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我背著阿春辛辛苦苦地從惡狗嶺來到了河邊,阿春真是該減肥了,阿牲說的沒錯,這一路來阿春這體重真教我累慘了。


    選擇讓阿牲去找黑皮,而我自己把阿春背到河邊,這個決定雖然在體力上有點吃虧,但是隻要讓阿牲滿意了,我就是做點辛苦的工作也是沒有什麽怨言可說的。


    我把阿春平放在河岸上,累的我顧不得別的,先在河邊洗了把臉,喝了口水。


    我另掬了一捧水湊在阿春嘴邊讓他喝下。阿春緊閉的牙關卻任由那清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阿春,這不成的,好歹喝點水吧!”我自言自語地說著,誰會來答應我呢?阿春是不會答應我的。


    我想,不如澆些水在阿春臉上,試著把他澆醒怎麽樣?


    說幹就幹,於是我又從河裏掬了一捧水,澆到了阿春的臉上。


    阿春自然沒有要醒的意思,無可奈何,我隻得先把阿春臉上的水都擦幹掉。


    公交汽船左等也不來。


    阿牲也是右等也不來。


    阿春真是醒不來了麽?


    河岸上的風柔和的吹在臉上,突然有了些許睡意。


    我也躺在阿春的身邊,不知如何竟也睡著了。


    這一天,確實有點累啊!隻是不知道阿牲此時在做著什麽。


    卻說阿牲此時正躲在灌木叢的後麵,心裏直犯嘀咕,“哎呀怎麽辦?黑皮被他們抓到地獄裏麵去了,那可是地獄啊,我怎麽才能把黑皮救出來呢?黑皮也沒犯什麽錯,不至於就下地獄的呀!對了,對了,一定是他們看黑皮可憐,從天上掉下來,可能還受傷了,所以先抬到裏麵幫忙照顧了,他們一定很渴望黑皮的家人朋友來領黑皮迴去!一定是這樣的。”


    阿牲越是這樣想著,越是覺得事情似乎還有轉機,“黑皮沒有家人啊,我不就是黑皮的朋友嗎?我不就是在找黑皮找的焦頭爛額嗎?他們如果等一個誰來接走黑皮,那,除了我還能有誰?”


    對了,是這樣的。


    阿牲想到這裏便忍不住從灌木叢裏衝了出去。


    阿牲從灌木叢後麵站了起來,那老狗立刻警覺地扭過頭來盯著阿牲,似乎隻要阿牲動一下,他就會大叫起來。


    阿牲自然也就不敢亂動了,他現在也學乖了,知道看見狗以後不要亂跑亂叫,裝作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裏,等老狗不注意他的時候再做下一步打算。


    老狗此時自然很難能不去注意他,阿牲還是太衝動啊,怎麽就不做一些打算這麽衝動的就站出來了!


    阿牲衝著那老狗堆下笑臉,也不知道這老狗聽不聽得懂阿牲說的話。


    阿牲說,“嗨!”


    那老狗一臉不為所動地看著阿牲,大概是在想,這鬼不會是個傻子吧!


    阿牲說,“我是剛才躺在這裏那個鬼的朋友!”阿牲指著老狗身邊剛才黑皮待過的空曠處。老狗隨著阿牲指著的地方看了一眼,似乎是聽得懂阿牲說的話的。


    阿牲這下心裏就有底了,阿牲說,“剛才他們是不是把我朋友帶到裏麵療養呢?我來把我朋友接走,我可以從這裏進去嗎?”


    阿牲試探性地指了指石洞的方向。


    沒想到老狗站了起來,挪動到阿牲剛才指著的地方,表情堅毅的盯著阿牲,老狗的喉嚨處不時咕咕的發出聲音,大有一種要想從這裏進去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的意思。


    這老狗真是有些頑固,他真以為以自己年邁的,走路都費勁的身軀能夠阻攔得了阿牲的腳步嗎?


    自然,老狗對待阿牲,是沒有什麽威脅力的。


    但是饒是如此,阿牲卻也不敢硬闖過去。阿牲自然還是擔心老狗叫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啊,要怎麽樣才能保證過得去老狗這一關,還不至於使得老狗叫出聲兒來呢?


    隻見那老狗喉嚨裏又發出來“咕咕”的叫聲,就好像是在磨喉嚨似的,這已經是老狗盡力發出來的最友善的威脅了,似乎阿牲站在那裏不動,也已經不能讓老狗放心的下了,照老狗這意思,阿牲就應該立馬滾蛋。


    如果阿牲還是不走,下一次就不是簡單的“咕咕”了,很可能就是“汪汪”!


    這一節阿牲自然是清楚的。


    阿牲對於老狗的刁難也是給予了充分的理解,阿牲理解看家護院是老狗的工作,衝自己叫,那是老狗的本職,阿牲自然沒有什麽怨言。


    但是阿牲卻也有不得不冒犯老狗的理由,有不得不從這裏進去的需要。


    說不得阿牲便對老狗抱拳說道,“得罪了!”


    那老狗見到阿牲要有動作,早已經撕牙裂嘴做好攻擊的準備,卻不曾想過,阿牲竟然隻是從自己包袱裏掏出一把青草來,說到,“來,吃吧,這是飴青,甜的呦!”


    說著話阿牲就把草丟到老狗身邊。


    阿牲可能真是病急亂投醫啊,竟然給狗喂草!雖然為了討好狗狗,給他們喂東西吃是比較常見的手段,但是還沒見過喂草的,這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狗怎麽會吃草,對不對?


    咦?不對,不對,有些不對勁哦!老狗看到阿牲丟在地上的草竟然真的上去聞了聞,然後用舌頭舔著勾到嘴裏,竟然給吃了!


    這狗到底是有多餓啊!啊喂,這是什麽地獄啊,你養不起狗就別養啊,你家狗連草都吃就沒有誰出來管管嗎?


    真沒想到可以一擊必中,阿牲心裏還是有些樂開花的。


    恐怕這惡狗嶺可能應該叫做餓狗嶺了。


    想來地府近些年的發展確實不怎麽如意,這讓長期生活在關外,錦衣玉食吃慣了的阿牲也是不能理解的。


    但是,既然狗吃草,那就繼續喂唄。


    阿牲又從包袱裏掏出一把來,並說,“來,這是婆娑菜哦,鹹鹹的,給你!”說著又給老狗丟到身邊,那老狗竟然美滋滋地又吃了起來!


    “哈哈!”阿牲喂起狗來似乎很是開心!“原來你不忌口啊,那這個呢?”


    說著,阿牲又掏出一把草丟給老狗。


    那老狗似乎吃美了,認為阿牲是個善良的好鬼,是專門來給他喂吃的來了。竟然搖著尾巴來了精神地又把阿牲喂過來的草吃點了。


    吃完還有些意猶未盡地搖著尾巴看著阿牲。


    阿牲撓著頭犯起難來,“怎麽?還要啊?我的包袱快被你吃空了!”


    那老狗聽到阿牲這樣說,不無失望地“嗚嗚”低鳴了兩聲,之後便趴在地上不想搭理阿牲了。


    阿牲一看機會正好,抬腿就要往石洞那裏走去。這老狗卻突然扭頭看著阿牲,嚇的阿牲又不敢去了。


    阿牲心裏隻叫苦,“這狗也真是不通情理,怎麽喂了他那麽多,也不說通融通融呢!”


    阿牲正犯愁的時候,卻見那老狗突然脖子一梗,身子一僵,竟倒在地上。


    造此變故阿牲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上前查看了一下,那老狗顯然是中了麻藥給麻倒了。


    阿牲突然想到,剛才喂給老狗的,不是別的,正是連阿春也被麻倒的墳頭草!沒想到阿牲陰差陽錯的竟然又把墳頭草喂給老狗吃了。


    想來墳頭草隻是麻性很大,並不至於讓老狗有什麽生命危險。


    看著倒在地上的老狗一動不動,阿牲心說,這會不能攔著我進去找黑皮了吧!


    但是彼處可是地獄啊,雖然此時沒有老狗阻攔,阿牲心中卻也生了無數退意。


    然而黑皮在裏麵,又不會被人送出來出來。阿牲此時是無路可退的,隻能壯著膽子往裏走。


    這地府也是閻王管轄,講法的地界,阿牲沒犯什麽事兒,無緣無故必然不敢拘留阿牲。


    想到此處,阿牲果然膽子壯了一些,竟不管不顧,往那石洞裏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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