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風清硬是拽著百裏亦蘇在清水鎮上瘋狂掃貨,出手大方豁綽,就一個句真言:“夫人喜歡,為夫便全買下。”

    然後,百裏亦蘇看了一下攤子上的手鐲,月風清甩甩頭發,豪橫帥氣地摔下一百上品靈石:“包了。”

    “客官豪氣,夫人當真有福氣。”攤主大爺笑嘻嘻地把各種質地的手鐲項鏈耳環全都放到一枚空間戒指裏,笑得隻剩下一條縫,“夫人,給,這戒指送夫人了。”

    說完,大爺得意地跟對麵攤主炫耀著,敲著幹禿禿的貨架,笑不攏嘴:“呦,今兒這是出門遇上貴人了,去清水酒樓豪一頓,哥們,有空一起來哦。”

    “切,小人得誌。”對麵買脂粉的大叔羨慕嫉妒恨,狠狠地剜他一眼,呸了一口唾沫,氣得跺腳,但看到二位貴客款款而來,頓時眉開眼笑,笑得眼睛都看不到縫隙,老遠就拉起嗓子喊起來:“爺,給尊重的夫人捎盒脂粉唄,咱這的脂粉那是豐禦城最火的,城裏貴太太都用,那可是比花兒還嬌豔呢,夫人這天生麗質,再加上這清水鎮獨有的芙玉脂香花研磨而成的美顏膏,那定然能與天下第一美人爭豔啊。”

    百裏亦蘇輕笑,聞著那些脂粉味,倒也不算太重,她看著熱情推銷的大爺,不忍打擊其狗腿的獻媚,停了下來,看著那一盒盒的脂粉,顏色各異,倒也是媚呃兒不俗,想到家中尚有幾位姑娘,也就沒有太多猶豫,壞笑地看向月風清。

    “買。”月風清微微一愣,旋即笑起來,豪橫地看著大爺:“全包起來。”

    “得嘞,咱這童叟無欺,隻需五十枚上品靈石便可,爺和夫人還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百裏亦蘇笑而不語,月風清倒是很享受這種恭維,心裏美滋滋的,尤其是有人祝他倆天長地久和和美美時,都恨不得掏出一大把的靈石撒上天際,豪橫地說:“這場子爺包了,來,一人來一句誇夫人的話。”

    “夫人可還喜歡?”月風清湊近來,求誇。

    百裏亦蘇習慣性地推開他,笑了笑:“這些首飾衣裳脂粉,我想冰冰紅紅阿曦她們會非常喜歡的,至於我嘛,你把整條街買下來,指不定我會喜歡。”

    “哈哈哈……”月風清笑著慢慢哽咽了:“嘿,夫人這說得哪裏話,為夫自然是很樂意給夫人一條街,但你瞧瞧這街多破,而且也就這點東西,配不上夫人的高貴,等哪天夫人去了日月城,整個日月城都是夫人你的。”

    “額。”百裏亦蘇翻了個白眼:“沒錢了吧,讓你豪橫。”

    “夫人,人艱不拆啊,你也知道書書這小家夥不靠譜,自個卷著錢給跑了,為夫這虎落平陽,一朝迴日月城,就是夫人要天上的星星,為夫都摘給你。”

    月風清尷尬地笑著,這男人沒錢就是硬不起來啊。

    “要不我借錢給你豪?”百裏亦蘇眨眨眼,使勁誘惑者,斂財小能手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占便宜的機會。

    “夫人說得哪裏話,夫人的不就是……還是夫人的,為夫哪能動呢?”月風清有點頭痛,自己好像欠了夫人好多好多的錢,他陪著笑臉,看到一個麵檔,是一個帶著一個七八歲孩子忙碌著的婦人,便迅速轉移話題:“夫人,你看那孩童,不過七八歲的模樣,便不得已跟隨父母謀生,當真可憐,不如咱們去吃一碗麵如何?”

    百裏亦蘇看著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在努力地抹著桌子,臉上還保持笑容,開開心心地哼著小調,她不由地想起來自己的弟弟,那個小頑皮,總是闖禍,每迴父親責罰他,他也是一臉笑容,總是被父親嗬斥他不成器,嬉皮笑臉的,該打。其實百裏亦蘇也私底下問過弟弟,為什麽總是笑,哭才是孩子應該有的權利。弟弟告訴她說,“姐姐,你不知道,其實父親已經很煩心了,我再哭,隻會讓父親更難堪。我隻是想告訴父親,多笑笑,一切都會好的。”

    是的,一切都會好的。就像是婦人帶著孩子勞作,孩子不哭不鬧幫襯著父母,體諒父母,這才是平凡人過的日子吧。

    “好,吃一碗麵條。”

    小男孩看到他倆坐下來的時候,眼睛裏都閃爍著詫異的光芒,他羞澀地低著頭,臉紅得滾燙,但他還是努力仰起頭看著他們,利索地招唿起他們。

    “兩位漂亮的客官,不知道想吃什麽?”

    沒有口齒不清,男孩隻是紅著臉,驚歎之餘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他態度十分認真。

    “小家夥,你長得那麽可愛,你家的麵條也一定好好吃,有什麽推薦的嗎?哥哥和姐姐都是外地人。”

    月風清難得溫柔,細聲細語地和小男孩交流,渾身就像是沐浴著陽光一般,很溫暖。

    小男孩笑了,他掰著手指說:“我們這裏的素麵,肉沫麵,還有辣椒麵都十分美味,但最推薦的是阿娘新研發出來的魚湯麵,這麵真的好好吃,阿語吃得都停不下來,太好吃了,嫩嫩的,就跟豆腐似的,非常美味,漂亮的大哥哥姐姐你們要試一下嗎?”

    小男孩一口氣說完,期待地看著月風清,說的時候還忍不住舔了舔舌頭,那個魚湯麵是真的好好吃。

    “那就要兩碗小老板推薦的魚湯麵吧。”百裏亦蘇輕輕一笑,這小男孩,還真是個推銷的好手。

    “好嘞。”小男孩應了一聲,一蹦一跳歡快地跑到灶台前,開心地喊著:“阿娘阿娘,那兩位漂亮的客官要兩碗阿娘新製的魚湯麵哦。”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個小頑皮,邊上坐著玩會,阿娘馬上就好。”

    夫人寵溺地笑了笑,對小男孩也是一臉的無奈,這孩子啊,她沒讓他跟出來,他倒是自個跑來,又是擦桌子又是招唿客人吆喝的,確實幫了她不少忙,但天下父母,誰願意自己的孩子從小就受這個苦,可她也沒辦法,這世道,寡婦帶著個豆丁的孩子,過得是真的難,但她不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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