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厲害?”


    “已經用上法術了,這玩意可真是難處理。”


    凝滯在手中、深藍光彩的冰霜法術逐漸散去,她取消掉了繼續準備應對怪物進攻的可能,因為自己眼前的匣子主教已經不再動彈。


    共感與它那逐漸往外冒出的濁腥液體都在證明怪物已經無力再次匯聚體內的水分與保存形態。


    “幸好,還是可以處理掉它們的。”


    “要是出現我們兩個聯手都要花費大量時間處理的怪物,估計聖徒所要頭疼了。”


    重櫻繼續將液體的感知,凝聚在身前不遠的匣子怪物處,“真沒動靜了,解剖一下嗎?”


    韋瑟自然是相信她的觸感,關於大小姐是一名冰霜法術使用者,但是有卻能夠對血液水流心跳之類的一切水聲尤其敏感的特點他從未懷疑。


    “但我真的要去摸死掉的怪物嗎?連你都不太肯接受這個匣子的味道,忍心讓我去搞?”


    “嗯……嘔。”一直站著的她下意識後退幾步,剛才這片海岸邊崖上一直順風沒有聞到任何味道,現在隻需要幾秒就成為逆風方向。


    直接讓少女眉頭皺到了發絲內,藏在淡金色長發下:“好臭!”


    “所以說,弄屍體沒什麽意義。”韋瑟看著周圍的位置,並沒有特別明顯的洞口或者是一些……


    他伸手指出還有一層昨夜暴雨匯聚水流起來,充當半雨水溝半園林小築橋墩的院內硬化凹陷溝渠:“嗬,這玩意大概率在那邊爬上來的。”


    “那邊是海邊懸崖。”重櫻明確自己的記憶,她不可能記錯。


    “喔,真有可能從懸崖邊爬上來的。來——我抱著你,站上去看看。”他伸手過去要接住少女,準備承受她的體重。


    “你想抱我就直接說,我不會答應的!”她哼唧一聲:“臭烘烘的,離我遠點。”


    “喂大小姐你好過分!明明是喊我去解決麻煩的。”攤開手的韋瑟拿笑容無奈看著重櫻,他什麽也指責不了。


    重櫻抖下肩頭碰下他:“是是是,我說的。”


    “所以隻準我抱你!”霸道地宣訴後,一點也沒有猶豫含糊的少女,從身後環著韋瑟,然後慢悠悠地順著他衣服的表麵,轉到前麵。


    像是在尋找一個合適姿勢。


    “好啦我的大小姐,我們隻是要扶著牆上去看一眼,為什麽會搞到這麽複雜呢?”


    “不喜歡推開我就好了,要麽你就閉上嘴巴任聽我的差遣~”她磨著尖尖的犬齒,切齒般地唔哼道。


    沒有誰能拒絕身高與自己相差無幾,帶著馨香味道的姐姐,繞著眼前身前耳邊像是做全身檢查一般,仔仔細細摸索的動作吧。


    兩人臉頰貼著臉頰,藏在發絲陰影之間那稍縱即逝的曖昧笑容,情侶之間的甜蜜愜意一覽無餘。


    隻有對彼此熟悉了解才能體會對方的情感,而韋瑟和重櫻能夠理解對方。


    在原本暗綠化為焦土與融雪異味的花庭隱秘不可窺見,兩人糾纏一番後。


    帶著些許濕吻,唾液嘴角唇瓣輕磕分合,氣息攪離重新變為涇渭分明的兩股。


    是以公主抱,韋瑟借助冰霜築起搭建相似於攀岩點的突出,懷中的少女單手摟他。眉眼中的星然笑意可見,還帶有她芳華年齡中的小小狡黠與愛戀依賴、


    天才的施法者用空閑的手則在點觸牆邊,每往上走一步,都會從磚沿縫隙爬出另一些尖棱冰板。


    不過是法術前的一點點趣味而已,實際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為下一步的走動而做出充足的準備。


    “後麵是一片植被逐漸稀疏的峭壁呀。”韋瑟有些駐足腳步,他並不喜歡過於靠近邊緣的區域,獨有的危機意識時刻提醒著他遠離墜落的危險。


    “往前走一走,看看懸崖那邊。”膽大的少女往後用靴尖尖撬起他的腳後跟,慢慢讓韋瑟向前。


    爬上跨過這棟建在於半邊海崖的庭園,細碎的腳步緩慢摸到懸崖邊上,男人帶著略有蕩起的膽顫眇視一眼。


    少女好奇利用他作為身體盾牌伸出腦袋也跟著一起看,令韋瑟更加害怕下一刻大小姐將會如同惡作劇一樣用力推他一把,然後又拉住他。


    特別恐懼與害怕的惡劣玩笑,卻是重櫻最喜歡恐嚇他的做法。


    “咳咳……”韋瑟把身體後傾一點,如果可以,他希望四肢匍匐著把頭伸出去看一眼:“我怕嗚嗚~”


    以最安全的方法觀察……


    “沒出息!”


    盡管如此,蜿蜒往上的並不垂直的峭壁上掛有數個熟悉的,帶有沿海色彩的在光線下閃耀奇異而與眾不同匣子,伸出的螯爪緊固地抓牢在凹陷的岩縫之中,巍然不動。


    如同停息的淵潮,靜待向往陸地的進攻。


    再往極下處的浪花幾乎難以看到,它們在海潮邊緣衝擊峭壁的堤岸,岩石打磨得濕滑而尖銳。


    “謔,還有幾個……嗯嗬~”重櫻手便往前麵抓去,毫不吝嗇的汲取周圍富有且可以利用的水分,凝結冰霜法術。


    砸向那些休整的匣子主教。


    韋瑟可不喜歡怪物盤踞在此,它們就該遣迴到海洋之中去!


    浪風吹起的岩峭砂石在腳邊有這沙灘一般的顆粒感,讓重櫻與韋瑟將目光不住地往下麵平整的沙灘上眺望去。


    柔軟鬆散,隻要踩上去便會陷入腳踝深處的銀白晶閃細沙如同往日虛構的幻象。


    現在隻有浪花還能稱得上純白,沙灘被連綿不斷的黑色塊點所盤踞、成團!


    極其相似於正掛在峭壁上,鎖進保護功能殼套匣子裏的怪物。


    他感到某種凝結法術的推背感,重量在她的手中逐漸凝聚……


    那同樣會成為韋瑟以爆炸手段的進攻:“我試試能不能炸下去,用冰砸下去也太奢侈了。”


    霜與火的綻放同時在最高處開始。


    遠處的風素琳被遠處的崖岸一陣黃色的火光與漆黑滾燙的煙霧雲卷起所吸引。


    “那邊是……海灘庭園旅遊住宅區?!”


    “派人開動力車上去,盡快將在住的人撤離出來。”作為審判長,她無法第一時間在緊急工作時,擅自離開現場:“那裏居然還有人居住嗎……真是少見。”


    就算是風素琳的地位所認識的凡瓦西家族與朋友,多數人對於居住在海邊持有強烈反對或是不讚成的意見——無他,危險程度太高。


    但既然那個位置還有以外情況,那麽就應該盡聖徒所的最大能力去幫助旅客們撤離出來。


    馬上將注意力投迴到清除湧到沙灘上的匣子主教,它們已經在海岸上聚堆已久,白天大部分陷入到沉眠之中,行動能力也會極大削弱。


    如果再任意讓它們分泌自身的物質,連結覆蓋住沙麵,將會讓這一片灘塗被硬化的褐色聚糖類物質所覆蓋,構築成它們糖類粗纖維神經網絡束,大片的海洋怪物來襲難以處理原因便由此產生。


    當單個的敵人擁有著更加龐大,小範圍高效傳遞的神經網絡,它們便會集中對抗那些針對某一個角落或區域的威脅進行不惜一切代價的清除。


    現在正是最好處理的時機,聖徒所的經驗讓他們早已經具備應付各種海洋生物侵襲的可能。


    大桶摻入高濃度金屬腐蝕液的海水被聖徒們裝入不會被置換的特殊內膜液體箱內。


    帶著深綠生化防護唿吸器麵具的他們向沙灘行進,朝前方噴灑以上的液體,令人迴想起農田釋放藥物時,走過紅黑泥土間的工作人員。


    強腐蝕的氣霧消融那一層薄片連絲的分泌物質,將內化所有的鏈接結構破壞,隨之一起融入尚還吸飽昨天水分的濕漉沙礫中。


    像染上一角異樣的光彩。


    跟隨撒藥後推進的聖徒進攻隊伍踩過被噴灑的地塊,三人為小隊的他們,站到醒來不就的匣子主教麵前,凝聚起全力一擊的風槍……


    給房屋打入樁基的聲音、激射開來的沙坑、填埋在其中的水流,糜爛破碎但沒有向四周飛舞隻是黏合在主教死去身軀上的匣片。


    每一次的全力進攻,讓聖徒所輪番朝海洋的穩定腳步推進中,留下數個近半米深的坑洞。


    一次清除掉數個匣子主教!


    當他們退開向海洋前進的步伐,另一組三人的聖徒的隊伍便會輪次填補滅殺的節奏,將法術對準新消納暴露在沙灘中的完好敵人。


    再一輪齊聲震天的響動,沙灘錘煉以沙礫鑄就融毀的鋼漿鐵水,走過的聖徒旁邊無情滅殺這一切深海的異物。


    正逢於退潮的時分,海洋顯現祂最為虛弱的疲態而出,更深的……被浪花覆蓋的、往日不可視所有都將變為現實在眼前。


    聖徒所忠誠於滅殺一切登陸水之王國的異孽,它們將被驅逐出任何一寸可能,將會屬於人類的土地之上!


    第三支隊伍使用凝聚風槍法術的聲音響起,唿嘯之中他們將剩餘的一角灘塗的幾個匣子主教再次清理掉。


    沙灘並非能無限延長,但幾千米的長度也足以讓聖徒們需要抓緊時間清理怪物。


    隨後是樹林與堤壩,完全敞開去除掉樹木的部分則是最容易匣子主教集中的位置。


    三輪過後,噴灑藥劑的罐體幾乎已經清空,後備加藥器在急需他們的返迴補充才能繼續作業。


    施法者同樣需要一定的時間休息,身體素質強於普通的人類,但不足以無限製讓他們汲取能量發動團體式的攻擊。


    即便有魔法石的額外補充,但今天的戰線延展得額外長,並不適宜在早上的開頭便使用出全力。


    因為海水還未完全褪去,彌漫在近處的細沙卷起的浪花與怒吼的海潮聲音依舊掩蓋某些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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