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被插完之後的表情真的很羞恥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黑皮黏在阿春身上好像有一種一輩子也離不開他的感覺,我真替阿春感到擔心,可以預見的將來,黑皮和阿春將要過起沒羞沒臊的生活了。


    阿春當然也很擔心這一點,所以他極力的拒絕甚至於開始排斥黑皮的親近了。


    有一次,阿春甚至悄悄地對我說,“掌櫃的,咱們把黑皮扔到河裏淹死吧!


    我說,“阿春,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再怎麽說,咱們現在和黑皮是同一個團隊的,他可是地藏王安排過來的,你敢隨便拋棄嗎?”


    阿春說,“什麽地藏王安排的,這都是黑皮自己說的,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掌櫃的,地藏王有跟你交代過讓咱們半路上再帶一個鬼上路嗎?”


    我說,“這倒沒有。說來也是慚愧,咱們可是連地藏王的麵兒都沒見著。”


    “所以說啊,”阿春說,“我們跟黑皮又沒什麽交情,他為什麽一直要黏著咱們,肯定另有所圖。萬一他說的有緣鬼什麽的說法是編的呢?萬一他的健忘是假的呢?他這麽執著地纏著咱們,咱們肯定會被他玩的溜溜夠的。”


    “但是……”我還是不敢苟同阿春的說法,我說,“但是我們沒有跟他說過我們跟地藏王有什麽聯係,他怎麽可能剛好編一個地藏王安排他在等我們這個說法?”


    阿春說,“告訴黑皮說我們就是地藏王安排的有緣鬼這句話貌似是掌櫃的你說的啊!”


    我說,“是我說的,我認。我那不是為了轉移咱們打算吃掉黑皮這件事情的注意力嘛!何況,黑皮也說了,他的有緣鬼會拿著一個木棍插他,然後你就插了他,這總沒錯吧!”


    “問題就出在這裏,”阿春說,“我們是先插的黑皮還是黑皮先說了插他的就是他的有緣鬼呢?很明顯,是我們先插了黑皮。這就不能排除黑皮是在被插了之後編造了一個有緣鬼的謊言。他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避免我們會吃掉他。掌櫃的,這麽一分析就分外可怕了,黑皮很可能是知道我們打算吃他的,你想想,一個在時刻提防著你的鬼還整天粘著你這個鬼的城府該有多深啊!”


    我被阿春這樣一說,竟然有些動搖,我們確實對黑皮一無所知,我們不知道黑皮說過的話的真假。即便黑皮說過的都是真的,我們卻不知道黑皮過去因為犯了什麽錯被地藏王懲罰。


    黑皮的健忘症真是一個很好的偽裝,但是他能記住阿春,健忘症患者會隻記住一些事情而忘記另一些事情嗎?這真是不可思議。


    我本身是覺得健忘症的這些不穩定因素是在正常範圍內的,但是阿春的一通分享,卻又讓我覺得黑皮的健忘症可能就真的隻是黑皮的一件偽裝而已。


    我知道阿春之所以會懷疑黑皮實在是因為黑皮總是纏著他讓他產生了厭煩之感造成的。


    但黑皮不纏著我和阿春,這段時間的接觸中我甚至是有些喜歡黑皮的。


    至於阿春說的要把黑皮扔到河裏淹死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考慮的。何況黑皮本事就是一條魚,怎麽可能會被淹死呢?


    阿春又沒告訴我,黑皮跟他說過黑皮本來不是魚。


    我就說,“阿春,你也是開玩笑開慣了,我知道你厭煩黑皮,但是你覺得把黑皮扔到河裏能解決辦法嗎?那不正好讓黑皮如魚得水嗎?”


    阿春說,“黑皮根本不會遊泳,不然他怎麽會在奈河裏被灌那麽多水,被撐得那麽大!,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正好也改變了主意。掌櫃的,我們抓黑皮的初衷是什麽?我們為什麽要改變初衷呢?我們何不讓阿牲把黑皮給嘿嘿嘿掉,這陣子吃草吃的我眼睛都綠了。”


    我看著不遠處的黑皮,阿牲正在向他做自我介紹,雖然介紹完之後黑皮轉眼就會忘掉,但是阿牲不懈努力的介紹正好幫我們拖住了黑皮,這樣我和阿春才有機會商量這麽腹黑的計劃。


    我其實是不同意吃掉黑皮的,雖然叫阿春下河抓魚的是我,決定吃魚的也是我,但是看到黑皮活蹦亂跳的樣子,我怎麽可能下的了嘴。


    我說,“黑皮和其他的魚不一樣。如果是尋常一條魚,我們說嘿嘿嘿也就嘿嘿嘿了,但是黑皮這樣能說會道的,要是嘿嘿嘿掉我會不忍心的。阿春,你有想過把阿牲蒸了吃掉嗎?我是想過的,但是我做不到。”


    阿春說,“那是你不會做而已,你如果也有阿牲那樣的廚藝,恐怕阿牲也成了案上魚肉了。”


    我說,“阿春,你是不了解黃泉客棧的曆史,最開始的時候阿牲也不過是個什麽也不會做的孤魂野鬼,但是他加入到客棧以後不斷練習,不斷摸索,他的廚藝才有了現在這樣的水平。阿牲是個很執著的鬼,這你在客棧和他接觸的這段時間應該也能看的出來。”


    阿春說,“這能說明什麽呢?難道這說明隻要時間足夠長,比如給個幾百年是時間,一頭牛也能變成一個廚藝精湛的大廚?這倒確實很勵誌。但是掌櫃的,在我們餓鬼道口有一句俗話這樣說,食物永遠都是食物。”


    我說,“話雖如此,但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吃阿牲對不對?我們雖然是鬼,但我們不是惡鬼,我們講良心的。我看黑皮就如同看阿牲一樣,誰要吃他,我總不忍。我覺得黑皮肯定是地藏王安排過來的,地藏王的用心在你說要吃掉黑皮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我們去找地藏王不就是為了要吃雞肉嗎?我現在看著阿牲和黑皮,就想到那些被我們吃掉的那些雞肉。它們本來也是一方生靈啊!”


    阿春說,“掌櫃的你要是這麽說,那你以後就隻好吃齋念佛了!”


    我說,“吃齋念佛我可能做不到,把黃泉客棧做大做強的信念在我心裏還是盤桓不去的。但是阿牲平時對花花草草都充滿了愛心,我們對待一些其他的生靈為什麽隻能把它們當做食物呢?阿春,以後這個話題就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厭煩黑皮,我看他和阿牲玩的也挺開心,以後我們試著勸勸他,讓他黏著阿牲就好了!”


    阿春表示很遺憾地說道,“看來又得吃草吃一段時間了,不能把黑皮給嘿嘿嘿掉還是很可惜啊!”


    黑皮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他拿著那根木棍突然在阿春旁邊說話。


    黑皮說,“什麽嘿嘿嘿啊?阿春我們做個遊戲好不好?我來追你,我追上你,你就幫我嘿嘿嘿!”


    黑皮邊說邊在阿春麵前用木棍做插插插的動作。


    阿春喊了一句“救命啊!”變跑了開去,黑皮不甘示弱地在阿春後麵追了起來。


    阿牲在我身邊問到,“掌櫃的,剛才你跟阿春倆鬼在聊啥呢?”


    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便支支吾吾說道,“聊,聊一下商量著我們要怎麽渡河過去的問題,對,聊的是應該怎麽渡河!”


    阿牲說,“那聊出什麽結果了呢?”


    我說,“這個結果嘛!阿春應該是有結果的,可他現在被黑皮追殺,額,是追趕著。等阿春迴來我還要跟他在繼續商量商量,就是這樣,那阿牲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阿牲嘿嘿地不好意思的傻樂道,“掌櫃的你也知道我不太機靈,還是等阿春吧,他鬼主意比較多!”


    阿春鬼主意確實比較多。我和阿牲懷著不一樣的心情看著黑皮和阿春在不遠處的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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