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牲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黑皮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威脅,因為我們對黑皮來說也是一個威脅。


    現在我們都已經被黑皮關起來禁閉了,阿春冷不丁的還替黑皮說了句好話。


    阿牲自然不同意了,“什麽叫黑皮不是那樣的惡魔?都把咱們關起來了,阿春你還執迷不悟嗎?”


    關於黑皮突然變成閻魔的人這件事,換成誰也一下子接受不了,我都接受不住,更別說阿春了。


    阿春和黑皮那可是有特殊關係的。


    雖然那個有緣人的說法極有可能是一個謊言,但是兩個家夥你儂我儂的時候確實是真真切切的。


    阿春可能是真的覺得黑皮不會那麽壞。


    我勸著阿牲,讓他不要那麽生氣。知道阿牲獨自在這閻魔地獄裏麵受委屈了,聽不得阿春誇黑皮的好話。


    我讓阿牲好歹也理解阿春一下,畢竟阿春和黑皮的關係不一般。


    阿牲說,“阿春和黑皮的關係怎麽不一般了?黑皮和阿春的關係再鐵,能有我和阿春的關係瓷實?阿春可一直管我叫阿牲哥的,連一百塊錢我都輕輕鬆鬆眉頭不皺的讓阿春幫著花掉了,黑皮讓阿春花過錢嗎?”


    我說,“關係好不好,不是這麽比的。”


    阿春和黑皮的關係,用一個字來說,那就是“棒”!


    兩個字來說就是“棒棒”!


    他們可是棒棒的關係,不是一兩百塊錢能夠概括的了的。


    聽到“棒棒”兩個字,阿牲趕緊捂住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一樣。


    阿牲說,快休提棒棒這兩個字了,太特麽有畫麵感了,光是說不出來,我就不忍直視。


    阿牲說,關係再好都沒用,他阿春要是能讓黑皮把咱們都放了,那我才承認他倆關係好,不然別說棒棒,就算他倆關係棒棒棒,都沒有用。


    阿春一股氣囔囔的反駁道,“反正我不覺得黑皮是壞人。”


    他倆為這些事情爭執起來,若傷了兄弟和氣,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被關在這小黑屋裏左右不是辦法。


    我說,“那阿春不成你就去試試?看看黑皮聽不聽你的勸把咱們放了。”


    如果阿春能夠說動黑皮,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也覺得自己沒有得罪黑皮,一路上對他也算照顧有加,黑皮為什麽要害我們呢?


    如果隻是為了讓我們幫他隱瞞消息,那我們答應他不說出去也就是了。


    我的目標是做一個偉大的商人,地府鬧出什麽動靜自然有強我一頭的人撐著。


    兩百年前閻魔動亂的時候我不是一樣不知道,現在也過的好好的麽!


    我家住在黃泉客棧,這些事情屬於事不關己,就應該高高掛起。


    我們雖然被關在研磨地獄的小黑屋裏,但自始至終黑皮跟我們並沒有惡語相向,甚至都沒有明說是囚禁我們,看來關係也未必是不能緩和的。


    既然阿春和黑皮的關係這麽“棒棒”,這個任務還真是非阿春莫屬。


    我拍著阿春的肩膀說,“阿春啊,看來這件事還真的隻能拜托你了。”


    阿牲見我同意他的觀點,也來規勸阿春,“是啊阿春,你可不能讓我和掌櫃的失望哦!”


    阿春被強行安排了一個跟黑皮和談的工作,心裏有點鬱悶,想要反駁什麽,但是看到這小黑屋裏三個鬼,有兩個都在要求他去做這件事,他也明白了反駁是沒有作用的。


    阿春隻好無奈的說,“可是,我也得能出去啊!”


    是啊,我們被關在這小黑屋裏,四麵都是石壁,別說石門我們推不開,這地方連特麽個窗戶也沒得鑽。


    說要出去,那真是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不說逃跑,看來想去見黑皮,也是一件難事呢!


    阿春掩飾著內心的高興勁,說道,“這可不是我不想去說和,實在是力有不逮啊!出不去,這能怪誰!”


    就在阿春說完,大家覺得無可奈何的時候,這小黑屋的石門卻“吱扭扭”地響了,不一會兒就看到石門處已然開了一道縫隙,有光從中透了進來。


    那石門開到一人寬的距離時停了下來,有一個鬼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啊,是推磨。


    我和阿牲不由分說,將推磨一把拽進石屋。


    那推磨鬼打了一個趔趄,慌了神兒地說,“你們,你們要幹嘛?我是來送飯的啊!”


    我說,“我才不要吃你這稀飯,骨頭渣吃到肚子裏根本消化不了。”


    推磨說,“這迴不是骨頭渣稀飯,那東西是招待貴賓的,我們也沒實力頓頓吃那個。你們打算在這兒常住,也就隻能跟我們這些小鬼吃一樣的了。”


    說著,推磨手中端出一盆不知什麽東西的糊狀物。


    我打眼一瞧,謔!這不是泥漿麽!感情你們一直都是是泥過活的啊!


    我說,“這,留著你們自己吃吧。推磨,實話了跟你說,我們要走你看怎麽辦吧!”


    “你們不能走啊!要吃啥喝啥你交代給我,我家老大說了,好吃好喝的招待,但是想走的話,那就有點難。”推磨說。


    “你們家老大那邊我們來說,絕不為難你。你把我家這小兄弟帶出去見你們家老大,他跟黑皮,額不,是跟皺的關係不一般。隻要他們說上話,我們也不在你這裏浪費糧食。”說著,我就把阿春拉過來交給推磨。


    看得出來推磨有點為難,但他想了想,似乎也覺得這麽些鬼待在他這裏不幹活,他也有點養不起。


    黑皮是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主兒,具體到口糧分配,還是要為難推磨的。


    研磨地獄可能也真是揭不開鍋了,黑皮待我們還是要求好吃好喝的招唿,作為管家的推磨怎麽受得了這個。


    想通了這一節,推磨也不為難,能有辦法把我們這幾張嘴送走,對他倒是有利無害的。


    推磨點了點頭,對阿春說,“你跟我來吧!”


    看見推磨答應了下來,我也鬆了口氣。


    推磨正要關上石屋的門時,阿牲卻又叫住他,“把這個帶走吧!”阿牲丟給推磨的是他剛送來的那盆泥漿。這玩意沒法吃,反正我不吃。阿牲是美食家,對吃的方麵比我更講究,這個肯定是不會吃的。


    推磨接過那盆吃的,便關了門帶著阿春走了。


    我和阿牲相視一笑,“成了!”


    能不能出去,就看阿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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