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婚禮規模不如太子,但也是盛大不已。


    譚夢蝶身穿華服,被迎親隊伍迎入皇宮,她將要陪著秦王在婚後一同離開京師,前往昊安城就藩。


    秦王的其她側室,是沒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典禮,這也告訴她們,秦王妃的地位不是她們能比擬的。


    秦王的婚禮,不如太子大婚讓李雍有精神,所以他在秦王婚禮上有些心不在焉。


    陪在李雍身邊的劉苑很快就注意到李雍的情況。


    “陛下,這是你兒子的婚禮,別讓秦王顏麵無光。”


    “朕有些困乏了。”


    誰知,劉苑在李雍說完這句話後,就悄悄用手掐李雍的腰。


    “我給你提提神。”


    旁人根本看不出劉苑臉上有什麽變化,但都注意點陛下相比之剛剛,更加有精神。


    “皇後的提神手法不錯。”李雍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對劉苑說道。


    劉苑微微一笑,“謝陛下稱讚。”


    太子李乾拉住李戎的手,忍不住陪他多喝幾杯。


    “昔日的小頑皮,也要當丈夫了。”


    “兄長可不要用昔日的眼光,來看今日的我。”


    一身紅色禮服的李戎,笑著對李乾說。


    今天的他格外開心。


    大婚後,秦王在京師逗留十日,便起身前往昊安城。


    隊伍走出京師,李戎迴看身後高大的京師城牆,心裏有些傷感。


    此次離去,不知何日才能再迴來。


    草原上,休胡大汗的隊伍來到其堂弟的部落,他要表露出自己對親族的關懷,也為了籠絡自己的親族。


    備爾覺安拖寧親自帶著自己的家人迎接大汗,他站在大汗的隊伍麵前,猶如一頭孤狼。


    “我有點不喜歡他的站姿。”


    騎在馬上的備爾覺安拖金烈對身邊的達魯讚加思說。


    “大汗是認為他有反心嗎?”


    讚加思隻感覺備爾覺安拖寧有一種狼的氣概,鷹的氣勢。


    “不,隻是單純感覺不舒服。”


    備爾覺安拖金烈摸了摸腰上的彎刀,心裏的不適才隱隱有些消退。


    “備爾覺安拖寧拜見大汗!”


    望著向他行禮的備爾覺安拖寧,至都大汗微微頷首。


    “我的弟弟,你起身吧!”


    為了表示自己的親近,備爾覺安拖金烈直接稱唿他為弟弟。


    “萬王之王的至都大汗!卑微的小民惶恐接受您對我的稱唿。”


    一臉順服的備爾覺安拖寧,讓至都大汗心裏的謹慎消散不少。


    為了表達自己對大汗的尊敬,備爾覺安拖寧完全把自己當成客人,而把至都大汗當成主人對待。


    隨行的備爾覺安忽盧布看到父親那奴顏屈膝的模樣,心裏的憤怒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他高貴的身份,讓他自尊心極為強烈,再加上備爾覺安忽盧布才十六歲,少年人的心性讓他略顯毛躁。


    盛大的宴席作為歡迎大汗的到來而舉辦。


    至都大汗坐在首位,備爾覺安拖寧坐在略下位,以顯示他與大汗的親近。


    “草原上的雄鷹應當喝酒也不含糊,你們都敞開了喝!”


    端起酒杯,至都大汗高喊。


    宴席上的人都歡唿起來,並高喊著萬歲。


    營帳外,備爾覺安忽盧布與其他的兄弟坐在地上閑談。


    他們年紀太小,還沒有直接進入營帳參加宴席。


    “父親在大汗麵前,一點骨氣都沒有!”


    “那是大汗,誰敢對他有骨氣。”


    原本備爾覺安忽盧布想要挑起兄弟們對大汗的怨氣,沒想到他弟弟備爾覺安脫顏居然給他的話潑了一盆冷水。


    “懦夫!大汗是人,我也是人,憑什麽對大汗就要沒骨氣。”


    聽到哥哥的怒吼聲,備爾覺安脫顏並沒有反駁,隻是選擇閉嘴。


    “大哥,如今大汗實力強大,我們就算有骨氣又能怎麽辦。”


    備爾覺安尼賀觀察了至都大汗帶來的護衛,那些護衛的實力比他們部落的勇士強大不少。


    還有那些戰馬以及盔甲、馬鞍、彎刀、弓箭,都不是他們能比的。


    被自己弟弟這樣一說,備爾覺安忽盧布頓時有些泄氣。


    直到大汗的隊伍遠去,備爾覺安忽盧布還是失落不已。


    他的高傲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值一談。


    送走大汗後,一臉卑微的備爾覺安拖寧才又變成那副威嚴睿智的模樣。


    微風拂過他的臉龐,草原上的美景令他沉醉,隱藏在綠色海洋裏的刀光劍影也沒有被他忽視。


    站在帳篷前的備爾覺安忽盧布看到父親忽然麵向南方,在草原的南邊,是魏朝。


    草原為了生存,大汗襲擾魏朝的百姓,但草原自己也要付出代價。


    沒有人喜歡死亡,但為了生存,他們必須直麵死亡。


    草原的小動靜,沒有引起魏朝的注意。


    他們被一件特別的事情震驚,那就是他們的皇帝把尚書左仆射譚卓煒虛升為太師,而尚書左仆射的繼任者,不是尚書右仆射。


    林辰被李雍跨級任命為尚書左仆射,不僅是朝堂裏的官員,連林辰自己都被震驚。


    即使是大家都知道李雍看中林辰,卻沒想到李雍會直接把林辰任命為尚書左仆射。


    接到任命的時候,林辰就被李雍召見。


    “朕還以為朕這樣的做法會有人反對,看來朕的權威還是很穩固。”


    剛進入景明殿,林辰就聽到李雍開口說出這句話。


    “陛下如此任命臣,臣恐辜負陛下期望。”


    “你放心去做,做不好朕再找其他人。”


    從李雍的聲音裏,林辰聽出了毫不在意的感覺。


    “陛下是否擔心朝臣久居職權,形成朋黨?”


    “你認為朝堂裏有朋黨嗎?”


    林辰先是一愣,然後迴答:“陛下恩威隆重,朝堂裏的朋黨不敢興風作浪,萬一恩威衰退,難免有變。”


    “朕要你幫朕匡正朝堂。”


    “左丞相那裏?”


    高晃與譚卓煒是好友,這是朝堂人盡皆知的事情。


    “左丞相不會有朋黨,也不用在意左丞相的看法。他如果不明事理,便不是高晃。”


    說到這裏,李雍又想起高晃上次的漁夫模樣。


    “臣一人恐難以為事。”


    “朕隻要你理清朋黨,限製他們,不要讓他們肆無忌憚就可以,朋黨是不可能被消滅的,隻能將他們納入監管。”


    “臣定然不會辜負陛下。”


    朝臣們不知道從景明殿出來的林辰和李雍談過什麽,高晃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替譚卓煒抱怨的行為。


    連譚卓煒本人也喊著養老無憂,心寬意樂的話,樂嗬嗬的迴到自己的府邸。


    譚家人不理解譚卓煒的樂觀,譚卓煒也絲毫不在意。


    他知道李雍想要讓他體麵,要是他不知好歹,那皇帝會讓他好好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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