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雪無聲,在某個樹洞裏一聲嚶嚀響起。

    “嗯···”

    痛···

    痛得要死····

    渾身上下哪哪都痛,手腳指又熱又脹,耳朵刺刺的有些木,手臂又疼又麻。

    總之全身上下就沒個不疼的地方。

    而此刻更加讓人接受不了的還有臭。

    這股子氣味混合著牛羊的膻,有著皮革悶臭還有一股子常年沒有洗澡的酸爽,總之嗆得她鼻子癢喉頭也癢。

    “嘔····”

    一個幹嘔白羽薇終於睜開眼。

    “你醒了”

    大聲的字正腔圓的帶著磁性的標準話就在耳邊,而隨著這聲激動的問候是更加熏人的惡臭:“嘔···你走開”

    “走,我走,你不要怕”

    “快點”

    她賣了十幾年的衣服,聞過各種各樣的口臭,可是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絕的。

    媽啊····她都快要被熏暈了。

    一醒來就讓各種味道折磨的白羽薇,捂著口鼻茫然的找著可以通氣的門窗,可是在一片黑暗裏她除了一條稍微發亮的細長縫隙根本就沒有瞧見門窗。

    不管不顧的,拖著沉痛的身軀,她往開口處去。

    “你小心點,不要掉下去”

    “唿···唿···你不要過來”一口又一口冰冷的新鮮空氣吸入,白羽薇總算是舒服了點,頭腦也清明了過來,側過臉阻止了要上前來的人。

    見朦朧的黑暗裏那人不再上前,她才放鬆了下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男人,這讓她神經緊繃,可是在緊張之餘某些畫麵閃入腦海。

    看著暗白的雪地,她摸摸身上的衣服在動了動雙腳在確定自己沒有被怎樣後,她將眼神轉向稍微的明亮裏。

    雪還是白茫茫的,哪怕是在黑夜裏,那白也很明顯,而此刻,她在離地二十來米的地方,手裏的感覺像是木頭,應該是在架在高處的木屋裏,瞧著筆直的落差,她有些怕的往迴縮。

    她穿越了····

    她她媽的真穿越了····

    好在,有人,有人就好。

    用著最快的速度理清大腦裏混沌訊息的白羽薇在感覺到臉頰刺痛時完全的收迴頭。

    “是你救了我”

    “·····”黑暗裏的人有些遲疑但還是開了口“不是”

    “那是誰,你又是誰”

    不是他救的,自己卻又在他家,她在醒來時很明顯是在這個男人懷裏,這讓她很介意,也讓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什麽好感。

    主要是這屋子太臭在加上他的口臭,雖然看不清晰但不妨礙她瞧著他的輪廓腦補。

    而她腦海裏的人完完全全就是高架橋地下的流浪漢。

    所以,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對著白羽薇帶著質問不容置喙的口氣,黑暗裏先是一陣寂靜然後聲音才又傳出。

    “你是被雪狼救迴來的,我叫原鷹,是你的男人”

    “·····”

    雪狼?原因?她都可以了解,從他的話裏這兩都是人名。

    可是‘你的男人’她就表示自己有點接受無能了。

    不過也就這麽短短的幾句對話白羽薇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太好。

    無言的轉頭瞧了眼外頭,然後她卷曲著身體。

    現在,她打算沉默,然後等著天亮,等天亮後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後在逃跑。

    她,絕對不會成為這個男人的女人。

    她,不想做任何男人的女人,以前不想,現在也不想。

    突然的開口突然的噤聲,黑暗裏將滿臉防備的女人看得真切的男人什麽都不說,隻是默默的將手裏的獸皮給遞出。

    沒了男人的懷抱這會又冷得發僵的白羽薇很想誌氣的不接人家遞過來的東西,可是自己太冷。

    於是,雖然不說話,雖然滿眼都是防備,但手還是伸了出去。

    隻是在將這黑乎乎一塊接過來後,她心裏又開始發毛。

    獸皮,這是獸皮,獸毛很長,裹在身上確實能暖和些,可是這暖隻是讓你不在發僵而已,除了這點它一點也不暖和。

    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不發僵她就心滿意足了。

    小心的防備的,白羽薇跟黑暗裏的男人相對不眠,一直,到天明。

    就著微微的亮光,一直處在黑暗裏的男人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雜草一般的黑色長頭發,蓬蓬的胡子遮住大半張臉,幽深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身的古銅色皮膚加一塊塊的肌肉,如果不看臉,他的身材真的很讓人垂涎。

    可是那一頭的亂發在加上胡子還有口臭,她對於這個男人的好感度就直線下降為負。

    哪怕這大半個晚上人家都不曾做出過什麽,但就那句是她男人就夠她將他往壞人方向推。

    不敢因為天亮而鬆懈相反因為天亮了,看清楚了周圍,白羽薇更加的害怕。

    這裏的樹,不止一般般大,是很大,比她昨天看見的要大很多,此時她身處的也不是什麽木屋,而是直接的樹洞,樹洞還不小,差不多五六個平方,樹洞的一腳擺著一張灰黑色的大獸皮,然後另一邊放著一些骨頭跟石頭做的工具,最後就是幾塊大小不一但被碼放整齊的獸皮跟一快血淋淋的肉塊。

    然後在無其它。

    而從長窄得隻有她肩膀寬的樹洞看出去,周圍的大樹上或上或下的也是這樣的樹洞,從她這邊看像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明顯的能看見一道道凹痕。

    看樣子這些人上下都是靠那些凹痕,隻是這樣的凹痕,她是爬不了的。

    如果她要下去,必須得讓人幫忙。

    心思深沉的白羽薇默默的將樹洞裏的男人以及整個樹洞,還有樹洞外她能看見的都瞧了個遍,然後才試探的開口。

    “這裏是什麽地方”

    沒想到她會在開口,明顯有些意外的男人看了她幾分鍾。

    “這裏是我們的部落”

    “部落?!···”

    “嗯”

    無語。

    部落這個詞就算不止能出現在河姆渡遺址或是元謀人遺址那樣的遠古人類出現的地方,也隻會出現在非洲南美那些有土著的地方,所以對於她來說真的很陌生。

    但在陌生,她也知道這人說的話比她還要中正,人長得也很像東北人,所以,她在的地方不是非洲也不是南美,應該是華夏北方。

    可,標準話是開放後才規範的,遠古人會說應該是不可能的,就是古時候的人會說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裏也好像不是地球。

    那麽這裏,到底是那?

    她到底是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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