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打的哀嚎不止的那些下人,李啟仍然不解氣,他指向那個馬車:“拆了!”


    護衛拔出彎刀,對著那輛馬車前的馬一刀砍去,鮮血從馬脖子上噴濺而出,這一幕把哭的梨花帶雨的張小姐嚇懵了。


    由於護衛把控好了下刀的位置,所以鮮血沒有噴濺在張小姐的身上。


    其他護衛用手裏的長槍,三下五除二的把馬車給毀了。


    “跪下!”


    李啟的馬來到張小姐麵前,怨恨出現在張小姐的臉上。


    “我跪你個不得好死的活王八!”


    張小姐吼完這句話,全場的寂靜了。


    “本王是活王八,那本王的父皇、母妃又是什麽?”


    短短一句話,把憤怒的張小姐帶進冰窟。


    “把那些下人都送到錦官知府的大牢裏去,證據就是誹謗陛下的同黨,至於這個主謀,本王要帶迴王府親自為父皇洗刷恥辱!”


    護衛們用手裏的兵器驅趕那些被打的站不起來的人去自首,至於張小姐,還呆呆的站在那裏。


    “把她綁起來帶迴王府。”


    “是。”


    張小姐任由護衛們把自己綁起來,然後一名護衛把張小姐放在馬背上,他自己下馬牽著走。


    進到王府裏,李啟命人把張小姐丟到自己王府後院的一間空屋子裏。


    “王妃在幹嘛?”


    “在和曹夫人、劉夫人閑談。”


    “不要告訴王妃本王迴來了。”


    “是。”


    關好門,李啟開始觀察那個女子。


    “叫什麽名字?”


    一片沉默。


    “你啞巴嗎?”


    還是沉默。


    李啟走到她麵前,一個耳光狠狠打下去,她依舊不說話。


    接著又是一個耳光,鮮血從她嘴角滲出。


    “本王正好閑的發慌。”


    張小姐被李啟的行為嚇的開口:“王爺,饒了我吧!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和王爺您置氣,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放了吧。”


    “叫什麽名字?”


    “張蕊。”


    “你啞巴嗎?”


    “不是。”


    這才讓李啟舒心。


    “以後見到本王,跪不跪?”


    “跪。”


    這下李啟開心的笑了。


    “好,本王大人有大量,你可以走了。”


    綁在張蕊身上的繩子被李啟解開。


    “王爺,民女可以走了嗎?”


    “放心走吧,你的那些下人本王也會告訴錦官知府說是誤會,讓人把他們領出來。”


    張蕊有些躊躇。


    於是李啟出門良久才返迴,“你的下人都在王府外麵,迴家吧。”


    走出王府,管家看到淚痕未幹,且衣裳繚亂的小姐,羞愧的直扇自己耳光。


    “小姐,為了我們,苦了你了。”


    “我沒事,走吧。”


    蜀王府還給他們賠了一輛馬車,車裏有一袋銀子,那些是下人們的醫藥費。


    “小姐你當真沒事?”


    管家有些不敢相信。


    “迴家吧。”


    那個被打的侍女也識趣的扶張蕊上車。


    迴到張府,張蕊跪在父母麵前,屋外則跪著那些下人。


    “蜀王怎麽你了?”


    張母有些心疼的摸著女兒的臉。


    “母親,沒事。”


    張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蜀王怎麽能如此做!他欺人太甚!”


    “父親,就當什麽事也沒有吧,一切都過去了。”


    張父張母哀歎連連,無可奈何。


    益州按察僉事以及蜀王府長史送往京師的密報已經離開錦官城。


    皇帝的儀仗從金安苑返迴皇宮。


    賢妃葉瑤有些詫異皇帝陛下的臉色,“臣妾拜見陛下。”


    “你兒子好大的威風。”李雍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葉瑤有些心慌。


    “陛下何出此言?”


    李雍把那兩份密報拿給葉瑤看。


    看完後,葉瑤正要起身下跪,但被李雍扶住。


    “朕沒有逼人下跪的習慣。”


    李雍這句話把葉瑤說的頗為尷尬。


    “你看看如何處理蜀王?”


    “臣妾不敢妄言,一切聽憑陛下做主。”


    李雍老了,他已經沒有心思像當年處理齊王一樣處理皇子了。


    “朕要給張蕊以及蜀王賜婚。”


    葉瑤點頭同意。


    李雍道:“汙了人家的身子,就要負責。但絕不能如此輕鬆的放過蜀王,朕還要削減蜀王八分之一的王田;削減三年蜀王二分之一的俸祿。”


    “啟兒這是罪有應得。”葉瑤低聲道。


    原本平靜的蜀王府,迎來皇帝的賜婚旨意,李啟不得不接受。


    他有些怨恨的環顧那些王府屬官,他不知道是誰向父皇告發,但這無疑令李啟十分惱火。


    分別許久再次相見,李啟第一句話就是:“娶你的彩禮可真貴,本王八分之一的王田、二分一的俸祿都沒了。”


    “殿下要是不招惹妾身,也就不用出這麽多彩禮。”


    李啟和張蕊飲完交杯酒,“當時臉打的疼不疼?本王最喜歡打嘴硬的。”


    “臉打壞了,無外乎天天出現在殿下麵前惡心殿下。”張蕊依舊不依不饒。


    蜀王被賜婚的事情,讓蜀王妃有些鬱悶,這才多久就讓蜀王跑出去沾花惹草。


    躺在安脫顏懷裏的魯思育,有些懷念草原的日子,但她不能和安脫顏說,因為草原隻能勾起安脫顏不好的迴憶。


    “我過不了多久就要返迴北邊了。”


    魯思育第一次從安脫顏的聲音裏聽出不舍與留戀。


    “什麽時候你能長久的待在洛封?”魯思育用手指在安脫顏胸膛畫圈。


    安脫顏表情嚴肅起來,“等我殺死拖金安,毀滅他的汗國,我就會長久的留在洛封。”


    魯思育臉色一僵,“你說的好,但我不好。”


    安脫顏鄭重的對魯思育說:“現在你和我都是魏人,明白嗎?”


    “明白。”


    安脫顏不能迴草原,這是他心裏的禁忌。


    李雍要求編修的《彰炎大典》又呈遞一部交給他過目。


    劉苑也被李雍喊來一起看看。


    這些都是大魏頂級學者的心血,也是李雍想在有生之年見到的巨著。


    “這些寫好了,陛下也就能流芳百世。”


    劉苑與李雍相視而笑,“流芳百世哪有那麽容易,朕不過是為天下留文脈而已。”


    知識要想獲得傳播,必須依靠載體,而大魏目前的載體就是紙張。


    但紙張太容易消亡,所以陛下有人專門統計保管。


    《彰炎大典》就是為了更好保存那些知識,不讓它們消亡在曆史之中。


    王朝的存在,就是要完成個體所無法完成的事情,這就是所謂集中起來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


    擺放在李雍麵前的不僅僅是一堆紙張,這些都是後輩所讚揚的文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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