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澤搓手手,眼底的興奮都快溢出來了:“誒誒誒,隨便我們可就來了。”


    紀明澤與其餘人陷入討論,沈襄當仁不讓選擇出題。


    她垂下眸,默默的從文件傳輸助手裏轉發了一個骰子,強行讓骰子轉了個“2”。


    她興致衝衝說:“與右手邊第二個人對視一分鍾。”


    話音剛落,五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了當事人身上。


    盛知南。


    他用鼻息笑了聲,他總算知道了沈襄上午說的聽他安排是什麽意思了,居然還知道開掛。


    他應了聲,笑說:“明明沒輸,卻要參與懲罰,我還挺慘。”


    季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b話少說,來戰。”


    整個桌子不大一共坐了六個人,而盛知南的位置正好就在季的對麵,他的目光落在盛知南的身上。


    空氣中縈繞著薄荷的香,明明是秋夜風裏卻摻雜著冬日細雪。


    半簇草莓香從阻隔劑裏鑽了出來與之交融。


    夜晚的湖城五色斑斕,樹梢上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燈串。


    刹那間的對視叫他心髒驟停。


    隨之而來的又是砰砰砰的不斷加速。


    手機秒表的電子音效從遠方傳來。


    所有人都屏聲靜氣。


    鴉羽似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淺褐色的瞳孔像是一顆寶石,清瘦幹練的手肘支著桌案,深褐色的劉海搭在額角,無意間的微笑總能讓他心跳加速。


    莫名的喜歡在心口肆意生長,生根發芽。


    想要犯罪的衝動險些占領中樞神經。


    十秒過後,他過律的心跳讓他實在難以與他長時間對視。


    他下意識挪開視線,伸手擰開一瓶白酒,往腹中一倒。


    酒精在腹中不斷灼燒。


    他嗆了兩聲,擦幹嘴上的水漬答:“我認輸。”


    白酒的度數眾所周知,這一瓶下肚,很容易就上臉,盡管盛知南的酒量不錯,也難以抵擋這海浪襲來。


    紀明澤見狀隻覺得胃裏燒得慌:“盛哥……你這是……瘋了啊?”


    幾乎所有人都不理解盛知南的酗酒行為,甚至連當事人季都感覺不可思議。


    沒必要吧?


    不就輸了一把?得失心要不要這麽重啊?


    他的視線獨獨落在了沈襄的身上,見她瞳孔瀲灩,指尖攢緊,一時間腦補了好幾個場麵。


    他知道沈襄是喜歡盛知南的。


    她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沈襄見他一臉困惑的看來,就知道他腦袋瓜子裏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


    再看見盛知南在那邊瘋狂酗酒隻覺得恨鐵不成鋼!


    她磕的cp裏竟然有呆子!


    恨啊!


    *


    作者有話要說:


    隻希望小季現在多浪浪,現在有多浪以後就有多慘,而某人現在有多慘以後就有多浪【話題逐漸變色】


    *


    第30章 酒後失智


    一瓶過後, 盛知南單手支著額頭碎發,雙頰微微泛紅,盡管他的醉酒行為不是特別嚴重, 但胃裏翻江倒海總歸不太舒服。


    他們來不及細想,就見盛知南伸手擦了下唇角, 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不是早上沒擦眼屎啊?”


    話音剛落,晴天霹靂。


    季整個人處於震顫的狀態。


    我操?擦眼屎???


    什麽鬼啊?


    難得和平相處了幾天,今個又找抽了?


    剛勇奪勝利嗨破天際的季,當即壓下眉眼, 抹了下眼角用涼薄的視線在盛知南的身上過了一圈,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做掉。


    但理智告訴他, 不能跟酒後胡言的人計較。


    好歹, 今晚在他走失的時候他還把自己捎了迴來。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他舔了下後槽牙壓住了本身的火氣, 大方寬容道:“別管他, 咱繼續。”


    本來打算圍觀季暴打盛知南場麵的許知羨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 他用手肘頂了下周式:“你哥什麽時候脾氣這麽好了?這難道就是愛情的魔力?”


    周式一臉懵:“不知道啊……”


    平日裏敢跟季這麽說話的,基本上沒個能活的, 見季又開始樂嗬嗬的投骰子, 還一瞬間歐皇附體, 連殺了他們幾個大滿貫, 就知道事情的不妙。


    紀明澤竊竊私語:“我感覺哥有點像狐狸精誒?”


    許知羨不置可否:“怎麽說?”


    “別人是吸/精氣, 他是吸歐氣, 你覺不覺得盛哥有點像是被哥榨幹的凡人?”


    沈襄聽的整個人都要羞愧了,她捂住臉,不忍看:“榨幹這個詞可不是這麽用的。”


    盡管盛知南處於上臉狀態也能清楚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一雙深褐色漆黑的眼睛落在紀明澤身上, 隻見盛知南掀著眼皮看著他。


    那眼神, 比剛剛季還要恐怖。


    紀明澤整個人抖了下,又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兩下:“盛哥,您不是醉了嗎?”


    盛知南頭重腳輕,努力支撐住自己輕飄飄的身子:“但我沒聾。”


    酒後的餘溫侵占著大腦,不知不覺間這一整瓶白酒的力道足以讓他的神智不甚清明,久而久之意識也在不斷發酵。


    沈襄覺得這是個增進感情的大好時機。


    連忙慫恿大家當甩手掌櫃:“季同學,能不能麻煩你把他捎迴去啊?在場的所有人好像就你沒喝了。”


    季啊了聲,看了下周圍的那些混混沌沌的兄弟們,好像確實不太清醒。


    他撓了下頭,沒來得及迴應就感覺身子一傾,一個重物壓在他的身上。


    雙臂圈住他的腰腹,下顎搭在他的後脖頸,季神經緊繃,下意識將手肘一頂,盛知南伸手將這個騷亂的家夥禁錮住。


    季差點就被這個騷動的家夥氣笑了:“盛知南,你是不是變態啊?”


    沈襄被這個場麵震顫到了,連忙扒拉著許知羨跟紀明澤幾位快走,而許知羨也因酒後有點兒渾渾噩噩,神誌不清:“班長,你催什麽?老季呢?”


    沈襄想了半天不知道用什麽詞語形容,幹脆道:“老季,老季在助人為樂!”


    許知羨:“???”


    混沌中,他們被沈襄推上了車,根本就是四個人擠一輛,而車外隻剩下季跟盛知南。


    入秋後的夜晚多少有點兒寒涼。


    季站在燒烤店門口想到上次自己麻煩盛知南的場麵比起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思索了下,這應該算是他報恩的時候了。


    想到這,身後的盛知南纏的他更緊了,他拐了下後肘,盛知南非但不聽使喚還把整個腦袋埋在他的後脖頸處,肆意索取他的信息素。


    不得不說高匹配度不僅會讓omega失控,還會讓alpha失智,他看著眼前這像是小孩一樣的alpha,居然有了一種想要逗弄他的衝動。


    季伸手揉了下盛知南的腦袋,像是對待孩子一樣對待他:“你乖點兒,別亂動。”


    盛知南還在他的後脖頸處嚶嚶嗚嗚,難纏的很,他有點兒無奈,但又不能袖手旁觀,按照現在這個世界醉酒在外不僅omega會有危險,就連alpha都不安全。


    譬如盛知南這樣長得帥的,在酒精的刺激下很容易被人帶走,做出點兒喪盡天良的事兒。


    想到他遭到奇怪的omega身心汙辱的場麵,簡直不忍看。


    他是這種沒良心的人嗎?


    但現在的盛知南實在是難纏,不僅如此,他甚至還不識好歹的把胳膊伸進他的衛衣裏撫上了他的腰腹,冰涼的觸感刹那而來,季被冷的一縮。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威脅道:“盛知南,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耍流氓,我就把你惡意騷擾清純omega的事告訴你對象。”


    提到這季隻感覺身上的盛知南一顫,他答:“我沒有對象。”


    季啊了一聲。


    在他印象裏他不是為了妹子才來的湖城嗎?


    見盛知南略顯傷感,他試探道:“你這是被甩了?”


    盛知南抖了兩下,仍然在他是頸窩裏亂蹭:“他不喜歡我。”


    季更好奇了:“他拒絕你了?”


    盛知南甕聲甕氣:“是我不敢說。”


    他這輩子都沒想到堂堂天之驕子別人家的孩子居然還有暗戀未果的時候。


    這愛而不得的感覺。


    還挺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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