見到有人動自己的希望之火,瞬間憤怒的望向給火添柴的影兒。

    這一瞬間眼神,影兒在夏宇澤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莫名的殺氣,這股殺氣,嚇了影兒一跳。

    “抱歉,影兒,我不知道是你。”夏宇澤見到是影兒在添加柴火,神情低落的說了一句抱歉,便繼續保護麵前的火苗。

    “沒事!”影兒心痛又心有餘悸的將幾根樹枝放在火堆上,然後默默的走到一邊,望著夏宇澤的眼中盡是擔心。

    方才夏宇澤滿布殺氣的眼神,讓影兒到現在都無法忘卻,她感覺那個眼神,不像是人的眼神,就像修羅一樣,冷漠而冰冷,充滿了戾氣,所以影兒很是擔心夏宇澤迷失自我,變成一個隻知複仇的行屍走肉。

    不管夏宇澤如何保護火堆不熄滅,但是燃料總有燃盡之時,火也會有熄滅的那一刻,夏宇澤終究沒有逆轉自然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火在自己麵前熄滅。

    “沒什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待我?都做錯了什麽?這是為什麽?”夏宇澤跪在火堆前,低頭自語,語氣漸漸別的冰冷,平靜,就像即將噴發的火山那般。

    夏宇澤想起自己的一生,還有經曆的一些事情,不管是身負卓越的修煉之姿,但老天偏偏在開玩笑一樣,將自己苦苦修煉來的靈力奪走,自己想要的達到的目的,往往都與自己所想的方向,背道而馳;身邊的人,一個個因為自己而離開人世,先是自己的母親關氏,再然後是自己的父王夏瑾,再然後是英勇頑強的嗜血衛,再然後是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彩兒。

    所有所有的不如意,讓夏宇澤一瞬間開始恨透了這個天地,恨透了這個世界,恨透了這些所謂的氏族權勢。

    當所有往事在夏宇澤的心裏流過,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不能修煉的緣故,夏宇澤的心中,就像著了魔一樣,不斷被暴虐的情緒給填滿。

    “老天,你告訴我,我夏宇澤究竟做錯了什麽,讓你如此待我啊?”

    夏宇澤猛然間,仰頭對著布滿星辰的夜空怒吼,滿滿的質問和不甘?雙目血紅,即便是在黑夜中都能讓影兒見到夏宇澤眼中的血光。

    影兒見到,夏宇澤身邊靈力突然開始暴虐,靈力的暴動越來越大,最後天地中各種靈力,無差別的,瘋狂融入夏宇澤的體內。

    “少爺,不要啊!”

    影兒心中瞬間被恐懼和急躁填滿,她一眼便看出來,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任由這些靈力湧入夏宇澤的體內,夏宇澤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爆體而亡,一想到夏宇澤即將離自己而去,影兒再也按耐不住了,瘋了似的衝向夏宇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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