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狐殤望著十一,眼中淚光點點,顫抖著唇瓣正欲開口。

    “記住,一定要活著再見到我!”十一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從此以後隱姓埋名吧!”

    “公子,那他日我再見公子,如何識得公子?”狐殤捧著行囊慌張道,他日若是遇到,公子認他必是好認的,因他是重瞳,若是他要認出這公子長大後的模樣,難了。

    十一秀眉一擰,從胸前拿出一柄紙扇來,緩緩打開。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狐殤沒唬個半死,這扇子……

    還沒來得急細看細想,他便被十一推出窗子,此刻正好可以躲過戰王和靜南王的人,緣何還不快走?

    狐殤走了,都說重瞳者識人之心,狐殤若能識她真心相待,多年之後或許還能多一個左膀右臂。隻是這樣也讓十一欠下了戰景襄六千兩黃金。

    一時間十一覺得自己又得重新做迴了那個沈宿了。

    乾五年三月十二(五年後)

    “十一公子,您要去哪裏?”生得清秀的小丫頭跟在沈十一身後柔柔而不安的喚著。

    “我昨日同王爺說了今日想迴府看一趟鳳王的。”一身雪白袍子的小公子笑道,露出小小的虎牙,看得小丫頭的小臉紅撲撲的。

    十一公子真是太美了,比靜南王還要美,隻是十歲這個年紀也太尷尬了,若是再大些不知能迷死多少人,小丫頭心裏想著,卻不知十一早已走遠了。

    小丫頭忙跟了上去卻發現小公子已經上了車轎,轉眼已消失在靜南王府前。

    小丫頭氣得直跺腳,怎麽辦?人就這麽在家門前跟沒了。

    十一羽扇一搖,掩唇笑道:“醉風樓。”

    進了醉風樓就見丞相府的人在放哨。

    十一錦靴往外一伸,輕鬆下了轎。

    紙扇一搖輕聲對醉風樓外那人道:“去引開跟著我的尾巴。”

    十一說的尾巴自然是戰王給她的暗衛。

    還是和往年一樣,她見赫連溫玉依舊選擇在這裏,隻有前年上元的時候去過一趟赫連府,那個時候是公宴。

    十一在阿金的台子前坐下,五年後的阿金不見蒼老多少,隻是比起昔年少了些許開朗,倚門賣笑者的苦楚又有多少人能知曉。

    一曲《綠腰》,平緩的節奏卻由身後的舞女演繹出輕盈、娟秀、典雅。這也是醉風樓能在多少風雨之後仍立於洛陽的理由之一吧,這裏有天下最好的名伶。

    昔時為太子,沈宿(十一)喜美人舞袖,尤愛《綠腰》之曲勝《前溪》。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

    ……

    低迴蓮破浪,淩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十一坐在那裏品著茶水認真的聽著,不一會就走來一個青衫人。

    “相爺有請小公子。”

    十一微微頷首隨那人去了,這幾年歡心蠱離了戰王果然每每都有發作,隻是都被赫連溫玉給壓製下來了。

    十一也知道了歡心蠱每每發作一次的後果,後果就是她離十五歲的自己更近一步,或許真當她成長為十五歲時的自己時她就真的要死了吧。

    生命不易啊,本來要死在五年前的國破時的她,如今苟延殘喘了這麽多年突然間畏懼起來。

    人有了期待就會有畏懼。

    隻是,那個擁有一雙琉璃美目,承諾要來找她的人一直沒來。

    他去了哪裏?還是這五年他早已將那日的承諾忘記得一幹二淨。

    十一搖搖頭,他有心關注這她,不會就這麽放棄了,他一定在不知名的暗處。

    隻是,這些年她一直查不到那人是誰。

    一間廂房前,十一步間一滯,扇子一合,輕輕推開,屋內茶香四溢,十一嗅了嗅,嗯,是新進的梨冷汀?

    “相爺,好興致。”十一掩門輕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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