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萬穿, 馬屁不穿。

    雖然木蘇嬈一聽老母親們的吹捧就起雞皮疙瘩,但也不好駁她們麵子。

    帝王式假笑聽完整場, 還不時迎合兩句。

    迎合最多的就是皇貴太妃。

    誇讚說:“若沒母妃多年的悉心教誨, 皇兒哪能安邦治國,創出這太平盛世啊。”

    皇貴太妃笑得含蓄, 說:“所謂成家立業,你該是時候立個皇珺了。”

    這話頭跳得可真遠。

    木蘇在心裏翻白眼。

    幹脆充耳不聞,問起端太嬪:“五皇弟的傷可好些了?”

    “……好, 好多了。”

    作為宮鬥老手,端太嬪隻有一瞬的慌張,從容淡定的接著道:“有勞皇主子掛念, 庭兒好了大半, 太醫院很是盡心。”

    彼時,南葉來了。

    他從蹬道爬進亭子, 圓圓的身材, 像個一跳一跳的蹴鞠球。

    向老主子們挨個問過安,方道:“皇主子, 人來了。”

    這“人”指得是香九和竇阿興。

    木蘇嗯了聲長調。婉轉又愜意。

    諸位老太妃們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好像在說, 看吧,就知道有好戲看。

    唯獨一人不自在——太後。

    木蘇嬈把她們的神色盡收眼底, 尤其是在看到太後那張老臉後, 心情尤為舒暢。

    眉梢得意一挑, 讓南葉把人帶上來。

    南葉領命,揮揮拂塵,朝下頭喊了一聲。

    然就聽鐐銬摩挲的聲音,嘩嘩啦啦,嘩嘩啦啦。

    由遠及近。

    眾人都擱下手中的茶點,伸長脖子張望。

    隻見兩名太監踩著石階上來了。

    一個皮膚黢黑,身形偉岸。像塊門板。

    一個……歪著脖子。像個智障。

    木蘇嬈:“……”

    孟太妃和端太嬪有些坐不住。

    前者兩眼放光,像女妖精盯唐僧似的,盯著細皮嫩肉的香九。

    暗歎此乃人間尤物。

    後者單單是心底發虛。奇怪香九為何被抓,難不成是為她討公道一事暴露了?

    “奴才請皇主子安。”香九和竇阿興被護軍踹跪在地。

    木蘇嬈沒應,老神在在的端過茶盞,輕輕吹了吹,呷了一口。

    她默了許久許久。

    仿佛一個十分有耐心的獵人。

    給足所有人胡思亂想的時間。

    這其中要屬皇貴太妃最是心中無鬼。

    是以坦然的給起了個頭,看向還趴在地上的香九和竇阿興道:“說說吧,因何事觸怒聖顏呐!”

    答話的卻是南葉。

    他笑著指向竇阿興:“迴您的話,這奴才本在皮庫當差,昨個兒傍晚私自倒賣宮中皮貨——”

    竇阿興一聽此話,急眼了,磕了幾個響頭道:“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信口雌黃,罪加一等!”南葉瞪他。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奴才們夾帶“私貨”出宮屢見不鮮,早已不是新鮮事。

    皇貴太妃估摸其中另有隱情,不然自家皇兒不會如此興師動眾。

    抬手打斷南葉,對香九道:“歪脖子,你來說。”

    歪脖子?

    香九意外於這個膈應人的稱號,裝出膽小如鼠的樣。

    磕巴道:“奴才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昨天傍晚,奴才幫竇阿興將一車皮貨推至西華門便離開了,剛走不遠就見一隊護軍將他圍住,方迴去詢問,然後就被一同抓去了慎刑司。”

    她說到此處,仿若格外害怕,身子跟著哆嗦起來。

    也學那竇阿興,磕起響頭,一下又一下,撞得腦仁發疼。

    “香九你胡說!”

    竇阿興目眥盡裂。

    他終於明白了,香九在故意陷害他。從他們認識第一天起,香九就在張機布井等他跳了。

    是他太愚蠢。

    這香九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木蘇嬈終於開口了。

    竇阿興陡然一驚,半天沒敢言語。

    手卻粗暴的拽住香九的領口。

    香九再次發揮她那扮豬吃老虎的的本領,在討喜的臉蛋上添了兩滴淚花。

    人人看了,都要歎一聲我見猶憐。

    木蘇嬈不淡定了,狗奴才,這不變相欺負我家容洛麽。

    孟太妃也不淡定了,哀家的人也是你敢欺辱的。

    她倆齊聲道。

    “住手!”

    “住手!”

    言畢,彼此皆是一頓。

    看向對方的眼睛滿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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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愛們作者臨時出差很突然 8月5號歸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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