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霈澤關上車門,來不及鎖上就衝進夏言的茶樓的大門,起初有人上來攔他,趙霈澤極不耐煩,直接說是來找他們老板的。

    服務生攔不住他,趙霈澤直接上了二樓。

    高以宵的電話一隻能打通,可是隻能聽見對麵傳來壓抑的喘息和抽泣聲。趙霈澤擔心高以宵已經神誌不清了。

    “霈澤你怎麽來了,我……”

    夏言正站在樓梯口,看見趙霈澤來了就想抓他的袖子。

    趙霈澤揚起手躲開了:“夏言,高以宵呢?”

    夏言也不裝了:“趙霈澤,你當初不是說你有病嗎?怎麽到他這兒就沒了?”

    趙霈澤壓根不想和他多說,繞過他直接叫高以宵的名字:“以宵?你在哪?”

    夏言轉身一下子抱住趙霈澤:“你別去找他!你今天就把這個事給我說清楚。”

    “夏言,我警告過你了,”趙霈澤把夏言一把按在牆上,“你以前天天把omega往家裏待,還有在**期的那些,我當時不和你計較。現在我們沒關係了,你也別再對我指手畫腳。”

    夏言紅著眼大喊:“我就知道你說什麽心理障礙,都是騙我的!我就知道alpha根本逃不了omega的吸引,就是你沒看上眼罷了!”

    趙霈澤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欲與他多說,甩開他繼續往裏走:“你不信任我,還要百般試探我,現在如你所願了。”

    趙霈澤拐過彎就看到在走廊盡頭正將鑰匙插入門中的於承韜,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往牆上按。

    “我和你說過別動我的人,你是不是不長記性。”

    於承韜揮肘打中趙霈澤的下巴:“我也說過別多管別人家的閑事!”

    兩個alpha在狹小的空間裏直接肉搏,信息素劇烈地碰撞在一起,試圖壓製住對方。

    趙霈澤按住於承韜的後腦,抬起膝蓋就撞在於承韜的肚子上,複又抓著於承韜的側臉直接撞在牆上,一下又一下。

    於承韜的花拳繡腿在趙霈澤的野路子麵前根本就是擺設,他的頭部在受到撞擊的第一下時就昏了過去。

    夏言跑過來看見於承韜滿頭是血,趙霈澤的鼻血也粘在衣服上,大聲喊道:“霈澤!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趙霈澤提著於承韜的衣領摔在地上,用腳狠狠踢了兩下,從嘴裏吐了一口血在地上,麵無表情看著夏言。

    “你這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於承韜今天要是把高以宵怎麽樣了,你就是協助他強奸。”

    趙霈澤一把從於承韜手裏搶過鑰匙。夏言愣愣地看著趙霈澤黑的發亮的陰鷙眼神,往後退了兩步。

    alpha的氣勢壓製使得夏言不敢走過去扶起於承韜,他扶著牆無力地解釋:“我隻是想警告一下他!”

    趙霈澤打開廁所的大門,帶著血色的眼睛冷冷看著夏言:“那我也警告你,別再妨礙我。”

    高以宵覺得自己仿佛處在滾燙的熔爐之中,四肢酸軟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他隱隱聽到趙霈澤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但是他沒有力氣去迴應。

    於承韜的信息素從門縫裏傳過來,讓他感到壓抑和緊張,他縮起身子想要四處躲避,卻無處可逃。

    曾經於承韜想要強行標記高以宵,高以宵無力反抗alpha體格上的壓製,逃到了他們合租的房子的廁所裏。於承韜控製了他一切對外的聯係方式,他連打電話求助都做不到。

    最後他用於承韜刮胡刀的刀片抵著自己的脖子,換來了自由。

    高以宵光著腳退出那間成為他噩夢的房子時,刀片在他的鎖骨上留下了深深的劃傷,可是他不在意了。

    他逃出來了。

    現在的一切要退迴了原點——一旦被於承韜標記,他會迴到那個做任何事都不能自己決定的囚籠中去。

    高以宵怕得要死了,他緊緊抓著手機,希望趙霈澤來的再快些。

    像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那樣,把他從噩夢中強行拖出來。

    門開了。

    趙霈澤一眼看見縮在角落裏的高以宵。整個狹小的隔間裏都是高以宵信息素的味道,黑檀木的香氣濃鬱地包圍了趙霈澤。

    趙霈澤努力克製自己,伸手把高以宵抱在懷裏。

    “以宵?我現在帶你去醫院,你堅持一下。”

    高以宵感到熟悉的氣息,他一把抱住趙霈澤的脖子,灼熱的眼淚和趙霈澤的血混在一起,流到趙霈澤的衣領深處。

    “趙霈澤……標記我……”

    趙霈澤愣了一下,低頭看到高以宵神誌不清的雙眼和濕透的褲管,隻當他在胡言亂語。他用力抱起高以宵,想要帶他出去。

    高以宵一下子抓住門不肯鬆手:“不行,不能出去……不能離開,外麵有於承韜……”

    趙霈澤死死咬住牙冠隱忍,啞著聲音道:“於承韜被我打暈了,沒事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高以宵滾燙的雙手顫抖著抱住趙霈澤的臉龐,含著滾燙淚水的眼睛紅著。高以宵努力保持清醒和趙霈澤對視:“趙霈澤,你標記我……求你了……”

    趙霈澤的喉嚨**了一下,用額頭抵上高以宵的,同樣隱忍地通紅的眼睛認真地看著高以宵:“以宵,你現在神誌不清,你會後悔的。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們……”

    高以宵提高聲音打斷趙霈澤的話:“標記我!趙霈澤,你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會後悔……”

    趙霈澤愣住了,他看著高以宵不斷滑落的淚水,蹲**子緊緊抱住了高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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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告訴我,我是自由的,”高以宵哭著說,“我是自由的,是我選擇了你。”

    趙霈澤閉上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是自由的,是你選擇了我。”

    趙霈澤關上了門,垂著眼睫將高以宵臉頰上的淚水一一吻過。他將高以宵麵對著自己,將高以宵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上。

    “以宵,如果不舒服,你要告訴我。”

    高以宵仍然控製不住抽噎,他點點頭,伸出手環抱住趙霈澤。

    趙霈澤將高以宵的上衣揭開,用自己的外套將他包在自己的懷抱裏:“很快就好了。”

    趙霈澤側過頭,用一個自己不太方便,卻能給omega最大安全感的姿勢,緩緩靠近高以宵的腺體。

    高以宵感到趙霈澤的鼻息噴在自己光裸的脖頸上,他緊張地抓緊了趙霈澤的後背,下意識想要躲藏,卻隻能撞進趙霈澤更深的懷抱裏。

    “啊……”

    高以宵感到趙霈澤的牙齒刺破了皮膚,他條件反射咬住了趙霈澤的肩膀。

    趙霈澤死死叼著那塊皮膚,感到自己的信息素和高以宵的混在了一起。

    兩個人用力抱住對方,抵死纏綿。

    高以宵感到一陣脫力和眩暈,卻有一種更深刻的屈服感在他的直感中開始顯形。被alpha標記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是被愛。是被確認。是被肯定。

    趙霈澤感到高以宵茫然混亂的情緒一下子衝到自己的腦海中,像是一團飛絮緊緊粘附在自己的手指上,輕柔又無法忽視。

    原來擁有自己的omega是這種感覺。

    趙霈澤覺得懷中的重量似乎無限地縮小了,刻在自己心上,也烙在血肉裏。

    是標記,也是被標記。

    好像在孤獨一人的世界上,多了一個可以明確自己存在的對象。

    恍惚間,高以宵感到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脖頸上,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趙霈澤的下巴。

    “趙霈澤,我在這裏。”

    被烈火點燃的檀木沒有化為灰燼,而是和火一道,變成了香氣。

    高以宵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躺在了趙霈澤家的大床上。

    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那裏有一道撕破的傷疤,昭示著自己已經被alpha臨時標記了。

    高以宵翻身坐起來,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能感受到趙霈澤的存在,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像是在心裏裝了個雷達。

    高以宵下了床,打開房門,循著趙霈澤的氣息走到廚房。

    夕陽在alpha的身上鍍上一層金色,那雙黑亮的眼眸現在像是一片綴滿了黃葉的湖水,靜謐又溫和。

    趙霈澤抬眼對他笑了一下:“怎麽起來了?飯還沒做好。”

    高以宵不說話,怔怔地摸上自己的脖頸,臉側有淚水滑下來。

    趙霈澤能感到他的情緒並不是悲傷,他笑著洗了把手,抱住了高以宵:“怎麽了?還是太痛了嗎?”

    高以宵用力搖搖頭,將淚水抹在趙霈澤的家居服上,抬眼笑了一下:“不疼,就是被狗咬了一下那麽痛而已。”

    趙霈澤失笑,不和他在嘴上爭高低,隻是沉默地抱著他輕輕拍他的背。

    高以宵被臨時標記後就睡過去了,趙霈澤帶他迴來的路上,他一直在做噩夢,伸手去抓撓自己的鎖骨。趙霈澤撥開他的手一看,發現了一條小卻深的傷疤。

    他一路抱著高以宵,兩個人從廚房搖搖晃晃倒在沙發上。

    趙霈澤低頭親吻高以宵濡濕的睫毛,伸手輕輕撫摸高以宵鎖骨上的傷疤。

    “這裏是怎麽了?”

    高以宵享受趙霈澤對自己的縱容與憐愛,順著他的手指去摸那道疤:“以前嚇唬於承韜,自己不小心弄得。”

    趙霈澤盯著他的逞強的雙眼,輕輕揉了揉他的發梢:“都過去了。”

    高以宵的眉毛皺了一下,似乎是想流淚又克製住了。他克製了一下,他起頭正視趙霈澤的眼睛:“他想標記我,我就說他要是標記我,我就自殺……我逃走了。”

    “光著腳跑在路上,還是挺痛的。”

    “但是那天的夕陽很漂亮,就像今天一樣。”

    趙霈澤不忍他再強顏歡笑,抱住了他,不許他再說。

    “怎麽不報警?”

    高以宵將頭靠在趙霈澤的頸側,悶悶地說:“本來就沒有證據。而且過往情侶關係的omega被alpha強迫標記的案例中,能勝訴的少之又少。法律都沒有規定,我一個普通小老百姓,能離開他我就已經求爺告爺奶奶了。”

    趙霈澤低頭用鼻尖去描摹高以宵的發頂:“怎麽不離開這裏,跑遠一點。”

    “又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逃,”高以宵攥緊了拳,“我就是要堂堂正正活在我應該有的生活裏。”

    趙霈澤伸手包住他的拳頭:“你說在理。如果離開這裏,我就遇不到你了。”

    高以宵從他懷抱裏支起身子,用視線去勾勒趙霈澤有些兇巴巴的五官,笑出聲來:“我會遇到的……一個臭毛病的你,隻能給配一個同樣臭毛病的我。”

    趙霈澤也笑了:“那就多謝小高老師為民除害了。”

    高以宵下意識去摸自己鎖骨的疤痕:“很醜嗎?”

    趙霈澤垂下頭,在那個疤痕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不醜。這不是過去留給你的傷疤……”

    “……而是你戰勝過去的勳章。”

    高以宵感受到趙霈澤柔軟的嘴唇,和對方平和憐惜的情緒,他伸出手又一次捧住了趙霈澤的臉頰,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帶著夕陽的吻。

    “謝謝你,趙霈澤。”

    “謝謝你證明了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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