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都將自己父親當成自己標杆的歐陽子言,此時見到勃然大怒的歐陽明,好像之前對歐陽明的認知,好像開始清晰起來,也第一次真切從歐陽明身上感受到,父親對兒子的期望。

    “可為何你要放過那個夏宇澤,難道父親不是想讓王上斷子絕孫嗎?”歐陽子言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沒有迴頭路可走,但是他心中始終放不下截殺夏宇澤的事情,為何明明下了這麽大功夫卻最終選擇放棄,也正是因為針對夏宇澤的這次行動,讓歐陽子言頭一次對自己的父親起了疑問,懷疑自己的父親是不是老了。

    “你真想知道?”歐陽明歎息道,那瞬間像是老了幾歲一樣。

    “是,這時孩兒最後的請求。”

    “也罷,為父便最後跟你上一課,若是你能有幸逃過一劫,定不要望了為父今日之言。”歐陽明神色有些黯然的囑咐歐陽子言。

    “孩兒牢記。”

    “先祖與開國先王夏沅,曆盡千辛萬苦才有了今日的九黎,我不管別的氏族如何看,但是我們歐陽家的命運是與九黎的存亡綁在一起的,覆巢之下豈有無完卵?我雖然擔任國師隻有十餘年的光景,縱使我不懷疑夏瑾的治國能力,但是我從來都不服夏瑾,是因為我覺得九黎在我手上會更好,但是為父從來沒有做過有損帝國的事情。”歐陽明緩緩的跟歐陽子言訴說著,家族與帝國的淵源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歐陽子言默默聽著,未插一言。

    “夏瑾膝下的子嗣,大王子夏躍豪,沉迷修煉,根本無心國事,二王子又是一個陽奉陰違的偽君子,不管是能力還是手腕,亦或者是格局,更是中庸,也難托重任,而有些能力的夏紫婧,卻偏偏.......”歐陽明說道夏瑾的幾位兒女,無奈的歎息。

    “難道父親之所以不對夏宇澤趕盡殺絕,是因為父親覺得這個夏宇澤能堪大任?”歐陽子言看到歐陽明說道夏紫婧時欲言又止的樣子,猜測道。

    “不知道,也許沒有,但為父唯獨對這個夏宇澤不了解,但至少他通過了為父的考驗,而且他的所作所為,也證實了為父的想法,所以為父也認為他,也許可以成為帶領九黎人們走出困境的人。”歐陽明說起夏宇澤,明顯臉上多了一絲神采。

    “孩兒明白了,難怪父親會給夏宇澤留一條生路,所以配合王上扶持大王子上位,是為了隱藏夏宇澤?”歐陽子言見到歐陽明說起夏宇澤時,少有的神采,心中便已經明白了,九黎在自己父親心中的地位,虧自己之前還以為,自己的父親是為了權勢。

    “說起這件事,也許這也是為父與夏瑾之間,唯一一次達成共識,哎,你可知為父這些年一直在關注著天痕山脈的情況,也一直在防備著這一天的到來,按正常情況來看,恆豐和大河想貫通天痕山脈,至少還需要三十年的時間,這段時間足以讓夏宇澤成長起來,但沒想是自己最重視的兒子,打破了原有的發展進程。”歐陽明失望的望著歐陽子言。

    “對不起父親,是孩兒太糊塗了,孩兒會去親自跟王上說明。”歐陽子言心裏的疑問消失之後,也無言麵對自己的父親,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很難對自己下手,但是他此時感覺自己無任何顏麵麵對自己的先祖,麵對九黎的民眾,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做錯的事情,自己去承擔這個結果。

    歐陽子言起身,望了歐陽明一眼,走了。

    歐陽明眼睜睜的望著歐陽子言離去,那一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神態盡是自責和無奈,這個時候的歐陽明看起來像是一個孤寡的老人。

    歐陽子言連夜求見了帝王夏瑾,將實情告訴了夏瑾,夏瑾一怒之下將歐陽子言下獄,本想殺之而後快,但想到事已至此,加之歐陽明的麵子,以及歐陽子言自己的態度,最終還是選擇了不殺,隻是將歐陽子言關在獄中思過,甚至連歐陽子言為何被關的原因,都沒有公布開來,雖然很多臣子通過留言猜到一二,但是誰也不敢亂議論,因為這是歐陽明的子嗣,亦是夏瑾的決定。

    而遠在魚城的夏宇澤,並不知道九黎帝都的變化,依舊是盡心盡力的打造著自己的家園。

    魏震庭一行人離開魚城之後,一直沿著大海走著,自從在夏宇澤那裏得知自己的族地,是大陸人口中的詛咒之地後,他便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副地圖,大概知道‘鬼陵’的具體方位,他要想將自己的族人,帶離暗無天日的詛咒之地,隻有前往大河帝國。

    這半年來,魏震庭有了完整的戰神秘典之後,修為也比之前精煉了不少,而那個好戰的後遺症也不再困擾魏震庭。

    有地圖和浮靈的感知,魏震庭他們很快來到渭城,讓大部分人留在城外,而自己帶著冷幽等十來個人進了渭城,不久後便來到渭城有名的一處碼頭,他們看到停在港口中的大小船隻,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異樣的色彩。

    話說這一路上,魏震庭他們可謂是山匪盜賊的克星,但凡被魏震庭走過的地方,這些地方的土匪山寨,基本被魏震庭他們洗劫一空,奈何魏震庭實力太強,這些土匪頭子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魏震庭他們,將自己好不容易打劫來的錢財搜刮的一子不剩,非但如此,還要在自己的山寨中大吃一頓才甘心。這些被魏震庭洗劫過的山寨,裏麵的土匪基本上是窮的叮當響,但還好人在,不然日子可就真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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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跟你打聽個事唄。”魏桐嶼在渭城碼頭找來一個年輕小夥子,說著掏出一顆碎銀遞給被問話的小夥子。

    正想罵人的下夥子,見到魏桐嶼遞過來的碎銀,瞬間沒了脾氣,從魏桐嶼手中接過碎銀,掂量了一下重量,心情大好,朝著魏桐嶼笑道:“問吧。”

    “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個船能走多遠?”魏桐嶼嬉笑著問道。

    “隻要船上的食物夠,基本上可以航行一個月左右,你說能走多遠?”小夥子聽到魏桐嶼的問題,當時就一臉鄙夷的望著魏桐嶼。

    魏桐嶼見到小夥子的反問,當時也覺得很是尷尬,但依舊是硬著頭皮問道:“那這個船可不可以去詛咒之地?”

    “你們要去詛咒之地?”小夥子聞言,很是驚奇的望著魏桐嶼。

    “你隻需要告訴我可不可以到就行了,別的你別多問。”魏桐嶼說完,見小夥子在自己麵前伸了伸手,魏桐嶼便知道小夥子是什麽意思,無奈的又將一顆碎銀遞給小夥子。

    “當然可以了,從我們渭城到詛咒之地也就是十日左右的時間,你說能不能到?”小夥子接過碎銀後,說完便開心的留了。

    魏桐嶼得知情況之後,朝著遠處的魏震庭點了點頭,魏震庭得到魏桐嶼確定的信息之後,魏震庭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便是小夥子的身邊。

    本來平白得到兩顆碎銀的小夥子,心情特別好,但是突然隻感覺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小夥子試著掙紮,但發現自己即便是用盡全力,都不能掙脫分毫,他無奈轉過頭,看到一臉嚴肅的魏震庭,怒罵道:“大哥,你誰啊,幹嘛抓著我不放?你再不放我就叫人了啊?”

    魏震庭聞言,臉上依舊是板著一張臉,看不喜怒,但是手上卻慢慢加力,說道:“試試!”

    “啊~~~!”小夥子隻感覺到自己的被魏震庭抓著的地方,無止境的劇痛感,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聽著,銀子給了你,我們不會要,但是要對得起你手上的銀子,你還不能走,否則......”魏震庭說著,湊到小夥子的耳邊,冷笑道:“我不建議將你這條胳膊廢了。”

    “大哥,你說,還有什麽事,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麻煩大哥你輕一點。”手臂上的劇痛,讓小夥子都感覺到自己要被痛苦了,那裏還敢違背魏震庭的話。

    “很好,告訴我在這個渭城,誰可以調動這個港口的全部船隻?”魏震庭見到小夥子的反應,稍微收迴一點氣力。

    “調動全部船隻?城主,隻有城主才能調動全部船隻。”小夥子深怕迴答慢一點而導致魏震庭的不滿,連忙迴答道。

    “帶路!”魏震庭不容反駁的說道。

    小夥子聞言,吃驚的看了魏震庭一天,心中在糾結要不要帶路,他能感受出,魏震庭去找城主絕對沒有好事,而自己帶路的話,估計以後自己也沒辦法在渭城混了。但就是因為小夥子片刻的猶豫,魏震庭的手便開始慢慢加力。

    “我帶,大哥我帶路。”小夥子感受到魏震庭的力度,深怕惹急了魏震庭,連忙說道。

    小夥子同意之後,魏桐嶼和冷幽一行人靠過來,小夥子這才知道,原來之前給自己碎銀的人,是和眼前這個霸道的男子是一夥的,心想倒黴的同時,見到牽著浮靈的冷幽,眼睛再也難以從冷幽身上挪開。

    “看什麽看,再看眼珠子都給你挖了,趕緊帶路。”魏桐嶼見到小夥子的目光,一巴掌拍在小夥子頭上,警告道。

    “是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小夥子得到魏桐嶼的警告,這才念念不舍的將目光收迴,但是腦海裏全是冷幽的模樣,忍不住的偷偷瞅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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