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何雨棟剛下了工準備迴家吃飯。忽然,現任廠長秘書著急忙慌的來找他。


    “你……快快快,收拾一下,領導要見你。”


    看秘書慌成這個樣子,何雨棟就知道,要見自己的,肯定不是廠裏常見的領導。


    “好,我馬上就來。”何雨棟整了整衣服,梳理了一下頭發,跟在秘書後麵,上了食堂二樓的小包間。


    “那是位大領導,你進去小心說話。”秘書悄聲吩咐。


    果然,廠領導們不過是陪客,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是一位麵容清臒的中年人。


    “你就是小何吧?來,坐。”中年人微微笑著,指了指座位。


    何雨棟神色自若,麵對中年人落座。


    “聽說,你一個月就從四級鉗工,考到了六級鉗工,又隻用了一個半月?”大領導說話親切帶笑,卻也帶著難言的威勢。


    “是這樣,沒錯。”何雨棟點頭稱是。


    “你是怎麽做到的?”大領導感興趣地看著他。


    何雨棟想了想,從懷裏取出一個本子,雙手遞上:“請領導過目。”


    廠領導們接著這個本子,傳給了大領導。


    本子本身,就是供銷社賣的普通本子,但是裏麵的東西可不一般。


    本子上滿滿都是黑色鋼筆手寫的五號宋體字,清楚地寫著工作過程和學習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以及采取的解決方案,其中還有用鉛筆畫的零件三視圖和剖麵圖。


    間或還有用紅色鉛筆寫的疑問,以及用藍色鉛筆寫的批注。


    本子平整,看來是精心保存的,可側麵已經因為經常翻動,已經發黑了。


    “好,好,好!”大領導簡單翻閱了一遍,又發下去讓其他領導傳閱,“我們的工人,就要有這樣的鑽研精神和刻苦學習精神!”


    何雨棟神態自若:“其實,這隻是我筆記中的一本。之前的筆記,我都還放在家裏。”


    “好哇,好!”大領導麵露稱讚,“小夥子,我看好你。我相信,你早晚能成為工程師,為國家做出巨大的貢獻!”


    “是廠裏培養的好。”何雨棟謙虛道。


    “也是小何通知願意努力、積極向上啊。”廠長麵帶笑容,看了一眼何雨棟,“小何之前是我的副秘書,因為覺得文書工作做久了,有點脫裏勞動群眾,自願下車間的!”


    “小何可是高中生,材料寫的特別好!他走了,我還不適應了很長一段時間呢!”


    “是嗎?看來何同誌是文武雙全啊!”大領導欣賞之色更甚。


    問了幾個問題,何雨棟都答得有禮有節,有憑有據,邏輯清晰,思維精妙。這讓大領導的欣賞由三分變成了五分。


    “來來來,小何跟我們一起吃啊,一起吃。”大領導招唿各位,“哎,這川菜做的很不錯,你們有個好廚子啊。”


    “您舌頭真不錯,我們這兒的大廚啊,廚藝是這個。”李副廠長豎起大拇指,“就是脾氣有點愣。”


    大領導笑了笑:“手藝人,有點脾氣也正常。把他叫來,讓我也見見嘛。”


    廠長連忙吩咐秘書去叫人,何雨棟則和廠裏其他領導一起充當陪客。


    不一會兒,秘書帶著傻柱進來了。


    傻柱這人,頗有一股楞勁兒,見了大場麵也不慫,領導問啥他說啥,說的盡是大實話。


    沒成想,傻柱這德行,還真對了大領導的胃口——藏著掖著的人見多了,遇上個直來直去的二愣子,說話還輕鬆。


    “哎,我看這位大廚,跟小何同誌很像嘛。”


    原來,大領導坐在主位,何雨棟敬陪末座,正好是背對門,而傻柱則是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離得近,一坐一站,正好方便大領導對比。


    “這兩位啊,是雙胞胎兄弟!”廠領導急忙賠笑,“我們這個大廚啊,叫何雨柱,平時大家都叫他傻柱,這位七級鉗工師傅叫何雨棟,我們平時叫他何工。”


    “好,都是為社會做貢獻,不分工種,都是優秀的工人兄弟,是不是啊!”


    “對,對,對。”


    又是一番觥籌交錯。


    傻柱看著何雨棟,心中滋味複雜難言。


    自己這兄弟,什麽時候這麽出息了,能在這種席麵兒上陪坐?


    許大茂每每吹噓自己和領導吃飯,可那領導頂多是廠領導,沒什麽大不了。像今兒這樣的大領導,許大茂連見一麵都沒資格。


    傻柱可是知道,今天下午,廠長就親自過來,千叮嚀萬囑咐,說是晚上有個重要人物要來,菜,必須是滿桌的川菜,一定要精心準備!


    傻柱可是第一次見到廠長這麽鄭重!


    可現在,兄弟坐著他站著,兄弟吃著他看著。


    真叫人難受!


    傻柱下去繼續做菜了,可那種不適的感覺還留在他心裏。


    ……要是,當初沒分家就好了。


    ……要是,他們還是好兄弟就好了。


    ……要是,當初沒把心偏到賈家就好了。


    悔啊!


    可惜如今,悔之晚矣。


    雖然何雨棟原諒了他,可他們也已經分家了,再不是一家人。


    這桌席麵一直吃到晚上九點才散。


    何雨棟推著自行車,和傻柱並肩走在迴家的路上。


    “雨棟啊,這次我真心服你了。你現在可真厲害。”傻柱歎了口氣,“是我對不住你。”


    “都過去了。”何雨棟輕描淡寫。畢竟在和傻柱發生矛盾的過程中,他自己可是一點虧沒吃,自然能心無障礙地揭過。


    而傻柱現在反省,也是因為受到了秦淮茹琵琶別抱的打擊,又意識到了何雨棟今非昔比,不得不接受現實,並非無故悔改。


    所以,何雨棟自然也不可能和傻柱做一對親親密密的好兄弟。但假如遇上事兒,何雨棟知道,傻柱還是值得托付的。


    兩人絕口不提關於大領導的事情,心裏都有譜。


    遇到這種事兒,嘴得嚴。


    “你今兒又帶飯迴家了?”何雨棟順口問了一句。


    “嗯呐。給領導做那麽多好菜,邊角餘料我就留下了。荒旱三年餓不死廚子嘛。”傻柱輕鬆地笑了笑。


    “我拿了六個飯盒迴來呢,讓雨水拿一半走,明天去單位吃。”


    何雨棟笑而不語。


    現在說的倒好,就是不知道,迴到大院兒,看到秦淮茹那可憐兮兮的一張臉,傻柱能不能忍住,不把飯盒交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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